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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周一还有两天，慕垂虹准备去一去放假前教授推荐过的在Morgan Library的一个展览。</p>
他本来想着两个人逛比较有意思，准备叫上齐烨一起，结果打开微信鬼使神差地点了柏璘的聊天框。</p>
“学长，在吗？”</p>
“学长”正趴在桌上拿着蘸水笔认真勾线，听到消息提示后把笔在清水里涮了涮，放到沾了不少墨水的餐巾纸上，拿过手机来回他消息。</p>
“在呢，学弟。”</p>
这个“学弟”颇有些揶揄的意思，慕垂虹忍不住发了个骚表情，才问：“明天天有空吗？Morgan Library有个old masters’ drawing展，要一起去看看吗？”</p>
柏璘看了看自己画了一半的drawing，决定休息休息脑子，正好可以看看大师作品帮自己找找灵感，欣然答应。</p>
在Morgan Library门口看见慕垂虹的时候，柏璘有一瞬间的不自然。</p>
不仅是因为这两天屠苏有事没事就拿他开自己玩笑，也是因为慕垂虹实在穿得太过正式。</p>
入冬的天气虽然阳光不错，但照不到的地方还是一股寒气。慕垂虹穿了一件裁剪得体的大衣，毛衣的圆领里露出衬衫理好的领子。柏璘登时觉得自己随便套了件卫衣和外套简直就不该和他走在一起。</p>
“你这也穿得太正式了吧……”柏璘嘟囔道。他想起上次在the Met遇见他，他也是穿得很正式，很整洁，还解释说“看展要有仪式感”。但上次毕竟没看到他穿一整套，这么一看简直像要去拍街拍。</p>
慕垂虹笑了笑。两个人走上台阶的时候，他抬头望着古老的建筑的巨大柱子，眼神温柔：“如果你要去见自己欣赏和崇拜的人的话，你会想要穿得很正式的。”</p>
这话并不是对着柏璘说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p>
买好票之后柏璘问：“先看哪边？”</p>
慕垂虹指了指一楼正前方：“Old masters’那个展在这边，其他都是regular exhibition。”</p>
“那走吧，先看新的。”</p>
两个人都来过很多次了，轻车熟路地把小铁片门票夹在领口，进了展区。</p>
“哇，Goya的drawing！”慕垂虹小声惊呼了一声，凑过去端详，笑意一直挂在脸上，开心得眼睛都弯起来，“好难见到啊，教授推荐的展果然很值得来啊。”</p>
那几张是Francisco Goya用墨水和笔刷画的速写，柏璘也觉得新奇。毕竟他见过古今那么多作品，觉得在见过的艺术作品的储备上自己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没想到还真没见过Goya用过墨水。他跟着凑上去看了看。白纸被收藏家标上数字，速写的人物只占据了中间很小一块。速写的风格和Goya出名的几张油画截然不同，笔触甚至称得上温柔，每一笔都精准地勾勒出人物，有轻有重。他一时看得很入神。</p>
把Goya的几张习作看完之后，竟然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慕垂虹调侃道：“以我们这个速度，看到闭馆估计都看不完这个展览。”</p>
“没关系，”他还沉浸在那几张练习里，觉得自己大受启发，“我们慢慢看，一次能好好学到一个艺术家，已经很不容易了。”</p>
趁他说话的期间往墙后面的走廊瞥了一眼的慕垂虹偏了偏头看着他，眼神有点俏皮：“那你看不到这个区……可别后悔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