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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虎豹后有豺狼，他这次出门应该看看黄历。</p>
这边见顾笙依旧没有反应，沈般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于是犹豫了下，选择作出让步：“……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用琴弦先断他一条手臂，方便你问话。”</p>
大不了那根弦他以后不要了。</p>
“你……真的不打算救他？”顾笙的脸色阴晴不定。</p>
“为什么我要救他？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我不要。”这下换作沈般一脸的莫名奇妙：“他们滥杀无辜，死有余辜，不值得活下去。”</p>
楼下到处都是黑色的血污，还有使用刀剑的痕迹，说明有人曾在这里进行大肆屠杀，所以才会在地上流了那么多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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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看到任何一具是被利器刺伤的尸体，说明它们都被人移走了。</p>
留在现场的几具尸体被掐断颈骨，说明凶手武功极高，且擅掌法。</p>
他们的尸体都没有被移走，说明凶手不是同一个人。</p>
加上他连一个店内的伙计都没看见，恐怕他们已经凶多吉少。</p>
还有顾笙是好人这一点。</p>
得出结论，有人混入酒家大肆屠杀，在清理现场的中途顾笙闯了进来，杀了他们其中的几个。</p>
还留活口，那应该就是要逼供吧。</p>
沈般一脸坦然地看着顾笙：“这里面太恶心，我出去等你。”</p>
见他就要离开，顾笙这才回过神来，叫住他：“等等！”</p>
“怎么了？”</p>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他们是受谁指使、目的何在吗？”</p>
沈般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转回头来，开口道：“这个我还挺想知道的。”</p>
“那我也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你先说出来看看，如果是让我去碰地上那些尸体，我就不要了。”</p>
顾笙：“……”</p>
该说这小子是把一切都看明白了，还是始终在状况外呢。</p>
方才那点儿邪魅狂狷的气场被这么一打断全没了。</p>
顾笙不免有些懊恼，一气之下，又踢了地上的“店小二”一脚，恶狠狠地说道：“说，把方才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对他再说一遍。”</p>
“小……小人说就是了。”小二一脸惊惧，忙不迭地开口道：“小人姚湘君，是灵山派弟子，受花久谦花长老之命前来将两位大侠请回门派，不得泄露半点行迹。小人只是有命在身，并非想要二位大侠的性命啊！”</p>
“最后一句没有用。”顾笙瞥了他一眼，看得他又是一颤。</p>
沈般则想了想，开口问道：“灵山派，就是那个魔教吧？”</p>
灵山派亦正亦邪，被算作两大魔教之一，主要势力在云州一带。其门派内有一套双修之法最为出名，能在**之中无形替人增长功力，若运用得当也不会留下隐患。只是这套法门无须男女之分，因而教内关系混乱，更有门内中人强逼平民百姓为炉鼎的事情不时发生，因而更为江湖人所不齿。</p>
“顾笙，他们抓你可能也要带回去双修，你要千万小心。”沈般一本正经地开口道。</p>
顾笙：“……”</p>
沈般又看向姚湘君，开口问道：“那你说，你觉得花长老是因为看上顾笙了要抓他，还是因为别的原因？”</p>
“小……小人不知啊。”姚湘君被逼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在教内人微言轻，长老的命令我怎么敢多问。”</p>
“那你们掌门知不知道这件事情？”</p>
“小人不知……但小人是花长老门下私属弟子，可受花长老直接调用。”</p>
那么可能并非是整个灵山派都想抓顾笙。</p>
说来也是。</p>
如果是灵山派想要顾笙，那么无需通过鸿客居动手，一开始就应派自己的杀手前来。他们有那么多人，若是一起都来了，即便以沈般的武功也要元气大伤才能带着顾笙脱困。</p>
更何况光是为了双修这样的事，何必大动干戈。</p>
所以想要带走顾笙的人，不但有能够影响鸿客居的财力，更与灵山派的长老有联系。姚湘君口中的花久谦长老，可能只是这一连串计划中的一环罢了。</p>
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盘踞在网的中间，无需现身，便能将他们追赶得狼狈不堪。</p>
想想还挺可怕的。</p>
“那……”沈般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然后便直愣愣地倒了下去。</p>
“怎么了！”顾笙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托住了他的身子。</p>
在顾笙身上，满是兰花香气。</p>
这是沈般在晕过去之前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念头。</p>
顾笙连忙去探他的脉象，然后一愣：“不是给你解毒了吗，怎么没有效果？”</p>
沈般的衣襟敞开，从中掉出了油纸包，上面还粘着几粒云片糕的碎片。</p>
“……竟忘了还有这个。”</p>
他心中只觉得好笑，单手覆上沈般的后心，运转内功，替沈般驱散药力。</p>
就这样还独自跑出来闯荡江湖，也就是艺高人胆大了，要不绝对被人家几口就给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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