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堂屋里,看看屋顶已经被修葺好了,又满意的点点头,心想道:“看来这丫头还是挺听话的,手艺也不错,天生就是当苦力的料。”

    “常春呐,该起床了,去晚了,好肉都被别的人挑走了。”朱母边朝朱常春的房间走去,顺便抬手仔细的抹了抹已经梳溜光的头发,正走进院子,不经意的头抬,被吓了一大跳,顿时懵在了那里,好半会儿才醒过神来,气极败坏的大叫。

    “哎哟我的天呐,朱茉莉,你干嘛呢。”

    见此时正坐在猪棚顶上睡熟的朱茉莉没什么反应,磴磴磴走了过去,爬上梯子,一个耳瓜子就扇了过去。

    正在熟睡的朱茉莉,被突然来的猛力惊醒,一个不留神身子一歪,还没来得急有反应,就一股恼儿的滚了下去。

    “妈呀……”

    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朱茉莉被摔得七荤八素,满目金星,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顾不得其它人什么表情,朱茉莉感觉有些奇怪,以为从猪棚顶上摔下来,不残废也重伤,不过好像只是头晕乎乎的,其它倒没多大点事,突然灵机一动,干脆趴地上装晕,她实在太累了,今天一点也不想动。

    朱母站在梯子上已是吓得面无全色,见爬在地上的朱茉莉没有半点动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臃肿的朱常春闻声从房里懒懒的挪了出来,“干什么呀?一大早……”

    正打算数落一翻,但见院里那种场面,只是半张的嘴疆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天呐,娘,你把茉莉给杀了。”

    朱茉莉紧闭着眼,听到朱常春这话,差一点笑喷,又听到朱母的声音。

    “你这个浑球,说什么鬼话,还不敢紧去看看。”朱母被朱常春一嚷,清醒了过来,反倒稳住了心神,也没那么紧张了。

    “哦……哦……”

    朱常春赶忙挪了过去,把朱茉莉翻了过来,见她额头擦破了一处皮,探了探鼻息还有气,朱常春这才松了口气。

    朱母也撞了过来,脸上苍白,“咋样了?”她问,声音因害怕而些颤抖。

    “没死,晕过去了。”

    听朱常春肯定的说,朱母也大松了口气,“没死就好,不然没法和老朱交待了。”

    “娘,妹妹成这样了,不然我去请大夫,猪肉铺子今天先歇一天吧。”

    咦呀,千万不能请大夫,不然就露馅儿了,朱茉莉的心里暗自紧绷了一下。

    朱常春正要出去却被朱母突然拦了下来,“回来,不能去。”

    “啊?可这……”

    “你真是个猪脑子,你妹妹这个样子,要是被街坊邻居看见了,还不得说我这个当娘的虐待她。”

    哎呀,你个死女人,真是太恶毒了,摔死都没她的名誉重要啊,朱茉莉皱了皱眉,不过正好,她估计可以好好睡上一天了,看在这有份上,朱茉莉在心理小小的原谅朱母了。

    朱常春被拦下来,心里犯嘀咕,“今天又不能休息了。”

    没办法,只好听从朱母的话,把朱茉莉先弄进屋里去。

    两人把朱茉莉抬进房里,在朱母的指示下,朱常春用力掐茉莉人中,朱茉莉闷哼一声,心里暗骂:该死的哥哥,真是太恨了,肉都快被掐掉了,算了,醒过来吧,再不醒就要见红了。

    朱茉莉装着很疲惫的苏醒,再装着神志尚未清醒的样子:“娘,哥哥,我这是在哪?”

    “嘿,娘,茉莉醒了。”朱常春高兴的叫起来。

    “醒了就醒了,叫什么叫。”

    朱母坐到朱茉莉床边,左右看了看,虽然没见朱茉莉有其它大伤,但还是不敢确定她是否真没事,“茉莉,你……你感觉怎么样?”

    “茉莉,你要是感觉不好,跟哥说一声,哥给你叫大夫去。”

    “去,别给我在这里多事,还不去拉你的肉去。”

    朱常春刚凑过来,就被朱母给赶了出去,待朱常春走后,朱母再回到床边,冷冷道:“要是没事,就赶紧起来干活。”

    干活?她晚饭也没吃,都快虚脱了,哪有力气干活,继续装虚弱:“娘,我感觉头晕,脚痛,手痛,浑身痛。”

    朱母狐疑起来,又拉起朱茉莉的裤腿和衣角,果见脚、手上真有几处擦伤,只不过这些都是皮外伤,莫非是摔到了头?

    朱母实在不敢确定,但说到请大夫……她考虑了一下,那可得花钱,再三思索之下,才说道:“那你今天先休息一天吧。”

    噢耶……朱茉莉一听朱母主居然主动叫她休息了,简直要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了,不过……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泡汤了。

    “对了,昨天你说那凤飞飞借了你的钱,我今天正好去她们家附近有点事,顺便把钱给要回来,她借了你多少钱?”

    “啊?”朱茉莉一听,几乎要跳起来,“那个……不能去。”

    “什么?”朱母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不能去了?难道凤飞飞借了钱不还了是不是?”

    “呃……不是不是,呃……我是想说……飞飞在我手上借的钱,还是我去要吧,况且娘你今天也够累了。”

    朱母打量了朱茉莉一眼,“你这样子能行吗?”

    “我……我明天去。”

    “那怎么行,搁长了,别人忘记了就不承认了。”

    “飞飞不是那样的,”朱茉莉心里暗暗鄙视朱母,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个样呢,“那个……我还拿了飞飞的东西,我自己去要,顺便把东西还给她。”

    朱母一听凤飞飞有东西在这里,忙问:“什么东西?”

    朱茉莉有些艰难的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金色绣成的香囊,“就是这个。”

    朱母眼前一亮,看着那个金光闪闪的香囊,一把抓过来,欢喜道:“这香囊真不错,她怎么放在你这里?”

    “啊……”朱茉莉心想道,还好飞飞有送她这个香囊,可以抵挡一下,“她说……做抵押。”

    “哦,那你明天去收钱吧。”说完,朱母站起了身一把将香囊收进了袖子里。

    “娘,那个……”

    “这东西娘替你保管了。”朱母回过身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茉莉眼巴巴看着那个香囊就这样被吞掉了,一般进入朱母口袋的东西,她别想再要回来了,“哎……飞飞呀,真对不起你呀……”

    好不容易朱母总算是出门了,朱茉莉一股恼儿爬起来,奔进厨房,翻开碗橱,咦呀,正好,还剩了点饭,不过没有菜,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早上朱母给她拿来的一小碗稀粥完全不够她塞牙缝,此时被她翻到了那碗饭,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大吃起来,她真是饿极了。

    待吃饱喝足后,她突然想起朱母可还等着她明天拿三斤猪肉的钱回来呢,翻翻自己空的连老鼠都懒得光顾的口袋,整个人就萎靡了,她到哪里去弄三斤猪肉的钱回来呢?那可是差不多要一贯钱,去抢?或者偷?不行,她可是五好良民,这事可干不出来。

    朱茉莉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去找凤飞飞一起想想办法。

    朱茉莉躲躲闪闪,总算顺利到达凤家大门,正想敲门进去,却大老远的好像听到了朱母的声音,不好,她好像说过今天要来凤家附近办点事的。

    朱茉莉赶忙藏到了门旁的石狮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头看,果见朱母同成里有名的王媒婆一路谈笑而来。

    “朱家婶子啊,这一趟我可是不容易,就你家茉莉那样的,这方圆之内谁想要啊。”

    “是是,我知道,就因为这个,这不就来麻烦王媒婆你来了嘛,谁不知道你王媒婆可是我们阳城最厉害的媒婆,一张嘴啊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草根说成金条啊。”

    “呵呵,朱家婶子,这不是我自夸,这男娶女嫁,只要有我王媒婆在的,没有办不成事的,只是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我的价钱可不低。”

    “哎哟,瞧您说的,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了,我还能少得了你的,今天我们不谈钱,只请你去喝茶。”

    二人越走越近,朱茉莉也听得越来越真切,可是这脑子里却稀里糊涂的,这二人怎么好像有说到她的名字呀,难道想把她嫁出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娘那种连自己生病都舍不得请大夫的大扣门儿居

    然请王媒婆去喝茶,真是大出血,不过这事实在有蹊跷啊。

    朱茉莉想了想,悄悄跟了上去。

    “朱家嫂子啊,不过我可又说了,茉莉就那副模样,恐怕是有点难。”

    “这个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是她一个大姑娘家的,今天都已经十九岁了,不能总养在家里,再说了,我也是听说对方是个瞎子,这才敢有那想法嘛。”

    “虽然是这样,人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大户人家总有大户人家的派头。”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敢来麻烦您呀。”

    什么?瞎子?大户人家?还有……朱茉莉眨巴了下眼,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没好气的握紧拳头,后娘居然要把她嫁给一个瞎子。

    “朱姑娘,请等一等。”

    就在朱茉莉一路尾随二人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朱茉莉一惊,也顾不得身后的是谁了,赶忙躲到了路边的大树后面了。

    这时朱母和王媒婆二人也是一愣,停下步子回头看,却只见身后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俊朗男子好像正在寻人,二人见这两人并不认识,一下也没有起疑,继续往市区走去。

    幸亏没被发现,朱茉莉长舒了口气,从大树后走出来,见两个衣着简朴的男子身骑高头大马向她徐徐行来,其中行在前面的男子皮肤稍显黝黑,棱角分明如刀削,双目明亮炯炯有神,他虽然衣着与普通人无二,但神情气质却显出与众不同的高贵,行在后面的男子皮肤白?,斯文秀美的倒有些像女子。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些人,虽狐疑但也不确定他们刚才叫的就是她,只好继续前行,但二男子已经骑马追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是?”

    待二下马来,朱茉莉警觉的小退一步,问道。

    秀美的男子非常有礼貌的先向朱茉莉行了一礼,“敢问这位姑娘可是朱茉莉朱姑娘?”

    “我就是,你们是谁?找我有事吗?”见二人居然连她的名字都知道,朱茉莉不免更加警觉起来。

    那秀美男子却是淡淡一笑,“朱姑娘不必害怕,请问朱姑娘是否还记得昨日将几斤猪扔于子离公子一事?”

    “呃……你们……”不会是子离公子的钟情者,今天来寻仇来的吧,朱茉莉暗自做了准备,只待情况有变,立马脚底抹油溜走,但在事情没明白之前她不能有什么表现,朱茉莉想完昂道说道:“是啊,我昨儿是不小心干了这么件事。”

    “哦,呵呵,总算是找到你了。”秀美男子似乎有好些兴奋。

    朱茉莉又弄不明白了,看这秀美男子的表情倒没有什么敌意,再偷偷望一眼那位具有贵族气质的男子,他虽未发一言,但也只是如平常的旁观者一样,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

    “真是无心插柳啊,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了朱姑娘,原以为很难找呢。”秀美男子继续兴奋的说道。

    “哦,我朱茉莉不说大名鼎鼎,这方圆十里之内还是小有名气的,那个你们找我什么事?”朱茉莉头一扬,有些自信的说。

    “是这样的,我们是子离公子的朋友,子离公子因为奉旨视察边境,没有时间亲自将肉钱给姑娘,他在临走的时候托我们一定把钱给你,并且让我们代表他感谢朱姑娘和阳城百姓对他的热情欢迎。”

    “子离公子?”朱茉莉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子离公子被她一肉打中了脸,不但没有生气,还托人将肉钱还回来。

    正在朱茉莉思绪万千的时候,秀美男子已经将一锭几乎有鸡蛋大的银元宝送到了朱茉莉的面前,“请朱姑娘收下。”

    看着那沉甸甸的白花花的银元宝,忍不住心里痒痒的,那么大一锭银元宝,可以买好十几头猪了,不过……不能这么直接的收下,让人以为阳城人没见过钱呢。

    “啊呵呵……子离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本来是送给他吃的,还要给什么钱啊。”朱茉莉故作大方的说道。

    秀美男子继续浅笑,“不知这些够不够。”

    够,当然够,不过她朱茉莉可不介意他再多给点,她还正愁没只法弄到钱向她娘交待呢。

    朱茉莉只眯着眼睛笑,没有答话。

    秀美男子见状又添了一只银锭子,“请朱姑娘笑纳。”

    “哎哟,我说你们客气什么,还给什么钱啊,”朱茉莉边说着,边一把将钱收了过来藏进了衣服袖口里。

    二男子互看一眼,秀美男子道:“钱已经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朱姑娘,后会有期。”

    “哎……”朱茉莉觉得自己的客气话说得还太少了,只不过对方没给她机会,就上了马,绝尘而去。

    “后会……认都不认识你,后会有啥期啊。”朱茉莉耸了耸肩。

    一想到刚刚的收获,不由得心花怒放,忙找了个稍僻静的地方把那两个银元宝拿出来,反复端详了一遍,又用牙咬了咬,嗯,是真的。然后又揣在怀里,真是爱不释手,这两锭银子起码有一百两,她可

    是第一次摸到那么大的银锭子,这感觉真是不错啊。

    朱茉莉自顾又盼的找人少的地儿翻上墙头,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估摸着朱母和朱常春都还没有回家,朱茉莉这才放心大胆的跳进了院子,满心欢喜往自己房间里走。

    “终于舍得回来了?”

    朱茉莉闻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朱母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堂屋里,手持鸡毛掸子有一种随便准备开荤的感觉。

    朱茉莉呆立着,表示十分惊讶,但更多的有种乌云压低的窒息感,她咋就那么倒霉。

    脸抽搐了两下,努力扯出一丝疆硬的笑,“呃……呵呵,娘,早啊,呵呵……早……”

    “朱茉莉……”朱母几乎咬牙挤出了这三个字,鸡毛掸子往桌上一抽,那凶神恶煞的气势立马起来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居然给我装,老娘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正真的脚痛手痛浑身痛。”

    “啊……救命啊……”

    随着朱茉莉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朱家院子里立马鸡飞狗跳,热闹纷纷,过住街坊无不扯着脖子往里看。

    倒霉的朱茉莉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后又和一只驴同时被关进了柴房,“你这个懒丫头,明天天亮不给我把那一箩筐豆子磨成粉,就别想吃饭了。”

    一声怒气冲冲的声音消失的时候,‘碰’的一声柴房门被关上,然后上了锁。

    朱茉莉扁着嘴,看看躲在墙角那只可怜巴巴的驴,又看看混身脏兮兮的自己,突然有一种找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驴啊,你不了羡慕猪吃得好睡得好,那群可怜的猪年底就要被杀了,你还可以多活几年。”朱茉莉挪过去摸着驴的脑袋很认真的说,“来吧,让我们一起努力,磨完这一箩筐豆子。”

    把驴牵过去,上上套,舀了一勺豆子倒进大磨盘里,牵着驴子开始慢慢磨。

    好不容易把一箩筐豆子全部磨成了粉,朱茉莉已是饥肠辘辘,头晕眼花,东倒西歪的走了两步直接往墙角的草垛上一躺,看着站在磨旁一动不动的驴,正想把她垛了然后弄个烤全驴,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涎水肆意。

    ‘沙沙……’

    突然传来了草被踩动的声音,朱茉莉回过神来,见驴也卧下来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她。

    朱茉莉心中一动,不由得敲敲自己的脑袋,自己刚才怎么有那么邪恶的想法。

    ……

    “告示,圣上有旨,因楚江王已到适婚年龄,现请每县报上十六至二十岁未婚女子的姓名即生辰八字,从中挑选出一适合女子为楚江王妃。”

    时过半月,阳城人平静的生活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告示搅开了锅。

    “咿哟,皇室居然面向全国挑选王妃,这可是头一遭啊,不知谁家女孩有这福气,能成为楚江王妃啊。”

    “真可惜呀,早知道我就让我女儿晚一年出嫁,就正赶上这时候了。”

    “听说这个楚江王可了不得呀,皇上七个儿子当中他排位第二,却是第一个被封王的。”

    “我看这事有点悬,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家的女儿顶多也就是去给人家有权有势人家的小姐做做陪衬,这等好事哪能轮到我们。”

    “不管怎么样,家里有没出嫁的女儿也报上去试试呗,说不准就被选中了,那可就是祖上显灵,光宗耀祖了。

    ……

    楚江王选王妃的告示一经贴出,无论走到街头还是巷尾,百姓们凑在一起谈论的几乎就是这件事了。

    阳城的知县凤邱正同师爷王权查看着本县户籍名谱。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二人停下来,王权正要起身开门去看,却见那大小姐凤飞飞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爹,我才不要去选王妃呢。”

    凤邱一见是自己的女儿,起身来,十分爱怜的拉过凤飞飞,“飞飞呀,爹只是把你的名字报上,至于选不选得上,那还要经过钦天监配过八字后,才送到圣上面前做最后的定夺,而且上面下达的命令是所有适龄未婚女的名字都要上报。”

    “那我也不要,万一选上了我……我才不要嫁给楚江王。”

    “呵呵,只怕你想嫁,还未必轮得到你哟。”凤邱笑了笑,对师爷说道:“如果没有差错,今天就把名单送过去吧,上面已经在催了。”

    “是,老爷。”

    凤飞飞看到师爷手上一叠厚厚的名册,调皮的一把抢了过来,“我来看看。”

    师爷拿凤飞飞没办法,看了看凤邱,见他只是纵容的一笑,便也不作声了。

    凤飞飞翻了一阵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爹爹,你骗人,什么所有适龄未婚女子都在册的,怎么没看到茉莉的名字?”

    “茉莉?”凤邱一时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师爷不动声色的移到凤邱身旁,悄声道:“就是朱屠夫家的女儿,那个脸上有刀疤的。”

    惊师爷这么一提示,凤邱似乎记起了,心虚道:“怎么?把她遗漏了吗?”

    “对啊,你自己看,这上面没有她的名字。”凤飞飞把名册拿了过来。

    “呵呵,小姐,这名册都是我登的,”师爷一把夺过名册,“我是觉着这个朱茉莉啊实在是……”

    “咳咳……”凤邱在一旁故意咳嗽起来,打断师爷王权的话,搂过凤飞飞边往外走边道:“既然遗漏了就让王权加起来,多大点事,走,爹爹带你去荡秋千。”

    “不行,”凤飞飞挣脱她爹凤邱,回到王权身边道:“我要看着王叔加上,我才放心,不然王叔公务那么繁忙,我怕你们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