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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听得迟疑起来，踌躇半晌，又觉得这事儿玄乎，看着同僚，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你个**的在诓我……”</p>
不管怎么着，这事儿在长安算是传开了，皇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折腾到了最后，也没有御史真的上疏，就此事发表过意见。</p>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p>
新春前几日，卫国公府的世子乔旬带着妻小返回长安，随行的是前不久出征吐谷浑的乔安，乔家人真正的凑齐了，四世同堂，着实叫人歆羡。</p>
过年的时候，乔毓原本是想留在家里的，却被乔老夫人赶出去了：“到宫里去吧。”</p>
她温柔的拍了拍小女儿的手，道：“你两个哥哥陪着又有三娘在，我难道会孤单？倒是阿琰他们，大过年的亲娘不在身边，不知要怎么难过呢。”</p>
乔毓听母亲这么一说，也心疼起儿女来，低头应了一声，算是定下了进宫过年的事儿。</p>
太上皇人在宫外，他的诸多儿女自然也是，好容易将这群扫把星赶出去，皇帝也没有要迎回来的念头，吩咐御膳房备了膳食，自己一家六口呆在太极宫守岁。</p>
年夜里照旧有焰火飞天，五彩斑斓，极为绚烂，乔毓这是头一次见，也不嫌冷，跟晋王和昭和公主待在外边儿伸着脖子瞅，皇帝则坐在暖炕上，笑着跟皇太子和秦王说话。</p>
午夜里是要吃饺子的，自己动手包几个也很有意思，乔大锤那双提刀的手干不了这个，反倒是皇帝跟三个儿子早年就练出来了，挽着袖子擀皮儿、包饺子。</p>
内侍们讨好那两个小的，弄了好些爆竹进宫，点上之后就往外喷花朵似的烟花，很好看。</p>
晋王要包饺子，没空出去玩，昭和公主虽喜欢，却有些畏惧这个，乔毓是坐不住的，见状便点了根香，捻着出去点信子。</p>
皇帝听见外边儿噼里啪啦一阵响，禁不住推窗去瞧，就见妻女跟两个爆竹似的，跳着高儿的左奔右跑，满地积雪被炸得惨不忍睹。</p>
他忍不住笑了，丢下三个勤勤恳恳包饺子的儿子，穿靴走了出去。</p>
说来也巧，他在内殿里边儿的时候，听见外边吵得不行，真出了门，却安谧起来。</p>
皇帝正觉诧异，便见角落里一左一右跳出来两个人，往他脚下丢了一串爆竹，怪笑着跑开了。</p>
皇帝给吓了一跳，赶紧蹦到一边儿去，饶是如此，袍服下摆上也给炸出来几个洞，他又好气又好笑：“都过来！”</p>
乔毓跟昭和公主一点也不怕，拉着手走过去，笑嘻嘻的看着他。</p>
皇帝板着脸道：“谁叫你们这么干的？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p>
他这话没说完，脖子就被搂住了，乔毓亲了他左脸一口，昭和公主亲了他右脸一口，异口同声道：“新年好呀！”</p>
皇帝的心骤然间暖了，灯光下看着她们红彤彤的面颊，不知怎么，忽然涌出几分泪意来。</p>
伸臂搂住这两人，他忍住喉咙间的哽咽，低声道：“新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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