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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p>
孩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莫怀循声看去，身前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p>
他惊讶地揉眼，呆呆道：“……寄奴？”</p>
寄奴笑了，脆生生地应：“哎！”</p>
“寄奴，你，你如何寻到这里的。”顾莫怀既惊又喜，上前一步，向他伸出手，“快来，叫爹爹看看你……”</p>
寄奴却蓦地敛了笑，侧身避开他。</p>
顾莫怀愣了，“寄奴……”</p>
“爹爹不要寄奴，寄奴也不要爹爹。”</p>
“爹爹怎会不要你——”</p>
“那是谁说，欲与寄奴此生不见。”</p>
一阵风过，寄奴倏忽便飘远了，顾莫怀大惊，忙举步追上。</p>
可他们之间仿佛隔了无形山海，任他费尽力气，也无法将距离拉近半分。</p>
寄奴遥遥望着他，面上的童稚消失了，代之以显而易见的漠然。</p>
——那是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才会有的神色。</p>
顾莫怀脚下一绊，惶惶道：“寄奴——！”</p>
“我不是寄奴。”</p>
“你是！寄奴，你是爹爹的孩子，你叫……”</p>
“我叫陆涣川。”寄奴牵住身后人的手，仰头问：“父王，他是何人？我有父王，有娘亲，他为何道我是他的孩子？”</p>
顾莫怀顺着他的目光，方才发现，寄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对男女，那女子于他全然陌生陌生，另一位的面孔却与几年前如出一辙——赫然是陆仲殊！</p>
只见他弯腰抱起寄奴，柔声答道：“不过是王府下人，川儿，我们回去。”</p>
寄奴——川儿点点头，朝一旁的华服女子伸手，娇声道：“娘亲抱！”</p>
“好。”那女子应声接过他，对这父子二人柔柔一笑。</p>
“不…不，寄奴——”眼见他们“一家三口”转身离去，顾莫怀慌了，失声道：“寄奴！她不是……”</p>
话到嘴边，却见陆仲殊回头，向他投来轻轻的一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