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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听见这句话,使劲皱了皱脸。</p>
竟然流了满脸的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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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伤好之后,秋收对这些事情闭口不谈。俩人还像之前一样,平平淡淡过日子,师父也没再问过他想没想起什么。</p>
有一回师父在河边上挽了袖子剖鱼打算晚上做鱼汤喝,秋收端了一盆水从他背后过来,远远地就光能看见他师父被河里映出的小光点围了一圈儿,藕段儿似的手臂被河水浸得通红,还沾了些亮闪闪的鱼鳞,被水一冲能去一大半儿,但总有那顽固的还是在胳膊上死活不动弹,看得秋收突然有些着急。</p>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喉咙紧了紧。</p>
手里端着的那盆水晃了晃,最后还是原样跟着秋收返了回去,没往河边上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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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秋收睡得不踏实。</p>
总是梦见他师父胳膊上那一小片儿顽固的鱼鳞,他这回没犹豫,直接冲过去抓住了他师父的胳膊,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还甩了些四散的水珠。河水泛着凉,师父的胳膊也被浸得冰凉,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抬头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很忧伤,里边像是凝着流不出也化不了的水雾,里边的哀愁怎么搅也纠结成团搅不开。</p>
他鬼使神差地吻在了师父的眼皮上。</p>
心砰砰砰砰跳得厉害。</p>
柔软的皮肤碰在一起,互相传递着温度,秋收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反正不清醒,他竟然大着胆子移开了嘴唇,顺着向下,干燥的小皮儿剌过师父的脸颊鼻尖嘴角。</p>
嘴唇软软地挤压在一起。</p>
舌尖探进去有些逃避似的碰在一起时,好像整个天地都被业火烧尽了,流离失所找不到依靠,就只有他们两个能一起互相取暖。</p>
“阿青。”他师父突然喃喃出口,混着啧啧的水声和黏腻的小声轻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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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恍然惊醒。</p>
眼前是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床帘,他粗喘了几口气,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突然掀了帘子赤脚下了床。</p>
院子里被月光照得很亮堂,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间坐着人,穿着一身白袍子,拎着酒坛子,像是哪里的仙人下了凡。</p>
梦里的情景借着空气里飘着的酒味儿尽数涌进了他脑子里。</p>
他踉跄了一下就要转身往回走。</p>
还没抬步子就被喊住了,“秋收,过来。”</p>
师父转了身,笑着招手,嘴唇亮晶晶的。他后面倚着月光,坛子里清澈的酒淋到脸上,清粼粼地洒在衣襟上浸透了薄薄的衣料,露出了锁骨。</p>
酒味儿更重了。</p>
好像整个小院子都被泡在了酒里,泡了半辈子,两辈子,三辈子。</p>
“俢明。”这个名字冲口而出,秋收的步子有些急,把师父一把推到了石桌沿儿上,后腰磕在上边,磕醒了他的醉气。</p>
秋收摁着他的肩膀不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是尖锐的粗暴的绝望的。秋收心里想,明天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他把这一刻当成了他生命的最后来珍惜,使了他全身的劲儿。哪怕师父下一秒就把他打死呢。</p>
师父的眼神不大清明,有些难以置信似的,伸手推搡他,推开之后又反悔了,揪住他的衣襟往跟前儿拽。</p>
“秋收?”他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把自己给否了,“不,不对,不是秋收。”</p>
他有些不敢,或害怕是一场梦,心里盘桓了很久,才咬了咬牙,问了出来,“阿青?”</p>
秋收没回答他,紧紧地揽住了他,沾了酒液的袍子滑下去露了半个肩膀。</p>
“俢明。”他还是只喊着个名字。</p>
两个人都有些急躁,所有的话都淹没在了急促的喘息之中,秋收把师父推上石桌,白色的袍子早混了泥被扔在脚边。</p>
“阿青,你,想起来了?”</p>
秋收的动作一顿,随后啃了一口他的脖子,含混地答:“没有,但是我记得,你是俢明,我是阿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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