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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见了顾笙便注意不到其他了。”</p>
“那就给我闭嘴站在一边。”钟文和也忍不了了。</p>
“哦。”</p>
“你怎么会和潘达混在一起。”</p>
“……”</p>
“说话！”</p>
“他邀我去他房里喝酒谈心，说他那里有云片糕可吃。”</p>
当然，喝酒的只有潘达一人。沈般全程只沉默地坐在一旁，看他从微醺到酩酊大醉，直到最后倒在桌角大声唱花韵的名字。因为实在放心不下这个醉鬼，所以他一直待到了天明。</p>
醒来后的潘达经历了一阵宿醉的副作用后，又很快恢复了以往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倒是沈般累得不行，一阵一阵地打着呵欠。</p>
“若是实在疲惫，沈兄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会儿。”</p>
沈般听言看了过来，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顾笙，然后疑惑道：“你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p>
顾笙：“……沈兄何出此言。”</p>
“你看上去不太高兴。”沈般盯着他的眼睛：“莫非是你在吃醋吗。”</p>
顾笙：“不曾。”</p>
沈般：“若你是在吃醋，我会有些开心，虽然我和潘达之间当真没有什么。”</p>
顾笙：“沈兄说笑了。”</p>
莫小柯：“……”</p>
在这样下去，不到一天他们就得露馅儿，然后被众多江湖中人骂着邪魔外道追杀回道方门去。</p>
“情”之一字，果然有毒。</p>
“你昨日应当去见了风家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沈般下意识将声音放小了些：“可有什么收获。”</p>
“什么都没有。”顾笙摇了摇头：“行止兄什么也不知道。”</p>
虽然沈般总是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但有很多东西，不需要点明，他便能自己想得通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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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也是让他……如此心悦于沈般的原因之一。</p>
顾笙与风路城除却风三公子之外，便再无交集联系。沈般甚至曾经猜测过，风闻阁想要顾笙死，是否是因为他的存在会对两家联姻产生什么阻碍。毕竟这世间撞得如此凑巧，由不得他多想。</p>
可若真是这样，风景便不该是完全置身事外。风家人更不会冒险让顾笙去见他，以免最后关头发生什么意外。</p>
“所以顾笙。”沈般一脸严肃地道：“你可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孙小姐，让她非你不嫁了罢。”</p>
顾笙：……哈？</p>
钟文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像风路城和福禄寿酒楼这样的武林名门要联姻，都是以结盟为重，感情不过是锦上添花。别说是孙小姐，即便是风三公子好龙阳，那也是该嫁便嫁，该娶便娶。”</p>
莫小柯在一旁不作声，但也点了点头。</p>
如道方门和钰山派当年那门亲事，原本是说给他大师兄陈皓夜的。只是后来发生了诸多事情，最后便许给了廖师兄。万幸是两人佳偶天成、琴瑟和鸣，这才没有造出一对怨侣来。</p>
“可换作我便只会要顾笙一个，你要是另给我拉一桩媒来，我绝对不允。”</p>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p>
“举个例子，若是你和罗彤那门亲还作数，她会为了你去追杀顾笙吗？”</p>
沈般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p>
依罗彤的性子，可能还乐得自在，甚至给自己找一两个面首什么的。</p>
“但若罗家贩私盐的事情被你得知，还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觉得她会怎么做？”</p>
“罗家贩私盐？”</p>
钟文和的脑门暴起一根青筋：“我是说如果。”</p>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我该去往风路城和道方门之间利益关系的方向去考虑。”</p>
“你倒还不算是蠢笨如牛。”钟文和一脸的孺子可教。</p>
沈般看向莫小柯：“那道方门和风路城有什么利益牵扯吗？”</p>
“没有。”莫小柯摇了摇头。</p>
“你看，你说的也不对。”沈般转过头来：“这么说你和我之间的差别也不大。”</p>
钟文和：“……”</p>
花韵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目光转向宴厅门口：“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罗姑娘果然是贵人，经不起半句念叨。”</p>
只听一阵喧哗，众人朝大门口看去，便见罗彤带着罗家众人与另一中年男子几乎是同时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那人与风雅和风景的样貌都有三分相似，但又更显成熟，两鬓微霜、饱经沧桑一般，身份不言而喻。</p>
沈般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对顾笙道：“他与你师父谁的武功更高。”</p>
顾笙想了想：“论武功，风城主与师父应当难分伯仲。”</p>
“他是个高手。”沈般盯着风闻阁说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比武他会输。”</p>
或许因为在他眼中，罗不思全身的气场都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而风闻阁则如一棵百年的参天大树，虽遮天蔽日，但树干的中间已经空了，没有丝毫生气，再也不会再前进半步了。</p>
风闻阁到场之后，并未理会嘈杂的人群，先是朝钰山派的刘永大侠远远地点头致意，然后便径直朝主桌走去。主桌首座上的一老者也正站起身来，对着风闻阁拱了拱手，态度很是和蔼可亲。</p>
“那是福禄寿酒楼的季三先生。”花韵对沈般道：“传闻中他博古通今，加上福禄寿酒楼所搜集的丰富情报，这世间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可谓是楼主之下第一人。”</p>
“嗯。”沈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罗家人的方向，略带疑惑地道：“罗不思跟倾城都不在。”</p>
罗不思也就算了，在他身上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但罗彤应该不会扔下倾城一个。</p>
这就好比换作他，绝不会离开顾笙半步。</p>
罗彤看上去也有些奇怪，入座后只不咸不淡地与其他凑上来的武林门派寒暄，连半点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他们。若不是先前她主动写信到高山流水庄，只看她这副态度，倒像是翻脸无情了一般。</p>
“想必罗姑娘有她自己的打算。”顾笙安慰道：“倾城公子没有出现，或许正是与罗公子在一起。”</p>
“这我是不信的。”沈般摇了摇头。</p>
倾城躲着罗不思还来不及，又怎会与他单独待在一处。</p>
“那边真是热闹啊。”不知何时潘达凑了过来，笑吟吟地对沈般道：“怎么不去和罗家妹子打个招呼，我记得你们可是相熟的很。”</p>
“不熟。”沈般摇了摇头：“她可是曾放出话来，说见我一次打一次的。”</p>
“打是亲骂是爱。”潘达摇着折扇：“花韵姑娘对我不就是如此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