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半分了。

    这个时候,一道寒光真向兰渊刺来,眼看他就要丧命剑下,却是身边的那个侍卫不顾一切以身体挡住了那把剑。

    “常胜。”兰渊惊了一声,接下来只剩他孤身奋战,腹背受敌,两三下已身重数刀。

    柳氏的泪无声沾满了双眼,模糊中见兰渊被刺客一刀刺中了心脏,“不……”

    兰若儿被惊醒,趴在母亲的肩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令人惊心的红色,往日嬉戏的院落已不再美好,而成了人间地狱,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许多熟悉的人都倒在血泊里,恐惧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夫人,快走,来不及了。”马夫拖着柳氏焦急的说,满院子的惨叫,和着刀剑声击出了别样的悲惨的节奏。

    柳氏突然将小小的兰若儿塞到马夫的手里,“马夫,若儿就交给你了,如果可以,让她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拜托了。”

    似乎意识到将要和母亲分离,兰若儿突然悲恸的哭了起来,但嘴里除了一声声的抽泣,再也发不出其它的声音。

    “夫人……”马夫才接过兰若儿,来不及阻挡,柳氏已经冲了过去。

    “你们这帮魔鬼,我和你们拼了……”

    “夫人……”马夫欲要返回,感觉到正在抽泣的兰若儿,狠了狠心,扭头向黑夜里奔去。

    兰若儿看着眼前的景象正在远离自己,不由得伸出小小的手,但怎么抓也抓不住母亲和父亲昔日柔和的微笑。

    外面突然有一道闪电闪过,那让人生寒的光瞬间照亮了正个冰冷的寝宫,但只一瞬间又暗了下去,紧接着是一声炸雷,响声充斥了耳朵,

    让人的精神一下子变得格外明朗。

    寝殿的门被推开了,小安子面目苍白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殿下……出事了……”

    ‘当啷’

    金镶玉长命锁无力的坠落,与冰凉的地砖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这黑暗的寝宫里让人的神经为之绷紧了一下。

    窦煜茫然的看着小安子,久久的,只是呆呆的坐着,许久……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下榻,连鞋也顾不得穿,连夜奔出了皇宫。

    当他来到兰俯外时,那兰俯早已是火光冲天,被吞噬在茫茫火海。

    ‘噼啪啦……’闪电伴着雷声过后,终于起风了……

    兰俯惨遭灭门,这件事第二天一经传出震惊朝野,经过数天明查暗访,初步确定为江湖仇杀,为首者斩于东门菜市……

    兰俯一案就此了结,但昔日的大贵族兰氏家族就这样在日出日落繁华依旧的京城中变渐渐的变成人们口的故事,渐渐的被人遗忘……

    “子离公子要来月城。”

    “什么?子离公子要来月城?”

    “对,子离公子要来月城。”

    什么?子离公子要来这里?那个号称凤宇国第一美男子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边疆小城?朱茉莉脑子里略微打了个转,接着手起、刀落。一

    块猪肉齐整的顺着骨骼纹路砍下来,

    干净、利落。

    “哎哟,茉莉啊,啧啧,你的刀法越来越不得了咯。”站在肉铺摊前等着拿猪肉的街坊李大娘忍不住啧啧称赞。

    朱茉莉抬头灿然一笑,李大娘先是一愣随即眼里多了几丝惋惜。

    “十文六钱,大娘拿好了。”朱茉莉将包好的肉送到李大娘面前,一手交货一手拿钱,李大娘和几个三姑六婆挎着篮子走了,只听见她们

    头凑在一起惋惜的议论着:多水灵的一姑娘啊,只可惜脸上硬生生有那么一条长疤,毁容了,可惜啊。

    话隐约传到朱茉莉的耳朵里,她先是一顿,抬手摸了摸左脸上那一条从鬓角一只延伸到嘴角下的长疤,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以为意的笑。

    “哎,茉莉。”

    热闹的人群里挤出一个娇俏明艳的身影来,朱茉莉扭过头,见自己的好友凤飞飞一手提着裙子在人群里冲她招了招手,笑着向肉铺肉摊挤过来。

    “咦,飞飞,你怎么来了。”朱茉莉放下刀,顺手扯过摊下的抹布边擦着手上的油渍边绕出肉摊。

    “你不知道呀,子离公子要这里了。”凤飞飞一脸激动的说。

    “知道啊,一大早就听到很多人在说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朱茉莉未见过这个子离公子,听人说他是凤宇国第一美男子,他不仅有惊人的美貌还盖世的才华,当今皇上都对他侧目不矣,破例封他为瑜侯,一年前他被皇上派去巡查边疆,总之的总之子离公子被人传得神呼其神,说得天上有地上无,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大美男不知成了多少少女心中暗暗爱慕的偶像啊。

    “知道你还这么镇定啊,真佩服你了,你看看街边儿那些女的,都快疯了。”

    朱茉莉顺着凤飞飞手那么一指,果真看到街上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那些女子精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街上一个个翘首以待,目光一致。

    “子离公子来了。”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同往城门方向看去,隐约听到有车铃声丁丁当当的从城门外传来。

    不一会儿,声音听得更清楚了,那声音就如一根金丝线几乎紧紧的牵引着所有在苦苦等待着的人的心,近了,更近了……

    翘首以盼的女人们的目光慢慢变得明亮,她们的心迫切又激动,几乎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又自动让出了一条刚够车马通过的路。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队人马护着一辆敞篷的马车慢慢进城了,车里端坐着一个男子,只见他眉黛如剑却多三分温宛,双眼如桃花更多几

    分妖娆,玉齿红唇,那侧目一笑之间,令春花也失了颜色,让初阳也淡了光泽,只叫人心头激荡,让所有人为他疯狂。

    “哎呀,不好了。”突然听闻身边的凤飞飞一声惊叫,朱茉莉扭头望去,见凤飞飞正焦急的在全身上下的翻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

    “他们都给子离公子丢东西呢,我明明将那个香囊带出来了,现在竟然找不到了。”

    朱茉莉一看,果然有无数的香囊从人群中抛向马车,见凤飞飞那个焦急的样子,似乎要是这一次错过了她就要抱憾终身一样,朱茉莉左右

    看了看,忽然灵机一动,从肉摊上提了一块大猪肉来。

    “嘿嘿,这个不错吧。”

    凤飞飞一看,将朱茉莉狠狠的鄙夷了一把,“这种东西怎么能丢给子离公子,会叫人笑掉大牙的。”

    凤飞飞又继续往地上找去。

    “怕什么,”朱茉莉一拍胸脯,一副天大的事都由她顶着的样子道:“那香囊能看不能用,咱家这肉可是好得很呢,子离公子收到了说不定今

    天晚上就能吃上这肉,嘿嘿,到时候就会想到你了。”

    “哎呀,找到了。”

    “啊?”

    “在那儿呢。”

    凤飞飞一指,朱茉莉还没看清,就见凤飞飞匆忙弯下腰去捡了,可是这人挤来挤去的,凤飞飞香囊没捡倒,倒差点被人踩到脚下。

    朱茉莉吃力的拽起凤飞飞,“捡不到就算了嘛。”

    “那总不能用猪肉吧。”凤飞飞一看,不得了了,子离公子的车就快经到她们这里了。

    “啊,你不是送给我一个香包么,上面还绣了你的名字。”

    突然朱茉莉想起来了,赶忙从腰间扯下来一个香包,果真绣了凤飞飞的名字。

    凤飞飞拿过香包,感激的看了一眼朱茉莉,“茉莉,下次我再给你做一个哦。”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凤飞飞的手心开始冒汗,双腿打颤,心简直就要从胸口里破胸而出。

    “飞飞,稳住,淡定,苏子离是你的,逃不了哦,淡定,一定要淡定。”

    “不行了,茉莉,我好紧张,万一没丢进去,万一他看不到……要不你帮我丢吧,你的力气大一点。”

    凤飞飞说着将香包塞回到了朱茉莉的手里。

    “啊,好吧。”

    “来了,快丢……”随着凤飞飞惊天一声吼,一块白嫩嫩的五花肉划过了众人的头顶,在太阳底下,划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

    ‘啪’

    突然,所有的声音瞬间消散了,人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天空也暗淡了颜色,百花似乎凋谢,风也停止了吹拂……

    朱茉莉眨巴了下眼,刚才抛猪肉的手还保持着最完美的抛肉姿势,凤飞飞双手捂住惊得张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巴,嫩白的猪肉则从

    苏子离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直接滑落,凤飞飞把目光从马车上艰难的移到了身旁朱茉莉的身上。

    “朱茉莉……”

    “呃……丢错了……”

    朱茉莉大感不妙,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恐怕已经变成蜂窝了。

    苏子离坐在车里,依旧保持端正的坐姿,看着从脸上滑落到地上的那一块很有分量的五花肉,再嗅到了脸上的猪油味,虽然尴尬但依旧没

    有做出仍何动作,仿佛刚才的那一切

    与他无关。

    朱茉莉心惊胆颤的注视着马车,看到苏子离居然毫无动静,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不免有些焦急,另一边凤飞飞也紧张的不由得咬上了自己

    的唇。

    “公子,他们对您如此无礼,要不要把那人抓来。”身边的侍卫问。

    苏子离抬手示意说:“不用,走吧。”并无意识的将目光移向了人群。

    看到了苏子离向她这边看来的目光,朱茉莉立即反应过来,一把将凤飞飞拉到了身前,大喊:“苏子离,她叫凤飞飞。”

    凤飞飞?苏子离的目光看向那个双颊潮红的俏丽小姑娘,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凤飞飞在对上苏子离的淡淡的目光时,忍不住心头激荡,又见苏子离嘴角若有似无的浅笑,瞬间只看觉眼前一片星光闪烁,所有的拥挤和

    嘈杂都离她而去,只有春风和煦中苏

    离那比春花更绚丽的容颜。

    马车走了,人群开始骚动,朱茉莉见势不妙,一把抓住凤飞飞。

    “啊?去哪?”凤飞飞惊问,她还未从苏子离最后的那一丝笑中清醒过来。

    “逃命啊。”朱茉莉大喊……

    “呼,好险。”

    朱茉莉小心亦亦的瞅着四周,见没有人追来,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疲惫的靠在了墙根上。被那么多人群攻,还是头一次,没想到这个苏子离的魅力还真不敢小觑,如果反应再慢一点,估计他们两要被踩成肉饼了,就算不会被成肉饼,也会被众女的唾沫星子淹没,接着窒息而死。

    “茉莉,我今天好幸福啊,子离公子看到我了,还对我笑,哈哈……他居然对我笑哎……”

    朱茉莉直翻白眼,才躲过了众人围攻,还没缓过气来,又被凤飞飞抓着双肩兴奋的摇晃,只感觉两眼金星直冒,实在忍无可忍……

    “好了好了……”朱茉莉推开兴奋加激动的凤飞飞,狠狠的鄙夷了她一把,“不就是看了一眼而矣,至于兴奋的跟捡到金豆子一样嘛,我都快被摇得口吐白沫,只差两腿一蹬了。”

    凤飞飞不以为意,继续眼泛桃花,春光满面,“反正我这辈子认定子离公子了。”

    这句话一出,差点没让朱茉莉站稳,“啥?你不会……”

    “对,我决定了,”凤飞飞很认真的说,“我要去找子离公子,就算不能嫁给她,也要让他一辈子都记住我。”

    “疯了吧。”

    朱茉莉很是狠铁不成钢,“凤飞飞你清醒一点吧,才被看了那么一眼,就成这样了,要是被看两眼,你还不疯掉了,想嫁给苏子离的不止你一个,何况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瑜侯,我们只不过是平民百姓罢了。”

    凤飞飞则不以为然,“爱情,不关乎身份和地位,子离公子是唯一让我心跳加速的人。”

    朱茉莉对凤飞飞的坚定表示怀疑,才匆匆一眼,就能飞蛾扑火?除非苏子离是狐狸精幻化的。

    “茉莉,你帮不帮我?”凤飞飞突然变得很认真。

    朱茉莉见凤飞飞这下觉不是闹着玩的,不免有些担忧,要怎么才能打消凤飞飞的念头呢?

    ……

    “糟了……”

    朱茉莉神色一怔,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正沉浸在与子离公子美好未来畅想中的凤飞飞,被朱茉莉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拉回了游离的思想,“喂,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

    “槽了槽了。”朱茉莉整个脸扭成了一个‘?’字,“就记得拉你逃命,我家的猪肉铺子还没人看着呢,完蛋了完蛋了……我不跟你在这里瞎扯闲了,我得赶紧回去。”朱茉莉边说着边跑回去了。

    “哎……那个……需要救命的,来赌坊找我啊……”凤飞飞扯着脖子喊完,望着朱茉莉消失的地方,对朱茉莉即将有可能遭到的后果表示无比同情。

    “死丫头……你是个死人啊,猪肉铺子大门趟开,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真是皮痒了是不是啊。”朱家堂屋里,朱母手持鸡毛掸子将桌子敲得‘嘣嘣’的响,双眼大鼓,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朱茉莉在堂屋中间站着,身子差不多缩成了一小堆,在本来不算宽敞的堂屋里也显得像一个大箩筐里丢进了一团小小的可怜的小饭团。她紧缩的身子只要朱母的鸡毛掸子每敲一下桌子,就会条件反射一样的跟着抖一下,生怕那鸡毛掸子哪一下就不是敲在桌子上而是敲在了她的身上了。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当时情况紧急……”朱茉莉的声音在朱母充满怒气的鸡毛掸子下被压制成了如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

    “情况紧急。”

    鸡毛掸子‘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朱母也随之站了起来,“你个死丫头,其它的我都不说了,今天少了三斤肉的钱,你还学会私吞钱物了,赶紧把那少了的钱拿给我,不然看我不抽断你的手。

    ”

    “别呀,”朱茉莉只感觉神经嗡嗡的响,老娘是个视钱如命的人,要是被她知道她把那三斤肉免费丢给子离公子了,肯定会逼着她去找子离公子要钱,人家子离公子只是打这走过,现在人恐怕都在几十里地以外了。

    “那个……肉钱……肉钱没少……”朱茉莉强挤出一点笑。

    “没少?没少那钱呢?”

    “钱……钱在……”钱在哪?她朱茉莉也不知道啊,钱在……咦,有了,朱茉莉突然灵光一闪,“今天飞飞上街买东西,还差了钱,到我这里借走了。”

    “哦,原来是飞飞借走了,你不早说,”朱母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那你可得多提醒着她点,明天要她把钱还了。”

    “啊……呃……”朱茉莉表情僵住,不知该舒一口气还做点别的表情,这钱往哪里来呢?

    “不过……”

    朱母刚欲走,又转过了身,令才放松了精神的朱茉莉又不免神经一紧。

    “你今天把猪肉铺子丢下,人不见了,这事还没完,你说,要是有哪个手脚不干净的把猪肉偷走了,那我得亏多少钱,这事一定要罚你,让你长点记性。”

    “啊?还……还要罚啊。”

    朱母怒气尚示全消,鸡毛掸子一抬,“别跟我磨,别以为你爹不在家,你就可以嚣张,从明天开始,你的零花钱取消,猪肉铺子的事你也别管了。”

    “啊?那我做什么?”

    “家里的活多着呢,砍柴,挑水,洗衣,做饭,喂猪,推磨,这些不都是要人做么。”

    “可是……爹不是给了你一笔钱要你请个人来做活……”朱茉莉看着朱母逐渐瞪大的眼睛,声音也逐渐的小下去了。

    “你这么大个人放在家里白养活呢?请人不花钱啊,给少给我废话,现在马上去把柴房里的那堆柴都劈了,没劈完不准吃饭。”

    “那个……没吃饭没力气……”

    “还跟我讨价还价,嫌我没抽你啊。”

    朱母鸡毛掸子一扬,朱茉莉身子又是一缩,麻溜的溜去了柴房,弄来斧头,把柴搬出来,埋头苦劈……

    深夜雷鸣阵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瓢泼大雨,好不容易把柴都劈完了,朱茉莉疲惫不堪,抱着斧头缩在墙角睡得死沉。

    哗哗的雨声里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朱母披着出来,见朱茉莉睡得跟只死猪,顿时心中来了气,“你个死丫头,给我醒醒。”

    朱茉莉被突然而来的剧烈摇晃猛然吓醒,斧头倒下,好死不死正好砸在朱母脚上,一声惨叫过后,朱母暴跳,对朱茉莉又无可奈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这事我现在没功不可功夫跟你计较,前些天我让你把我们家房顶收拾一下,你是怎么回事?现在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

    “啊?”朱茉莉突然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件事,不过那天自己刚好到外面送肉回来,已经很晚了,打算第二天再收拾,可是一忙活居然把那件事给忘记了,“那个……我……”

    “忘记了?”

    “呃……呵呵……”朱茉莉强笑着,感觉头顶真是乌云密布。

    “那还不赶紧去修?想让家里涨大水?”

    “现……现在啊……”朱茉莉抬头看看屋檐外,雨势未有减小的迹象,这要是跑出去,弄不好会被雨呛。

    “娘,屋里漏雨了,那屋顶怎么没让人去修,连觉都没法睡了。”朱常春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走出来。

    “去堂屋里先坐会儿,那里稍微好一点,”朱母说完转向朱茉莉,拉长着脸,“还磨磨蹭蹭干什么?想让我们大家都陪在这里不睡觉啊?”

    “啊……好,我马上去。”朱茉莉看了看雨势,低头冲了出去,艰难的搬过梯子,背着半篓新瓦,爬上了屋顶。

    “先把你哥的房顶收拾了,他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拉猪肉。”朱母在下面嘱咐道。

    “哦。”朱茉莉小心翼翼爬到朱常春的房间上头,将破损的瓦换了下来,将有些歪的地方重新整理好,不一会儿朱常春和朱母的屋子已经不漏雨了。

    “娘,雨太大了,其他地方明天我一早就弄。”朱茉莉看了看,估计睡觉已经不成问题了,正想收拾东西下房。

    朱母忙道:“其他地方你不弄好,要是下一夜雨,这家里的家什还有用啊,还有猪圈那边,要是把猪给淋病了,你花钱去请人治啊?”

    朱茉莉坐在大雨磅礴的房顶,衣服已经湿透,看着朱母领着有些肥胖的哥哥朱常春骂骂咧咧进了屋子,单薄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抬手将脸上的雨珠抹去,小心翼翼的挪了个地方继续工作。

    东方既白,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远处隐隐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早市开市了,不时有车轱辘的声音从院外的小巷子传来,人们陆陆续续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朱茉莉……朱茉莉……”

    朱母打了哈欠,推开朱茉莉的房间,发现里面没有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这个死丫头,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早饭也没有做,又到哪里去了?朱母嘀咕着,脸上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