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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敢显出来,忙帮秦昭取了衣衫,又下楼吩咐使女们各司其事。</p>
正在楼下焦灼不安来回走着的云衣看云舒下楼,忙上前低声问道:“郡主可起床了?外面的事情,你与郡主说了没有?”</p>
云舒瞥了一眼正收拾屋子的小丫鬟们,低声道:“说了,郡主没事,阿衣你快去让人准备早膳,郡主洗漱过后先用些,一会儿要去三省居那边看看呢。这大冷的天,空腹出去可不好。”</p>
云衣急道:“都这会儿了……”</p>
云舒拦了她的话,低声道:“再怎样,早膳总要用的,阿衣休再多言,郡主心里有数的。”</p>
云衣一愣。云舒说的是郡主心里有数的,才刚云舒自己也是惊吓的够呛的,这会儿倒镇定,这必定是郡主觉得没事了。</p>
云衣对秦昭和三省居的事情,知道的到底比后来的云舒多,听了云舒的话,脸上便有了笑意,忙道:“是,阿舒你快上楼去服侍郡主,我这就去准备早膳,阿裳姐去三省居那边探看了,这会儿也该要回来了,云舞正在外面呢,我也去说一声,让她们别担心了。还有秦鸣和秦雷,我让他们来这里等着,一会儿护送郡主去三省居那边。”</p>
云舒见她按排的周到,这才上了楼。</p>
秦昭用了早膳,打探消息的云裳刚好也从三省居回来了,向秦昭说了情况:“是齐候爷来拿的人,并未容禁卫军在王府乱走乱行,只是拿了二老爷和允和郡主,可却不见了五小姐和小郎君。如今齐候爷正在和王爷说话呢。奴婢远远的瞧着,齐候爷对王爷十分礼敬,想必二老爷的事情,不会连累王府。且齐候爷并不曾问起郡主,郡主必定不会有事的。”</p>
秦昭并不意外,让云衣取了大氅来,便要去三省居看看,云裳忙拦了:“这会儿郡主何必去,若是叫齐候爷瞧着,未免又是事。”</p>
秦昭道:“不怕,若是朝庭真想拿我,齐候爷不会连问都未问起我来。既是未曾问起我,可见并不曾下旨缉拿于我。那我便不会有事。他到底是我父亲,我不去看看怎行?你跑了一早上,也不必跟着我了,让云衣她们也都待在院子里,这会儿不是乱跑的时候,秦鸣和秦雷跟着我就行了。”</p>
云裳听了,觉得倒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便又嘱咐了秦鸣和秦雷好生跟着,秦昭这才出了门。</p>
到三省居时,齐良贤和秦怀玉刚说完了话,正在告辞。</p>
秦怀用与允和被身穿软甲的禁卫军扭着,站在雪地中,因身上并未着大氅,显得有些萧瑟。脸上一片青灰之色。</p>
看到秦昭,两人的眼中都陡地露出凶光来。</p>
秦怀用刚张嘴想骂,秦怀玉已开了口:“齐候爷,秦昀和秦晗失踪,本王实不知情。本王并不知二弟犯了谋逆之罪,原本只因他惹了太妃生气,这才被禁的足,想必他夫妻二人自知罪行爆露,这才按排了二子出逃。唉,若是早知,本王必亲自绑了他交给朝庭发落的。本王作为兄长,未能约束管教好自己兄弟,本王即刻进宫向陛下请罪。至于那两孩子,本王亦会派人去寻。”</p>
秦怀用和允和听他提到秦昀秦晗,原本要骂秦昭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p>
二人深知,若是他们不管不顾的骂秦昭不念生恩,忤逆不教,秦怀用与安西勾结事发都是拜她和秦晢所赐,毁了他们兄妹的名声,那秦怀用就绝不会饶过秦昀和秦晗两兄妹。</p>
虽说这对龙凤胎已逃出生天,可秦怀用和允和心里都很清楚,那带着两兄妹出逃的人,必定还在王府的眼线注目之中。生与死,全看秦怀玉的定夺了。</p>
秦怀玉及时提起秦昀秦晗,何尝不是威胁他夫妻二人之意?</p>
齐良贤即便带着禁卫军围了王府,可也绝不敢对秦怀玉这位在并肩王的位置上坐的稳稳的王爷不敬。何况同为勋贵,并肩王府作为勋贵之首,平庆候府将来还有极多仰仗王府的地方,齐良贤是个聪明人,忙恭恭敬敬道:“伯父何必如此?陛下岂不知秦怀用之事,实与伯父不相干。且侄儿从宫中出来时,陛下特地吩咐过侄儿小心行事,万不可扰了王府。便是见着太妃叔祖母,也当禀明,此事只是秦怀用一人之罪,与王府并不相干。小侄还有圣命在身,便不打扰伯父了。改日再来给叔祖母和伯父并殿下请安。”</p>
说完话,齐良贤又向秦昭点了点头。</p>
秦昭上前行了一礼:“阿昭见过世兄。”</p>
齐良贤笑道:“阿昭妹妹不必客气,公务在身,不便多说,改日再邀妹妹一道玩。”</p>
言语之间,只以秦家世侄,秦昭世兄的身份说话。亲切一如从前世兄妹们一处玩耍的样子。</p>
态度十分低调。</p>
秦昭便退至一旁,冷眼打量了秦怀用和允和一眼。并未说一句话。更没表现出对父亲犯罪被拿而有所不安不舍。</p>
看着秦怀用落得如此下场,真正觉得解恨。只是心中如何,面上却不能表露丝豪。</p>
齐良贤深知秦怀用和允和落得如此下场,原就是这位看着率直可爱实则狠辣果决的世妹,并她那位兄长所赐,因此对秦昭的镇定冷然,并不奇怪,甚至心中多了几分敬重。只吩咐军士们锁好秦怀用和允和,返身回宫面圣禀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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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齐良贤领着军士们押着秦怀用夫妻走了。秦昭才朝秦怀玉行了一礼:“阿昭见过伯父。”</p>
说完,便低了头,恭顺的垂手站在一边。</p>
秦怀玉看着眼前的侄女,一时心中真是百味陈杂。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只好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你便安生待在自己院中罢了,老太妃那里,倒不用去。若是觉得一个人待着无趣,便寻你三姐姐一道玩去。只是别再出府。”</p>
老太妃这会儿,只怕并不想见秦昭。秦昭了然。</p>
又说起可去寻宜兴说话,这便是表明虽让她尽量待在家里,却并不禁她足的意思。</p>
至于出府,这种时候,国丧未完,父亲出事,她原也只能老实待在家中,并没有出府的打算。老爹继母要挂了,她还出去玩,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有时候,有些样子,总是要装上一装的。</p>
秦昭应道:“是,阿昭记住了。”</p>
秦怀玉有心想再说两句,却发现对着这个侄女,是真说不出来。</p>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沉,明知道秦家有这样的儿女,实在是幸事,可,她却能待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狠辣,到底违了化理纲常,便是他堂堂亲王,亦觉得此子可怕。</p>
偏他,是她嫡亲的伯父。真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p>
这种事情,即便心中有数,又如何能说出口来?有心想教训几句,可想了半响,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p>
秦怀玉从昨夜纠结到现在了。看着她恭顺的样子,站在雪地里,身姿如雪中青松。</p>
明明,以前觉得这甜美的丫头,是多可爱的孩子啊,如今……</p>
秦怀玉叹了口气,只得摆了摆手,道:“别的都不用担心了。这天气,实在冷的很。你快些回院里去,伯父还要去瞧瞧你祖母。”</p>
秦昭便屈膝应道:“是,阿昭这就回院,雪天路滑,伯父路上也当心些,祖母那里,阿昭就不去打扰了,还望伯父帮着阿昭,给祖母带声好。”</p>
荣寿居里,老太妃愣愣的坐在榻上,清晨的光透过封了窗纱的窗棱照在屋里,一室的幽暗。</p>
即便烧了地笼和银炭,老太妃依旧觉得这场雪,冷到了骨子里。</p>
当年家国覆灭时,她也不曾觉得这般冷过。</p>
到底老了。</p>
正怔愣间,就听屋外的使女禀道:“太妃,王爷来看您了。”</p>
老太妃却未应话。外间响起脚步声,不时秦怀玉入了屋,看着母亲一个人坐在榻上,秦怀玉心中一酸。</p>
“娘,您怎一人坐着,使女们也不晓得服侍?”</p>
“你二弟……走了?”</p>
老太妃的声音清冷孤寂。</p>
秦怀玉便觉得几十年间,除了父亲去世时掉过一回的泪,这一刻,又差点落下泪来,只低声回道:“是,是齐家阿贤来拿的人,陛下派他来,总归是念着咱家的,且又让阿贤带了话给儿子,说是,罪不及余者,王府,不会有事的。便是二弟,儿子也托了阿贤照顾些,总归,不叫他再受额外的罪就是了。儿子担心娘,来看看您。二弟既不孝,您也别多念着他了,您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们呢。”</p>
听他提到孙子孙女,老太妃枯败的神情总算有了些松动,默了一默,又道:“阿昀阿晗……”</p>
“娘放心,”秦怀玉跪坐到老太妃身边,“阿昀阿晗毕竟是自家骨血,儿子哪里就忍心叫他们也因着那对糊涂的父母丧了命,昨夜允和按排人送了他们出去,儿子也按排好了人暗中看顾,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了城了。他们到底是我嫡亲的侄子侄女,儿子虽不能做太多,可总能护他们一条命在。娘从此就忘了那两个孩子吧,只当,只当从来就没有见过,您到底还有咸宁和阿晢几个好孩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