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茵心里并不平静:“几年了,你知道我来教堂也很少,只见过他两次,今天是第二次见到他。”

    姥姥姥爷在,窦志航不好再说什么:“我打算带你和亲亲去逛逛,要不要我们和姥姥姥爷一起在外面吃饭?”

    “我们不去了,亲亲我们也带回去,孩子小,还需要睡午觉,你们两个难得周日都不值班不加班,你们出去吃饭吧。”姥姥抱着亲亲道。

    姥姥这样说,窦志航虽然乐于从命,其实他也喜欢和家人一起进餐:“姥姥,那我们都回家吃饭,吃完饭我再和曼茵出来好了,我爸和我妈都做午饭了。”

    吃午饭的时候,窦志航犀利的目光经常扫到妻子脸上,但是他在妻子脸上看不到一点波澜,他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醋意太大?曼茵的性格自己不是不知道,他们结婚快四年了,苏映川和曼茵在教堂见过两面也是赶巧,自己没必要这样。

    随即他微笑一下,耸耸肩,凌曼茵看到他的样子,也冲他微笑一下,又为他添碗汤:“志航哥,我早晨起来后把这汤煲上才走,你最爱喝的排骨汤,我走的时候你还睡着,你昨天又是半夜回来的。亲亲熬不住没等你,我都困的不行了。”

    窦志航想起前一晚,自己出警半夜回家,床头的一盏灯还亮着,凌曼茵根本没睡,自己八点多出去,12点回来,自己的女人就那样倚着床头静静的看书,等着自己平安归来。

    “不让你等偏等,今天你又要早起,傻丫头。”窦志航喝口汤,结婚

    快四年了,多少个夜晚只要自己有重大案情临时出警,在家的凌曼茵都会等自己回家,有时熬不住会睡着,可是他一进屋立刻会醒过来。

    从他们婚后,谁都没再提起那件事,自然也没再提起苏映川,午饭后爷爷窦翰文和许晔抱走亲亲,窦志航也没有了出去逛的意思,夫妻二人回到卧室,窦志航拉过凌曼茵:“曼茵,以后不要再去教堂了好不好?”

    凌曼茵知道他在意自己,更在意在教堂看到苏映川,今天的谈话之后,她就做了决定,以后不必去那个教堂了,这个城市有很多教堂,而且她记得很清楚amp;amp;圣经amp;amp;;里的教训:丈夫是妻子的头,妻子要顺服丈夫,她微笑一下:“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你愿意让我去我再去,不喜欢我去,我不会再去了。”

    这件事就这样烟消云散。可是苏映川终于释然了,他早已经不求凌曼茵的爱的复归,他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希望得到她的宽恕,希望能亲耳听到她有一丝原谅的表达,否则他的良心一直不安,今天他听到了,凌曼茵的表达比他自己希望的要多,他好受多了。

    苏映川这几年执掌公司这几年发展的还算平稳,但是一直没找女朋友,其实他的公司里的女职员暗恋他的不少,因为无论如何,他还是钻石王老五,属于金龟婿,看重他金钱的女人不少,但是这点苏映川看的更清楚,那样的女人他根本不屑于顾,他和韩美玲也彻底断绝了关系。他没事就读《圣经》或者祷告,他的祷告里一开始有凌曼茵的平安和幸福。

    后来有了凌曼茵的姥姥姥爷,再后来有了窦亲亲,再后来终于加上了窦志航,他深知,现在对凌曼茵来说,现在将来和以后窦志航的平安和健康都是凌曼茵的幸福,曾经的情敌现在是他代祷的对象,希望他健朗希望他不出事,希望他能给自己爱的女人幸福,苏映川自己都没想到,一开始,他是咬着牙替窦志航代祷的。

    他一边祷告一边心里极其不平静,可是祷告完他觉得很喜乐,如果说替凌曼茵祷告他是出于真心和歉意,替窦亲亲祷告是因为他看见那个孩子就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他一直为那个失去的孩子痛苦万分,看到窦亲亲他曾经非常难过,但是窦亲亲的存在对凌曼茵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乐于见到凌曼茵快乐幸福,他就祈求上苍垂怜保守窦亲亲健康平安长大。

    窦煜出生之前那年,苏映川也结婚了,他娶的是自己公司一个长相看似非常普通但是十分善良的女职员,他们在医院相识,那个女孩子有天去医院,苏映川的爷爷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他和冯坚那天一起去医院看爷爷,在电梯里碰见那个女孩子,苏映川不认识那个女孩,冯坚认识,女孩子和冯坚说了几句话就先下电梯走了,苏映川当时只觉得那是个文静白皙的女人而已。

    冯坚告诉苏映川,那个女孩是财务部一个普通女职员,大学毕业就来公司,人挺好的,一直很敬业,但是去年要辞职,辞职的理由让冯坚印象深刻,所以见面和她主动说话打招呼。

    苏映川顺嘴问一句什么辞职理由,冯坚说这个女孩子是个自幼由姥姥带大,姥姥去年突然得了红斑狼疮,找看护都对红斑狼疮有偏见,怕传染,她就决定辞职照顾姥姥。

    苏映川一听,就问道:“你批准她辞职了?这样善良的女人,公司用应该很放心的。”

    冯坚笑了:“我当时就说,你可以请假。她说她不确定姥姥什么时候能好,也许会几年怕耽误公司的事,还是决定辞职。”

    “还有这样认真的职员?”苏映川也笑了。

    “是啊,我当时对她说,你再回公司就难了,不遗憾失去这个职位吗?她说她父母从小在外地援建,现在身体都不好,没法照顾姥姥,她是和姥姥相依为命长大的,姥姥快八十岁了,自己的生命和生活还很长,她希望能多陪陪老人。”

    “好人会有好报。”苏映川笑笑。

    “我当时就告诉她,欢迎她随时回公司。今天她是来陪姥姥复诊的,她姥姥好了没事了,她和我说她很快能回公司上班,据说老人是一种药物引起的药物性红斑狼疮。”

    “那真好,她叫什么?”

    “叫安宁。”

    “安宁?”苏映川重复了一遍,“一定要让她回公司,这样的女人现在不多了。”

    安宁很快回公司上班,苏映川有一次特意去了趟财务部,发现所有的职员都对他毕恭毕敬,看见他紧张的要命,只有安宁看见他虽然也站起来微笑,但是依然很安静的站在自己电脑前,没走过来众星捧月和他说话攀谈,这之后苏映川让冯坚侧面打听一下安宁的家世,有没有男友,冯坚回馈的信息是,有过,就因为她姥姥得了红斑狼疮怕是家族遗传性疾病,加上她坚持要辞职护理姥姥,那个男人就和她分手了,现在没男友,而且安宁也是基督徒。

    苏映川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阵心酸,他想起了曾经动摇的自己,就因为婚后妻子两年不孕,他放弃了她,自己是傻瓜,那个男人也是傻瓜,因为那个男人轻易放弃了一个天使。

    很快苏映川在公司年底的年会上,第一支舞请安宁跳舞,之后开始追求安宁,安宁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安宁和她的父母对苏映川的追求并不激动,反而她很吃惊,她自然知道自己老板的两次婚史,她也佩服尊敬老板的职业敬业,她本来就是个内敛的女孩子,安静随和,却内心有自己的坚持和理念,苏映川在知道她周日去做礼拜的教会后,开始出现在那个教会,安宁才知道苏映川竟然也是基督徒。

    这样慢慢两个人还是开始了交往,苏映川在交往没多久,就把自己的两次婚姻经历告诉了安宁,以前的情人纠缠都说了,安宁很吃惊,但是她在听完苏映川的经历后并没有斥责他,反而说:“苏总,我十几岁的时候,因为父母不在身边也相当叛逆过,罪和罪都是一样的罪,没有轻重之分。耶稣说过:我是世上的光,凡信我的,就不行在黑暗,主已经赦免你我,你我都是全新的人,我们都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苏映川看着安宁的眼睛道:“安宁,嫁给我吧,我们有相同的信仰,作为全新的人,这几年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做好一个好丈夫的准备,等待神恩赐给我那根肋骨,我现在知道那个人是你,我需要你。”

    安宁当时没答应,两个人又相处半年多后,终于答应嫁给苏映川,婚礼在教堂举行,规模不大,但是很隆重。结婚三个月后,安宁怀孕,十个月后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比窦煜小不到一岁。

    苏映川对宝贝女儿爱如珍宝,奇怪的是,从生下女儿后安宁之后再也不怀孕了,苏映川却对妻子说:“这是神的旨意,孩子是耶和华赐给父母的产业,上帝给我们女儿我们一样要好好经营这个产业。”

    他异常疼爱女儿苏迦南,但是并不溺爱,他对新妻安宁很疼爱可以说相当的凌柔体贴,对她父母很孝顺,对安宁的家人都很好,有了苏迦南之后,他们之间能谈论凌曼茵了,之前,苏映川并不爱提起凌曼茵,那个女人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痛点,但是有了女儿后,他好多了,他终于告诉安宁自己以前对凌曼茵所犯的种种罪:背叛,不忠,抛弃,还有那次强暴和那个孩子,也告诉安宁凌曼茵宽恕他的事,安宁比凌曼茵还小一岁,比苏映川小十一岁,她在得知凌曼茵的经历和宽恕之后对丈夫流着泪说:“你对她的伤害太大,她对你的宽恕很深,这个姐姐比我坚强。”

    苏映川看着妻子的眼泪,摸摸她的脸,把安宁拥在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宽恕和原谅和理解,不是曼茵的宽恕,我根本理解不了基督徒的宽恕,也认识不了主,更不会有信仰,今天也不能有你和迦南。万事相互效力,神在给我你和迦南之前,给我很多试炼和功课,最后我也蒙恩。”

    安宁已经泪流满面:“除了替那个姐姐代祷,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好在她已解开她身上的网罗和捆绑,获得幸福。”

    苏迦南是个集合了父母所有优点的孩子,聪慧,高挑,健美,白皙,沉静。她继承了父亲苏映川的头脑和智商,也继承了母亲安宁的宽厚、善良、白皙、文静,长大后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到富家千金的架子。

    窦煜上幼儿园,窦怡上小学,姐弟两个的差距更明显了,窦怡乖巧的不像话,拿窦志航的话说:她像个小妈妈,窦煜呢,天天在幼儿园被告状,他调皮不守规矩,经常被老师点名批评,他上的也是姐姐上的幼儿园,老师认识窦怡,对弟弟和姐姐严重的区别叹为观止,甚至发出这样的感叹:这是一个妈妈生的吗?

    凌曼茵也为此不安,这孩子也太淘气了。都说孩子上了幼儿园父母可以喘口气,是最快乐轻松的三年,姐姐窦怡是这样的,可是弟弟窦煜不是,他像个情商不高的任性的孩子,窦志航工作忙,有时候顾不过来,爷爷窦翰文那时候已经退休了,他不得不经常和幼儿园老师去赔礼道歉,他惊悚的回忆起儿子是上初中开始叛逆的,自己的孙子不是,他的叛逆似乎从三岁开始,但是窦煜有个很好的特点和优点就是坚强,颇具小男子汉的风采。

    窦煜上幼儿园一个月后,他的老师就把窦志航请到幼儿园,那时候才37岁的窦志航已经接替了郑雪峰的角色,成了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郑雪峰成了公安局局长,可以想象窦志航有多忙,但是幼儿园的老师工作认真负责,几次和窦翰文提出要求,要孩子的爸爸晚上一定抽出时间来接孩子一次,她要单独和孩子爸爸谈谈,窦翰文问:“我不行吗?您可以和我谈啊?孩子妈妈不行吗?他爸爸实在是太忙了。”

    老师认真的道:“我就是觉得这个问题是孩子爸爸太忙造成的,所以我一定要和孩子爸爸谈,你不希望这孩子心理健康的成长吗?你是爷爷,这个事还是让爸爸来吧。”

    当年的公安厅副厅长窦厅长被打击了,只好和儿子回家老实重复老师的话,窦志航某天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百忙中提前去幼儿园找到窦煜的班主任,女老师有四十多岁了,把窦志航请到隔壁办公室坐下,语重心长的道:“窦队长,我把你找过来是因为不到一个月,你儿子窦煜就把小班里的女孩子都亲个遍,十二个小女孩,没一个他没亲过的。”

    “什么?”窦志航立刻眉立,“这孩子,太不像话了。”不过他立刻想起来,自己的宝贝儿子才三岁。

    “老师,窦煜这孩子从小就淘气,非常淘气,不过他才三岁,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他,虽然他才三岁,也不能逮谁亲谁.”

    “是,他现在是小,可是要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下去,将来恐怕是问题了。”

    “是,是,您说的对,这习惯不能养成,这是毛病。”

    老师认真的看看窦志航:“窦队,孩子妈妈我见过,凌大夫人如其名,真的是凌柔如水的女人,窦怡也是我一手看大的,从小班到大班,我们幼儿园就没有不喜欢您女儿的老师,又漂亮又文静又聪明又懂事。她弟弟好像不太一样,当然我不是说窦煜没优点,他也像姐姐一样聪明伶俐,但是显得鬼心眼特多,没一分钟闲着的时候。”

    窦志航汗都快下来了,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什么德行:“老师,我想冒昧的问一下,窦煜是一天亲一个还是一天亲好几个小女孩?还有他亲哪里?是脸上还是。”

    老师被公安局刑警队队长的思维逗笑了:“他是一天亲一个小女孩,亲脸,但是搂着小女孩的脖子,亲的很认真,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窦志航也笑了:“不瞒您说,老师,他妈妈每天在他上幼儿园前,都会两边亲他脸,和他说再见再走,我想是不是他以为亲别人的脸是表示喜欢?”

    “我问过窦煜他为什么亲别的女孩子,他说他喜欢她们。可是那也不能挨个亲啊,他喜欢的也太多了吧,女孩子家长要是听见也会不高兴您说是吧?”

    “是,是,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和他谈这个问题,不像话。”

    老师看着窦志航认真的样子道:“最近窦煜不怎么亲别的女孩子了,每天早晨专门亲一个叫娜娜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子一被他亲就哭,老师不让他亲也不行,他就是一句话‘我喜娜娜,为什么不可以亲她?’”

    “这孩子,太霸道。”窦志航讪讪的,“真不懂事。”

    “我把您请来,是觉得这事做父亲的说好,我和她妈妈说过,凌大夫说和他谈了,不能随便亲别人,只可以亲家里人,但是显然没什么效果,我觉得凌大夫脾气太好了,估计窦煜不怕妈妈。”

    窦志航一听,俨然是说妻子太凌婉,没震慑力,所以把自己请来好震慑家里的孙猴子。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我是不惯孩子的家长,他妈妈平时也不惯着孩子,但是作为母亲,她的确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严厉,再说您知道窦怡从小就很乖,我们很省心的。就这孩子,从小我没少收拾他,一会不管就能上天,我会好好说他。”

    “您是刑警队长,在我们这个城市威震一方,在家里一定有威严有地位,所以我这不就请你过来了嘛?但是我不主张打孩子体罚孩子,毕竟他才三岁多点,和他讲清道理,为什么男孩子不能随便亲别的女孩子就行,您说是吗?”

    “是是,我一定会讲清楚。”

    带着儿子回家的路上,窦志航对窦煜道:“儿子,爸爸问你个问题,你觉得爸爸妈妈爱你吗?”

    “当然。”窦煜理直气壮的道。

    “那你爱我们吗?“

    “当然,我爱爸爸妈妈。”

    窦志航想了想:“儿子,你觉得妈妈爸爸爱你,都有什么表现?”

    窦煜一脸的骄傲之色:“爸爸妈妈总亲我,爸爸你总抱我,还带我一起玩给我买冲锋枪。”

    窦志航笑了:“儿子,你说的对,爸爸妈妈亲你是因为爱你,爸爸抱你也是因为爱你,爸爸给你买礼物也是因为喜欢你爱你。”

    “我知道爸爸。”

    “所以,儿子,你觉得亲一个人是表示你喜欢他,也爱他对吗?”

    窦煜的小脑袋转了一下:“爸爸,我喜欢娜娜,我就总想亲她。”

    “儿子。”窦志航语重心长起来,“你听着,我和你妈妈生了你和姐姐,所以你们两个是我们亲生骨肉,我们很爱很爱你们,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爸爸妈妈会经常亲你和姐姐表示爱你们,喜欢你们,爸爸妈妈亲你们是好的,但是娜娜和其他幼儿园的小朋友是别的爸爸妈妈的孩子,他们的爸爸妈妈亲他们也是好的,是因为她们的爸爸妈妈爱她们,你可以喜欢娜娜和其他小朋友,但是你和小朋友不是一家人,所以不能随便亲她们的。”窦志航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和缓,“你明白了吗?”

    窦煜想了想:“可是我喜欢娜娜啊,我们将来结婚了不也是一家人?为什么就不可以亲她呢?”

    窦志航立刻觉得头微微变大:“你们将来结婚?你才三岁,你怎么知道你将来会和娜娜结婚?”

    “我知道爸爸,我就知道。”

    窦志航想了一下:“儿子,你将来结婚,至少得到你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你和娜娜都长大了,可能不在一个城市,可能都不认识了。”

    “爸爸没事,我可以要到她家的电话,我长大了会去找她。”

    窦志航觉得如此执着的儿子令他的头彻底的大了:“告诉我,你喜欢娜娜什么?”

    “她很美丽,像妈妈一样美丽。”

    “就因为这个喜欢她吗?”

    “我就是喜欢她嘛。”窦煜也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解释,有点委屈起来。

    “可是你喜欢她为什么还亲别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她们才亲她们,现在我就喜欢娜娜,就只亲她一个人了。”

    窦志航:“儿子,爸爸和你再说一遍,你可以亲爸爸妈妈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也可以亲你,因为我们爱你,你还小,现在没权利亲爸爸妈妈以外的人。”

    窦煜想了想:“那爷爷和奶奶呢?舅姥爷和舅姥姥呢?太爷爷和太奶奶,太姥爷和太姥姥我都不可以亲他们吗?他们也总亲我啊。”

    “只要是一家人,都可以亲,他们也可以亲你,你也可以亲爷爷和奶奶,舅姥爷和舅姥姥,太爷爷和太奶奶,太姥爷和太姥姥,但是除了自己的家人,你现在不可以亲,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