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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筠，带几个人去收尸吧。”一方手帕落在阿筠手中，“落泪也不丢人，我没要求过你们不讲情义。”</p>
“主上，阿筝他死了，他死了！”少年不过十八岁，原来纪头领会死，原来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会死，原来只要是人就会死，阿筠学懂了，却宁愿自己永远没学过。</p>
佟柊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了屋顶，留阿筠一个人，或许这个时候他不说什么会让少年好过一些，若是郑逾明在，他会怎么说呢，会拍拍阿筠的肩，说些温柔的话劝慰他吧，长在阳光下的他总是能说出来那么热腾腾的话。</p>
“兄长，你看这本历朝族谱，这可是禁书，怎么还有店家售卖？”被想念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捧着一本纸面发黄的书，压低了声音询问自己博学强记的兄长。</p>
“书籍而已，何须分禁与不禁，那只是一本书罢了，不会怎么样的。”郑振理捧着一本乐理典籍，认认真真地翻阅着，伙计正好端了茶上来，“二位公子有什么想寻的书便吩咐小的，小的给您找。”</p>
在郑逾明看不到的地方，却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二弟，你先在这看着，我之前订的古书到了，要跟伙计去后院看一看。”</p>
“什么好玩意，不让弟弟开开眼吗？”郑逾明却没放过大哥和小伙计的互动，虽然那个眼神他没看懂，但总归是有所图谋。</p>
“成，那就一道去。”坟典肆有两进院，前边一间屋子堆了满架子的书，后院便都是库房，还有一间值夜的伙计住的厢房，占地并不大。</p>
书库里阴凉凉，倒不像是室外的阳光明媚，好像春天到不了这屋似的，小伙子请二人进了库房，自己去搬了一只木箱子，“大公子您看吧，都在这儿了，二公子您可以随便走走，有什么喜欢的也可以告知小的一声。”</p>
郑振理拈起一本前朝兵器谱，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几页，递给郑逾明，“二弟你看，这柄是精铁炼制的短剑，削铁如泥，却有个不同寻常的名字。”</p>
豆弈，好温婉的名字，倒是像春翡。</p>
“你可知这短剑为何得此名？”郑振理把书合上，撂回箱内。</p>
“相传制器之人打了两柄形制完全相同的短剑，两相碰撞，留下来的那把，是更加锋利的兵刃。”郑振理不看书了，他看向郑逾明，眼里再没了往日的温和。</p>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p>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p>
“弟弟，你若是肯装傻，那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田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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