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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派的杀手似乎知道他百毒不侵，因而没有下毒，而是用的一种特制的**。此物极难察觉，一旦发作起来便会使人立即失去意识，如同昏睡过去一般，伴有些许助兴之效。只是必须口服，被发现后也药力也不难化解。</p>
果然是灵山派的手段，这药性再符合他们的做派不过了。</p>
只可惜昨夜他是故意卖出破绽，对周遭之物都异常小心，又怎么可能中这些下三滥的东西。</p>
姚湘君愣愣地看着两人，突然开口道：“你……为何不利用那药性，顺水推舟呢？”</p>
“哦？”顾笙挑眼看着他。</p>
“小……小人只是斗胆多一句嘴，这药发作起来之后，期间的事情是什么都记不得的。”姚湘君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慌不择言道：“即便大人说这是解毒必须的步骤，他也不会起疑的。”</p>
顾笙听言只是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昏迷中的沈般，还有他那紧锁在一起的眉头。</p>
在发愁些什么呢，有什么好愁的呢。苦着一张脸，真是难看极了。</p>
忍不住伸出食指，刮了刮那几道细纹，意图将它们平整开来。</p>
一直以来他行事从不顾及手段是否干净，也不喜欢慢慢悠悠的循序渐进，所以出手总是雷厉风行，喜欢的东西就要立刻抢回来。因为他知道，有的时候即便只是慢了半拍，就可能错过一辈子，就可能让他终生都后悔莫及。</p>
但这一次不一样。</p>
因为他说：我喜欢顾笙。</p>
说得对，说得好。</p>
有谁是不喜欢顾笙的呢？大家都应该去喜欢他。</p>
所以即便他现在当真抢到了手里，那也不是因为他自己有本事，而是沾了顾笙的光。可在他自己看来，是宁死也不愿与顾笙归为一类的。</p>
他想要的东西，必须用自己的身份去争、去抢、去夺回来，否则不要也罢。</p>
倒是这姚湘君当真是有些意思，不仅看透了他的心思，还敢出言教唆。</p>
“你的眼睛还真是毒辣，要不要我帮你刮下来？”</p>
听言姚湘君猛地一缩。</p>
若不是顾笙已经在他身上下了毒，现在可能会立刻杀了这个人，以绝后患。</p>
“能在你的同门中活到最后，你有几斤几两我自然清楚，留你下来是因为你不但聪明还很知趣，所以不要装模作样地来左右我。”顾笙淡淡地说道：“我可以放你回去，但你要记住，若有二心……下场就和这边的这堆东西一样了。”说罢他指向了地上的那片狼籍。</p>
灵山派的弟子不是死士，不是什么硬骨头，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并不值得审问。</p>
所以他在这里浪费了好几个时辰，并非当真想要在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而是想要从这些人里筛一筛，看哪一个对他最有用。</p>
姚湘君很有用，不，应该说是太有用了，有用过头了。</p>
换作其他时候，他一定第一个就杀了他。但现在不一样，敌我未明，因而顾笙需要有一个人为他混入敌方之中替他探明消息。这个人要识时务，要足够聪明才行，这才能为他打探到足够的消息。否则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好的机会？</p>
“去回禀你的花长老吧，说词你可以自己编排，我管不着。只不过我奉劝你，可千万别敢动歪心思。”顾笙嘴角的笑意阴恻恻的，看上去有些瘆人：“我的毒我最清楚，这世上能解的除了我之外就只剩下死人了。你要是想拿自己的命来试，那也无所谓。”</p>
“……是。”</p>
待沈般醒来之时，姚湘君已经不见了。他和顾笙已经回到了客栈，他正躺在床上，而顾笙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p>
“我方才是怎么了？”</p>
“你吃的云片糕里有药，我已经帮你化解了。”</p>
“你都解决了吗？”</p>
“嗯，解决了。”顾笙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点头。</p>
解决得干干净净。</p>
他在那间酒楼里放了一把大火，消除了所有他们留下的痕迹。如此一来官府也找不到头绪，而灵山派正巴不得此事大事化小，定会暗中将真相掩盖。至于最后会不会栽到他头上，他倒是无所谓。如果对方当真有心害他，那什么案子都能联系到他身上来，也不差这一桩一件了。</p>
左右找不到证据，有本事你来咬我啊。</p>
“我把姚湘君放回去打探消息了，让他把消息传给你，所以你可要时刻跟着我，一刻也不要离开，不然可要误了大事。”</p>
沈般皱眉，问道：“为什么给我？”</p>
“跟我联系岂不是太招人耳目了。”顾笙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p>
沈般想了想，说道：“这样不保险，还是灭口更安全一点。”</p>
“放心，我的功法比较特殊，已经给他下了毒。只要我心念一动，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够致他于死地。同样的，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p>
沈般沉默了很久。</p>
顾笙也玩味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个呆子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p>
“你这套功法也太过逆天了。”沈般开口道：“我可以学吗？”</p>
“……不能。”</p>
逆天之人，注定为天道所不容。</p>
不管是那些自己想要逆天的，还是身不由己的。</p>
“那好吧。”</p>
沈般遗憾地点了点头。</p>
“那就算了，我再去找一样别的就是了。”</p>
顾笙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不自觉地笑了。</p>
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p>
这小东西似乎算不上蠢，甚至偶尔会出人意料的聪明，只是格外的不谙世事，干干净净的，一看便是从小被细心呵护一直长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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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合他的心意。</p>
看到一张白纸，想要把他染成自己的颜色，想要把他放在手里揉搓，想要看他眼中只有自己、只受自己摆布的模样。</p>
姚湘君看得很准，他的确很喜欢沈般。一方面是出于欣赏沈般的性子，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另外那个“顾笙”的嫉妒。</p>
可惜啊……</p>
他的时间实在太少了。</p>
“小东西，准备准备，今晚我们趁着夜色离开。”</p>
沈般呆了片刻，才意识到顾笙在叫自己，皱起眉来：“我才不是什么小东西。”</p>
“怎么不是，你难道年岁不比我小？还是说，你想说自己不是东西？”</p>
沈般：……</p>
罢了，称呼而已，无所谓。</p>
只是被顾笙以那样的口气叫出来，让他有些不爽快罢了。</p>
“方才你似乎又说了喜欢我。”顾笙突然开口道。</p>
“嗯，有什么不对的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