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是一场宴会,不如说是一场表演,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在暗中观看皇上的一家子。

    先看皇上,今日的态度大转。

    再看宫中两位主要的女人,云妃盛宠多年而不衰,而皇后无所出却能稳坐正宫之位,不过照今日的样子恐怕这格局是要有所改变了。

    最后看那四位皇子,大皇子窦承和果真是一团和气,不过却是个甩手王爷,什么事都不管,而且他的生母原本的地位很低,基本无望。

    二皇子窦煜,戍边多年,战功赫赫,是几位皇子中第一个被封王的,自小又是过继在皇后的名下,继承大统很有可能。

    三皇子窦承衍,虽然一直不问政事,但在外漂泊多年,深知民间疾苦,广交天下名士,一回宫皇上就将庆生大典这样的事交给他全权负责,其母又是最得宠的宠妃,外家势力也不容小觑,又与当年的皇上一样极爱读书,这也是很有希望的。

    众皇子中最无希望的是窦承宇,其母是获罪而死,他因被母妃牵连,至今都被软禁在皇宫不得自由。

    而今天,窦承衍不负众望,除了在装修布布置与安排上让大家眼前一亮,还充分向大家展示了他的社交水平,他不仅风姿绰绰,而且侃侃而谈。

    相对窦承衍的出众,今天的窦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想着长青给他带回来的消息。

    而这所有人当中,只有窦承宇,至始至终都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在默默的喝酒,默默的观察着所有的人。

    当他看到正与云妃嘻笑的皇上,不由得目光一滞,那皇上虽表面看起来红光满面,但却是两眼无神,目光涣散,若不是他看得仔细,根本看不出皇上的不同。

    他转眼看向对面的窦煜,本想叫他出去透透风,顺便商量一下他所看到的情景,却见那窦煜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可是头一回见他二哥这般模样。

    刚与几位大臣喝完酒,窦承衍看到了一直沉默的窦煜,便重新满了一杯酒向窦煜道:“二皇兄,咱们兄弟多年未见,我敬你一杯。

    窦煜端坐着,却没有半点反应,这让窦承衍端在空中的手很是尴尬。

    窦承宇见状,忙起身走了过来,道:“三皇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喝,就咱们兄弟几人一起喝啊,说着窦承宇又冲另一外的大皇子道:“大皇兄,你说是吧。

    大皇子窦承和笑了笑,七皇弟说得没错。

    几人说话间,窦煜已然回过神,端起酒杯淡淡道:“本王倒觉得,我们应该先敬父皇和母后。

    这个提意不错。

    窦承宇举杯,与窦煜二人相视一笑,几人一起走到中间。

    众人都停下谈笑,云妃在皇上的腿上捏了一把,这时皇上才安静下来,端正的面向几位皇子。

    大皇子恭亲王先说道:“儿臣们给父皇和母后敬酒,而后几位皇子异口同声道:“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母后**安康,容颜永驻。

    嗯,好。皇上说道。

    皇后则抱以温和慈爱的笑。

    皇上与皇后同时端起酒杯,与几位皇子一起仰头饮下。

    大家都各自回到位置上后,云妃在一旁提示了一下,窦潜又端起酒杯道:“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今天除了为朕庆生,朕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

    所以的人都停下来,将目光聚集到正坐之上。

    只听窦潜继续道:“上官将军之女也就是现在的月荣郡主才貌双全,品性纯良,年过十八而尚未婚配,正好三皇子今年也二十有四,二人情投意合,所以朕决定将二人赐婚。

    窦承衍、上官鹄与上官宛盈二人忙走上前来跪谢恩典。

    起身时,云妃向窦承衍暗中使了个眼色,窦承衍转身端来酒杯走到上官鹄面前恭顺道:“岳父大人,小婿在此敬您一杯。

    好,好。

    被皇上赐婚,上官鹄自然喜不自胜,而且如今天的局面看来,也就只有这个三皇子窦承衍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众臣更是惊讶,以前就有传言说上官小姐出生时就有云游的和尚断言她将会贵不可言,有母仪天下的命格,皇上以前也有暗示过哪位皇子娶到上官小姐便将是太子的人选。

    现在皇上果断给三皇子与上官小姐赐婚,皇位人选已是不言而喻了。

    众人纷纷起来道贺,只有上官宛盈站在人堆里不悲不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杯酒端到她的面前,上官宛盈抬头,窦承衍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宛盈妹妹,本殿下说过,你是我的。

    上官宛盈不屑一笑,接过酒杯,一口将酒喝了个精光后把杯子推回他的手里,那就恭喜你了。

    难道不是同喜么?窦承衍笑着。

    我有点累了,失陪了。上官宛盈侧身向皇上与皇后行了礼便退身出了流芳阁。

    看着上官宛盈消失的身影,窦承衍双眼微眯,不屑一顾,她不过是他牵住上官鹄的一颗棋子罢了,现在皇上已当众赐婚,上官鹄这颗棋子他已经稳握在手。

    上官宛盈走出流芳阁,沿着龙泉湖慢慢的走着,午后的风有些暖,带着些许湖水的味道。

    郡主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七殿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从流芳阁里溜出来了,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上官宛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些哀叹,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窦承宇弯腰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斜着身子随手一丢,那石子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水漂,最终‘咚’的一声沉入了水中。

    上官宛盈讶异了一下,扭头看向他,那高挺的鼻梁如剑般的眉梢和窦煜倒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比窦煜白一些,线条也柔和许多,看起来便多了几分阴柔,没有窦煜那般的阳刚。

    午日的阳光暖暖的挥洒,已经许久都没有这般暖和的天气了。

    上官宛盈收回目光,蹲下身,也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来,学着他的样子丢进水里,但石子全部丢完了也没打得起漂。

    窦承宇见她的样子,似乎在拿着那些石子发泄,不觉有些疑惑,此前时常见她与窦承衍走在一起,皇上今天替她与窦承衍赐婚,不是应该高兴吗?

    见都没成功,上官宛盈又从地上找来一些石子,稀里哗啦的往水里丢,水花四溅,有些溅到了岸上,溅湿了她的裙角。

    他微皱了眉头,正当她要丢入最后一颗石子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从她手上夺了过来,道:“我来教你。

    上官宛盈冷盯了他一眼,不用你教,别以为我不会。

    不信邪的上官宛盈再次从地上找来一颗石子,窦承宇挡住了她的手,她一愣。

    这时他从一旁捡起一颗又扁又薄的石子道:“想让他打起漂来,就要拿这种的。

    说着,将那石子交到了她手里。

    上官宛盈迟疑了一下,接过那石子,看了一眼窦承宇,走到水边再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往水里一抛,没想到果真成功了。

    窦承宇在一旁说道:“其实这种玩意儿很容易学,关键看你用的是什么形状的。

    上官宛盈没有说话,只听了窦承宇的话后,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

    而从流芳阁出来有些时候的窦煜却在无意间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午宴结束,但没成想到晚上烟火晚会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竟然突然变天下起了小雨,期待已久的人们都失望而归。

    各自开始心忧起来,皇上诞辰之时突然变天,迫使接下来的节目停止,不知道这是什么预兆。

    兰儿在房里捣鼓着那只密码锦盒,宇文临风见窗外飘起雨来,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主人,这个锦盒的机关究竟是怎么设计的,不然……直接劈开得了。兰儿说完抬头,却见对面的宇文临风望着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不由得也顺着他的目光向窗外看去,外面漆黑一片,但却听到有细雨打在屋顶的瓦上所传来的轻微的‘哗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雨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关上窗子。

    宇文临风猛的回过神,目光落到桌上的锦盒,怎么?还没打开?

    兰儿回到桌边坐下,有些气馁,主人,这个盒在设计的实在太精妙了,这么小小的一个盒子,我发现竟有二十排机关呐,要一个一个的去对,那要猜到什么时候。

    宇文临风拿起那盒子,左右看了看,思索了一番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调整密码锁扣,将二十个机关全都对上了文字,只听‘啪’的一声,盒子竟然打开了。

    兰儿无比崇拜的看着宇文临风,天呐,主人,还是你厉害啊,这用的可是文字密码啊。

    宇文临风看着锁上的密文念道:“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独。东风时拂之,香芬远弥馥1。

    是一首诗?兰儿问道。

    宇文临风点头,我记得暗格的外面拿一副空谷幽兰图遮盖着,上面写的好像就是这首诗,就拿来试一下。

    主人的记忆力真好,我一个字也记不住。兰儿依旧两眼放光。

    宇文临风将盒子打开,却见里面什么也没有,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宇文临风与兰儿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打开了盒子的机关,但是打开盒子后却让他们傻眼了,盒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宇文临风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兰儿不悦的将盒子往地上一扔,什么破玩意儿,就为了这个空盒子,弄得我们耽误了那么久。

    随着盒子‘咚’的一声撞击到地板上,宇文临风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不对,为什么那幅画上的题字会是这个锦盒的密码,兰儿,我们再去一趟秦庄,秘密一定在那幅画里。

    哦,好。

    二人起身,再次往秦庄赶去。

    但是当二人再次偷入秦庄的时,见大门上已经上了封条,但封条却有断裂的痕迹,二人顿觉不好,连忙潜入之前的房间时,发现那幅画已经不在了。

    宇文临风丧气的一手捶在桌子上,他还是来晚了。

    官俯查封之后,还有其他人来过。兰儿说道。

    会是什么人呢?宇文临风沉思,却反复不得答案,最后只能失望而归,另做打算。

    雨越下越大,当他们回到章州县城时,雨点已如黄豆般大,击打在青石板上哗哗作响。

    从暗处突然窜出一团黑影来,与宇文临风迎面撞了个正着,但宇文临风生得人高马大,被重重一撞之后依旧能身稳如松,倒是那撞来的人反而被弹了回去,一个不稳跃倒在地。

    随着一声痛呼,那来人已落地,说是迟那时快,兰儿就要拔剑欲出,却突然听得一声熟悉的惊叫。

    兰儿。

    兰儿身子一怔,夜色深沉,雨雾迷茫,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依刚才那声音可辨分明就是她以为已经死在清风之巅的朱茉莉。

    闻声,宇文临风也是一僵,没想到那朱茉莉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拍了拍兰儿的肩后,轻声一跃便无声的消失在雨中。

    兰儿有些讶异,看来他的主人是没有杀朱茉莉的意思,她也只好收了剑走上前,小姐,是你吗?

    朱茉莉有些吃办的从地上爬起身,她为了寻得自生,将自己衣服脱下来撕成条,扎成绳子,好不容易从悬崖上下来,只是材料有限,还没到底的时候,绳子已经没有了,她只好一闭眼往下跳,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死,但折了一条腿。

    她拖着那条残腿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回到章州城,本来还担心着兰儿现在的处境,没想到一进城竟然在路上撞到了她。

    虽然夜黑雨大,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是一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便知是兰儿,只有兰儿的身上总有那种淡淡的兰花香。

    朱茉莉摸到了兰儿的手,无力的说道:“找到你就好了,快带我去找大夫。

    小姐?兰儿再喊时,只感到肩上一重,除了雨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

    兰儿将她送进医馆,待看清她的模样时不由得震惊了。

    看到此情此景,她都禁不住开始动摇起来,她无法想象,这是需要怎样的坚持,才能走到这来。

    大夫,还有救吗?兰儿见大夫看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大夫看一眼她,道:“只是暂时昏厥,她除了多处皮外肉之外,左腿骨折,幸好有做过及时的处理,所以,往后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恢复的可能。

    那……痊愈需要多久?

    我没说痊愈,只是说有可能恢复至少需卧床休息半年,至于能不能痊愈,那得根据她个人的情况来定。

    她的情况……

    看看吧,我现在还不能很肯定,有可能会残。

    ……

    雨声渐息,宇文临风正在房中凭借自己的记忆临摹在秦庄里见到过的那幅空谷幽兰图,他的记忆力非常好,所以只看了一眼,便能十分熟练的将那幅整图画出来。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推开了。

    兰儿一身透湿的走了进来。

    她怎么样了?宇文临风头也不抬的问道。

    兰儿拿过一条毛巾边擦去脸上的水珠边道:“左腿折了,大夫说至少要卧床半年,有可能成为瘸子。

    宇文临风的手不经意间一抖,最后的收笔成了败笔,一团污点毁了一整张图。

    兰儿转身去了屏风后面,不一会儿将湿衣服换了下来。

    宇文临风看着那幅画,心情逐渐有些烦躁起来。

    兰儿走出屏风,问道:“主人,既然你不杀她,为何要把她扔到清风之巅?

    宇文临风扔下笔,这地方四处是眼线,只有那个地方最安全,另外她本人就是个怪物,清风之巅那样的地方她都能这么快跑下来,你想,如果我将她囚禁在一般的地方,那岂不是要坏我们的大计?

    只是……她现在腿折了……

    宇文临风不由得缓缓叹出口气来,只要……她没死……这就是天意,看来天意要我如此啊……

    主人,你……兰儿不解。

    许久,宇文临风淡淡道:“只有她……才能让你安全的见到窦煜。

    兰儿顿时明白为什么宇文临风不杀朱茉莉,只是……却不明白宇文临风所说的天意,他为什么要上天来为他做选择呢?

    虽然她很好奇,但也不好再问太多。

    宇文临风说道:“现在,你只需尽心照顾她,等她醒来,就按计划行事,她那里基本不会有什么状况,只是……现在该担心的是在我与三殿下之外的那第三个人。

    主人是说今天在我们之前在官俯之后去过秦庄的那个神秘人?

    宇文临风点点头,这世界当中,只有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一连几日阴雨过后,终于天朗气清,万象更新。

    窦煜自递了退出皇位竞争的折子后,连着几日也没再去上朝,只是今日忽然听外面传来消息说瑜侯苏子离要回京了,他这几日阴云密布的心情顿时大为好转。

    想起自己与瑜侯的相识,不由得暗自一笑。

    在他还没见到瑜侯本人前,他一直对这为凤宇国的第一美男子有几分偏见,对于他靠美貌得瑜侯之封也不以为意。

    但那次瑜侯奉旨巡边的时候,因为大风沙的缘故,不得不在他的军营里多停留了些时日。

    借此,二人便有了闲谈的机会,但一谈之下未想两人在许多事物的见解上都不谋而合,彼此都深感相见恨晚。

    至于瑜侯苏子离风华绝代傲视苍茫的风采至今记忆犹新,也对他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他的美貌与才华都让他折服,他们彼此期待第二次促膝畅谈。

    王爷王爷……

    正当窦煜还沉浸在当初的回忆中,小安子便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小安子,你怎么越发没有规矩了。

    听到窦煜的批评,小安子只耸了下肩,道:“王爷,告诉您一个消息,听了之后,您一定比奴才还兴奋。

    本王倒要听听你带来的是什么消息,要是本王兴奋不起来,你就自己主动去高管家那里领罚。

    是是,不过高管家应该没有机会罚奴才了,因为奴才要告诉王爷,瑜侯下午求见王爷,就不知道王爷您……

    准见。

    还没等小安子把话说完,窦煜便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小安子,让冷语准备些糕点……说着又想了想道:“不行,冷语的手艺对付下本王还免强,还是让她将金福楼的厨子请来。

    哎,是是。

    小安子嘻笑着又道:“哎呀王爷,奴也是说嘛,冷语她炒那菜……那也实在……不然……咱王俯还是请个专业点的厨子来吧,不然也太对不起咱……呃不……是您那张嘴了,呵呵……

    好巧不巧,冷语刚好端着茶点走到门前,居然听到小安子在质疑她的手艺,脸色不由得一暗,本来叫她一个舞刀弄枪的护卫去拿起菜刀去切菜,这就够为难她的了,现在竟然还在这嫌弃她,真是让她抓狂。

    窦煜无意中瞥见了门边一抹浅绿色的衣角,又收回目光故作无物,缓缓说道:“本王倒是忍得,慢慢来,以后会好的。

    啊……小安子一脸为难,他已经快要忍够那冷语的菜了,她每天执着的不是白菜萝卜汤就是爆炒白菜丝,好像天底下就只有那两种菜似的。

    快去办事,别磨磨蹭蹭了。窦煜催促。

    哦……小安子垂头丧气的往外走,跨出门槛,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惨尖,再伴着一阵棍子滚落的声音,接着便是沉沉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安子一身狼狈的趴在门外的台阶下,直接来了个‘狗吃屎’。

    他起身,揉着摔痛的膝盖,不晓得是谁在台阶上放了一根滚圆的棍子,再回头一看,便见冷语端着茶点进屋。

    王爷,您的茶来了。冷语一脸淡定的走到书桌旁,将茶点放下。

    窦煜坐下,接过茶的时候以目光警示了她一眼。

    知道窦煜有些不悦,冷语低头道:“王爷没什么吩咐,奴婢这就去金福楼了。

    窦煜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当冷语要走的时候,他将一只小药瓶放到了桌上,拿去给小安子吧。

    冷语转身看到那小药瓶,有些迟疑。

    你只是和他闹着玩,别叫她误会你。窦煜见状又道。

    冷语心中微动,她没和小安子闹着玩,她是想小小的教训一下他,王爷应该看出来了,但他却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闹不和,互相耍小伎俩,互相攻击。

    拿过那只小药瓶,微微欠身道:“是,谢王爷。

    去吧。

    是。

    冷语飞快消失在门口。

    窦煜翻开书,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到了窗口那一盆兰花上,那是他从朱茉莉以前的住处搬过来的,本来那盆兰花已经奄奄一息,没想到经过一段时间的照顾,竟然又活了过来,现在已经是一片青绿,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