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窦怡端坐在大床上,怀里搂着八个月的弟弟给弟弟喂奶十分认真,一边喂奶粉一边道:“弟弟乖,弟弟多吃奶粉。”

    窦煜很听话,一边看着姐姐笑眯眯的吃的很香,凌曼茵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喂儿子喝奶粉,兴奋不已,在电话里就告诉了丈夫:“志航,妞妞会给儿子喂奶粉了。”

    “真的?”窦志航也很高兴,“这下你省心点了,臭小子不缠着你了?开始和姐姐好了?”

    凌曼茵笑了,眼前的一对如花的儿女,电话里平安的丈夫就是她最大的快乐和幸福:“刚才还缠着我,不会说话,就知道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

    嗯,忘了告诉大家,窦煜八个月还不太会叫人,属于嘴比较笨的孩子,但是他反应很快,动手能力强,当然这个动手能力包括诸多方便的动手能力,比如未来,他和某些人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比如和郑雪峰的儿子郑鸣小朋友,人家小哥哥比他大三岁多,将近四岁,他根本不在乎,郑鸣小时候特别喜欢窦怡。

    偶尔有一次两家人凑到一起带着孩子一起去公园玩,郑鸣是窦怡的跟屁虫一个,窦怡性格随和大方,和谁都能玩到一起,窦煜不干了,自己的姐姐是自己的姐姐,现在出来一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家伙,拉着姐姐玩,姐姐就不能和自己玩,他二话不说,上去一拳就挥到郑鸣的身上,郑鸣那时候都快上小学了,两岁的窦煜打他,倒也构不成多大的疼痛,但是在小美女面前被打,面子有些过不去,自己又不好动手打小家伙,只好可怜巴巴的和窦怡道:“你弟弟打我。”

    窦怡全都看在眼里,几个大人也看在眼里,凌曼茵正要说儿子,郑雪峰和窦志航都阻止她:“别管,看他们怎么处理。”

    窦怡却俯身抱起弟弟:“小煜为什么打哥哥?打人不对没礼貌你知道吗?”

    没想到窦煜委屈的放声大哭,搂着姐姐的脖子叫:“姐姐姐姐,你和我玩,别和他玩。”

    凌曼茵气的想笑,回头看看丈夫:“你说这孩子怎么这样?”

    窦志航刚想张嘴,郑雪峰爆笑起来:“凌大夫,你应该高兴,你家小公主有这个弟弟,将来一定比有保镖还厉害。”

    窦志航直摇头:“这么点,占有欲特强,他现在妈妈霸占着,姐姐也霸占着,爷爷也霸占着,姥姥也霸占着,都得对他好。”

    “他才多大嘛。”郑雪峰的爱人发话了,“两岁的孩子懂什么?”

    窦志航看着儿子,心底叹息一声,心想:我对你霸占别人的感情都可以理解接受,你妈你都不给我留点时间空间,臭小子。

    他的怨念是基于这样的一个事实:窦煜喜欢和妈妈在一个床上睡觉,女儿窦怡已经有自己的卧室独立睡觉了,两岁的儿子和他们在一个卧室,本来有自己的小床,可是这小家伙半夜醒了必找妈妈,自己甚至主动翻床而过,爬到他们大床上,还硬挤到他们两个中间,真是惹的窦队火大。

    过一会,两个做母亲的女人起身去三个孩子那边和他们一起玩去了,两个当爸爸的坐在阳光下的长廊里发呆,郑雪峰看看窦志航的样子,低声道:“现在你儿子也霸占着你媳妇是吗?”

    窦志航警觉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头,你什么意思?”

    “你放松别紧张嘛,我们几年都碰不到这样的机会带孩子一起出来玩,我说也霸占着,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郑雪峰微笑:“男孩子缠着妈正常,前几年我真是觉得有了儿子没了老婆。”

    窦志航笑出声来:“我没像你那么惨,曼茵和我一直很好,再说亲亲和我还好着呢。”

    “少装。”郑雪峰擂了他一拳,“你看你儿子的眼神,刚才就是看情敌的眼神。”

    窦志航憋不住了,站起来就走:“头,你自己在这里当怨夫和怨父吧,我才不吃我儿子的醋,我和他妈好在先,他和他妈好在后。”

    郑雪峰起身去追他想踹他一脚,窦志航早跑到儿子那抱起窦煜:“儿子,快快长大,长大了替我收拾你郑叔叔这个坏人。”

    窦煜立刻显出一副父子同仇敌忾的样子,拿着手里的玩具冲锋枪对着过来的郑雪峰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坏人。”

    郑雪峰绝对不是他命里的坏人,如果说窦志航这辈子的生活注定是要不停的抓各种坏人,潜伏的,暗藏的,逃跑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话,这个城市有一个人自认自己是坏人也的确干过坏事,一直为此煎熬苦恼自我折磨不已,但是窦志航明知道他是坏人却放过了这个坏人,他就是苏映川,现在的苏氏集团的掌门人。

    苏映川知道凌曼茵后来嫁给窦志航的时间和婚礼,那天晚上,他一反常态并没有喝酒,晚饭后自己独自坐在他和凌曼茵婚后居住过的那间卧室发呆,陈小萍和苏豫皖都知道那天凌曼茵结婚,可是都不敢点破,陈小萍不放心,后来还是推开了儿子那间卧室的门。

    苏映川坐在窗边的一个吊椅上,自己晃来晃去,看样子似乎睡着了,那是个米色绳结的七彩布艺吊椅,婚后他在装修这间卧室的时候特意安装的,夏天的时候,他喜欢品着红酒看着穿着清凉的凌曼茵光着脚丫,坐在里面在晚风轻拂窗帘的时候在吊椅里悠来悠去。

    陈小萍走过去,站在儿子身边,苏映川筹划报复那几个殴打省医院医生以致凌曼茵被踢流产的人的事被冯坚小心翼翼的先告之了舅舅苏豫皖,苏豫皖找到儿子委婉的谈了一次话,几乎声泪俱下,他提到儿子小时候的懂事,提到他母亲心脏病一直是他们家人头上高悬的一把利剑,提到自己拼搏商海多年不过是为了家族为了家人。

    自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提到自己还没有孙辈,苏映川一开始还很冷静,根本不承认自己有想报复那几个小人的计划,后来父亲提到没有孙辈,苏映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直没敢和父亲说凌曼茵肚子里孩子的事:“爸,曼茵肚子里那个被踢死的孩子,是我的,是我们苏家的骨肉。”

    苏豫皖根本不信:“川川,我知道你想当爸爸,可我也知道凌曼茵和她的继兄恋爱好久,他们一起去过北京。”

    苏映川表情凄惨:“爸,他们在一起我知道,可是那个孩子是我的,我妈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我也不瞒你。”他和父亲承认了自己强暴凌曼茵的事。

    “那你也不能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川川,忘了这事吧。”

    “爸,是我抱着曼茵进的手术室,是我,给她动手术的医生我认识,我要了曼茵流产出的一部分胚胎组织,我当天也在医院抽了血,直接送到一家检测中心做了化验,爸,那份化验报告我还留着,那个死去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苏映川咬着牙终于说出了真相。

    苏豫皖老泪纵横:“作孽啊,作孽,我们苏家一定是做了什么孽,你爷爷就那样躺在医院里,我的孙子或者孙女,连小命都没保住。”可他还是抬起头,“即使这样,川川,你即使报复那几个人,那孩子也是走了,看在爸爸和你说了那么多的份上,收手吧,你让爸和你妈多活几年,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命关天。”

    苏映川半天不语,最后才道:“小坚和你说这事,我就不能再做了,爸你放心,我已经对不起曼茵,不想再对不起你和我妈了。爸,我失去曼茵了,失去那个孩子,只是,爸我真的不甘心,如果那个孩子活着,我和曼茵可能还有机会,也许她会因为那个孩子原谅我。”

    苏豫皖看着眼前几乎可以说走火入魔的儿子:“川川,陪着爸爸妈妈去外面走走吧,放下手里的工作,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走走,早些年我奔事业奔钱,几乎没带你们母子一起出去过,后来你就出去念书,现在我想明白了,就是赚得全世界的钱,最后都能带走吗?”

    苏映川犹豫片刻:“也好,等曼茵身体复原了,我知道准信,我陪你和妈我们一起出去逛逛,我想去欧洲一些小国看看,别的地方该去的都去了。”

    “好好,去哪里都行。”

    苏映川很快得知凌曼茵要出院了,结果出院的当天窦志航亲自来接她还求婚,一个月后,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苏映川在吊椅上晃来晃去,他听到母亲陈小萍的敲门声,可是他此刻心里全是泪,他想起当年结婚前,为了**这吊椅的安全性,他几次亲自坐在这吊椅上**,他要求是两个成年人能一起坐住,后来又提出要求,能承重三个人。

    是的,他那时把他们的孩子算了进去,可是今天就在今天,他彻底失去了那个怀过他骨肉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性急,再等两年,那个孩子会不会在他们的婚姻内出现?他记得婚后一年多凌曼茵一直不怀孕,他去过本市一家据说很灵的寺庙找到住持和尚算命,老和尚问过他的生辰八字对他说:“先生,你子息不多,得子也晚。”就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他不甘心,在香港托朋友找一个懂易经的大师算命,也说他得子很晚,子息不旺,拿凌曼茵的八字去算,人家也不肯多说,只说:此女美貌且富贵,旺夫旺子,命中有三子,二十多岁的时候要经历两次人生大灾,那时候他不敢也不愿意置信,怎么可能曼茵命中有三子,他却子息不多呢,他们有三个孩子还算少吗?

    可是他的曼茵今天就是成了别人的新娘啊。难道人真的有命运一说?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安排他们各自的宿命?

    陈小萍看着儿子的样子,作为女人,在她听说儿子强迫过凌曼茵的事后,她就知道儿子是真真正正彻底失去凌曼茵了,如果说离婚已经是一次失去,还可能有补救的机会,强迫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她作为女人很清楚,可是这个眼前的男人,是她一手带大养大的,她知道他所有的骄傲知道他的不甘心,但是她和他早已经无能为力,她的儿子在一次错误之后,整个人生都翻转了,他的情感,婚姻和未来都在他自己手里彻底改变。

    “川川?”陈小萍坐到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苏映川抬起头,眼神迷离:“妈,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陈小萍有些哽咽:“川川,妈就是来陪陪你。”

    苏映川下了吊椅,走到母亲身边单膝跪了下来,把头埋在陈小萍腿上:“妈,我知道曼茵恨我,窦志航恨我,曼茵的姥姥姥爷,舅舅舅妈,她的爷爷奶奶还有她妈瞧不起我,妈,你会不会因为生了我这个儿子也觉得不光彩?”

    陈小萍的眼泪落了下来:“川川,别这样说,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好孩子,聪明,孝顺,懂事,知礼。”

    “妈,那是在你眼里。在曼茵眼里,我可能禽兽不如。”

    陈小萍搂住儿子的头:“川川,曼茵如果恨你,恨毒了你,她会告你的,她还是宽恕了你啊。”

    “这样我更难受,妈,我倒希望她告我,我进监狱呆几年良心会安稳。”

    “别说傻话了,那你这辈子就毁了,我们家就毁了。”

    苏映川抬起头,眼里无泪:“妈,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用心爱过的女人啊。”

    陈小萍犹豫了一下:“川川,其实,我不否认她是你深爱的女人,可是在你自己和曼茵之间,你更爱的是你自己,要不,你也不会和她分开。”

    苏映川愣愣的看着母亲,这样的话,除了自己的母亲无人敢这样对自己说,随即他低下头去:“是,我更爱自己,但是在异性之爱里,我真的是最爱她,这样我都没好好珍惜她,过去我爱自己胜过爱她,现在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我希望她幸福,我能给她幸福,可是什么都晚了。”

    “是晚了,孩子,可是谁的人生没有遗憾,没有做过错事,如果你真的爱她胜过爱自己,那她找到归宿,你应该替她高兴,祝福她。”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苏映川直摇头,“我承认,窦志航比我有担当,比我心胸宽阔,也许他比我更爱她?”

    “川川,你想过吗?窦志航没嫌弃曼茵结过婚,也知道她婚后两年没孩子,可是他娶了她,他一定是真心喜欢她的。”

    “我知道我知道。”苏映川再次抬起头,“妈,我还是爱的不够对不对?我根本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爱曼茵,两年没孩子,我就受不了了,我去找刺激,你说的对妈,我爱的不够,其实我一点都不聪明,我只是自恃聪明,觉得自己聪明而已,所以我以为我婚后的不忠不算什么,只要曼茵不知道就不是伤害,被人欺骗是活该。”

    陈小萍摸摸儿子的头发:“生活已经给你上了血淋淋的一课了,川川,往后看吧。”

    苏映川抬起头突然微笑起来:“妈,我有个要求,你和我爸这几年不要逼我再找女朋友结婚好吗?不到四十岁我不会再考虑婚姻问题了。”

    陈小萍看着微笑的儿子:“川川,到今天这个地步,爸爸妈妈不会那么不理智的,你现在心里还进得去别的女孩子吗?即使有优秀的女孩子,你心里的人不是她,我们逼你结婚,再让你喝一杯我们为你酿的苦酒吗?你心里够苦的了,做父母的有什么过多的希望,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快乐幸福,但是你也要答应妈妈,以后还要好好生活,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妈妈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平平安安的走好以后的路。”

    苏映川认真的看着母亲的眼睛缓缓的道:“妈,我会好好生活的,少年狂傲,青年不羁,中年跌倒的我该好好梳理下自己的过去,将来好好的面对未来,我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对不起曼茵对我的宽恕,更对不起你和我爸的养育之恩,妈你相信我,只是我需要时间,我一定要看到曼茵幸福了,才能安心开始自己的生活,您能懂我的对吗?”

    苏映川在第二年得知凌曼茵河里救出窦志航并怀孕后,竟然含泪微笑起来,他心里清楚: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此生已经不能分开,她孕育了新的生命,是那个他不知道男女的自己的孩子的弟弟或者妹妹,他们的孩子没有见到这个世界和蓝天,她要做妈妈了,她应该是幸福的,那个男人也应该是幸福的。

    因为他们用生命彼此珍惜着对方的生命,这时候的苏映川在去年和父母欧洲旅游一圈之后,突然在本市的一家基督教教堂受洗成为基督徒,而那个教堂凌曼茵的姥姥周日必去礼拜,他们成为教友,凌曼茵的姥姥对苏映川比以前要好,关心他也帮助他,他想知道凌曼茵的一切信息,姥姥也会告诉他,苏映川和她的姥姥成为“忘年交”。

    亲亲一岁后,凌曼茵的姥姥经常和凌院士带着重外孙女到教堂,凌曼茵因为工作忙孩子小,周日去教堂去的很少,姥姥也不勉强她。苏映川喜欢抱着窦亲亲,也喜欢哄那个孩子,直到有一次,凌曼茵偶然去教堂接姥姥回家,才发现苏映川在礼拜后竟然抱着亲亲和姥姥他们一起出来,她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他们已经几年没见了。

    那个男人气色还好,脸上有了平和的意味,不再像以前那样桀骜不驯的样子,他看见凌曼茵的车,有些尴尬,把亲亲交给姥姥,没走过来,目送亲亲和太姥姥太姥爷上车,凌曼茵的姥姥上车后对外孙女道:“他已经知罪悔改,曼茵你也要放下过去,像主那样做到真正的宽恕他,你知道主被钉在十字架的时候还说‘父啊,宽恕他们,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

    有亲亲在,凌曼茵不好多说什么,凌曼茵回头看看姥姥,笑笑道:“我早宽恕他了,否则我如今也不会获得快乐和幸福。”

    后来又有一次在教堂遇到苏映川,凌曼茵没再躲避他,苏映川却主动坐到她身边,真诚的对她道:“你女儿非常可爱,像个天使。”

    凌曼茵笑笑:“苏总,你也该考虑结婚和孩子的事了,不要让伯伯和阿姨太为你操心的好。”

    苏映川低声道:“谢谢你曼茵,谢谢你宽恕我这个本不该蒙恩蒙赦免的罪魁。”

    凌曼茵犹豫了一下:“宽恕你的不是我,是上帝,听我姥姥说她让亲亲叫你舅舅?”

    “是,亲亲很懂事很听话。”

    “本来同在主内,我们就是兄弟姐妹,映川兄,我祝你以后诸事顺利,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苏映川受洗的时候哭过,当他听完凌曼茵这句话,突然捂住脸,不出声的泪流满面,他心里那个一直不能放下的重担在那一刻卸下了。后来他抬起头,静静的注视着前面的讲道牧师,自言自语般的道:“新天新地的时候,我相信你会在那里,曼茵,我希望我那时也能在那天上的耶路撒冷,姐妹。”

    凌曼茵和窦志航结婚几年了,亲亲都快两岁了,她只见过苏映川两次,前一次是接姥姥,两个人话都没说,而这次她和他说话了。上次见面后,她的姥姥对她说过:饶恕就是将伤害从心灵的档案中消除,这是对于痛苦的过去的唯一解药。

    饶恕的恩典是从上帝而来,实行的决定却在我们自己。饶恕是让一个囚犯得到自由,而这个囚犯就是你自己。苏映川是罪人,但是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主来到这世界是为了救赎和恩典,她上次就看清苏映川想和自己说话又没勇气过来的样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凌曼茵抱着亲亲和姥姥他们一起出教堂的时候,迎面就看见窦志航站在不远处。窦志航工作忙,他难得休息周日,要是周日能休息,他基本会在家睡觉或者放松,但是他不阻拦姥姥和妻子带着亲亲周日去教堂礼拜。

    今天他上午睡到很晚才起来,看天气很好,就想带着妻子和亲亲一起出去转转,就开着车过来了,没想到他看到妻子身后的苏映川,立刻变了脸色,他走过去接过妻子手上的亲亲看都没看苏映川一眼,揽过妻子的肩膀抱着孩子转身就走,窦志航先上了车,等凌曼茵和姥姥姥爷都上了车,闷声闷气的道:“那个人怎么也在这里?”

    姥姥自然看出外孙女婿的不快:“志航,苏映川也在这个教会,我一直没告诉你,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窦志航哦了一声,对坐在副驾驶的妻子道:“曼茵,那你们经常能遇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