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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走吧，去绯云县。”两匹快马直奔绯云县，马上的人影一闪而过，带起一朵飘落的杏花，飘飘忽忽地扬到空中，随着初春的微风，落在郑逾明的脚边。</p>
郑逾明今日又穿了白衣，他近来仿佛格外喜欢穿白衣，郑振理和他走在一处，哥哥竟比弟弟矮了半头，好似颠倒过来似的，“逾明，你比小时候黑了不少。”</p>
郑振理要去买书，郑逾明纠缠着要和他同去，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那书肆里的秘密，若是经由自己发现，会不会兄长还有退路可走。</p>
“会吗？”郑逾明早就过了会拉着兄长手的年岁了，街道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青砖黛瓦，就连街角的糖葫芦摊子都好似比郑逾明的年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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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肆离得甚远，可郑振理坚持走着去，不愿乘轿辇，谁劝都不听，他只说春日和暖，走走路有利于强身健体。</p>
可古语云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p>
郑逾明就和兄长慢慢地走，走得甚慢，有点太慢了，郑逾明心里无端地升起焦躁，“兄长，可觉得疲惫了？不若寻个地方坐下歇歇脚吧。”</p>
“倒是你，喊着要陪我出来走走，不过走得慢些，便等得不耐烦了吧？”了解是了解的，有些了解得过了头，不消说就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p>
“这可就冤枉做弟弟的了，我哪敢不奉陪呢？”郑逾明被说穿了也不恼，反倒揽上郑家大公子的肩膀，肩膀一瞬间僵住了，仿佛是被陌生的人揽了肩膀，随只一眨眼的工夫，郑逾明还是察觉到了，可是他没有把手放下去，郑振理伸出手握住了郑逾明的手，“你这个做弟弟的颇有些不尽不实之处。”</p>
“这话我倒不知道从何听起。”虽路远，总归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再远的路也该走到了，不远处已能远远地看见城南的坊市。</p>
“你若是真的有意，也该告诉家里人，哪怕他并不是个姑娘。”郑振理话说得平淡，没有责怪之意，却让人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p>
“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兄长莫要拿我打趣。”话说得牵强，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p>
这两兄弟谈论的主人公，正蹲在绯云县城中的一家悦来老店屋顶，好像四海之内很多客栈都叫悦来老店，屋顶上一滩血红，绘就了一个鲜红的标志，这竟是用血画的，“武功硬，莫追。”</p>
“连金益海都觉得是硬茬儿。”佟柊眉心拧在了一处，抬起眼望向远方，等着阿筠回来递信儿，悦来老店已经被刑部的官吏封了，军士来来往往地抬出尸体，连掌柜的和伙计都一个不落，可偏偏却有个活口，唯一的可能就是借那人的口说出些似真似假的话。</p>
阿筠回来了，佟柊隔得远，看不大真切，却好似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金益海他们应是凶多吉少了。</p>
“主上，主上，寻到了。”阿筠的眼眶通红，见了便知是哭过一场的，“没有活口。”</p>
听音司下属不可以哭，不可以当着指挥使的面落泪，“一个都没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