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须臾地四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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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p>
好不好。</p>
崔望叹了口气：</p>
“不好。”</p>
郑菀咬紧了唇，她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这人，当真是油泼不进的刺猬，“莫非崔先生不想要菀娘追随左右？”</p>
“即使为奴为婢？”</p>
“即使为奴为婢。”</p>
郑菀抬头，斩钉截铁地道，可她发现，此时竟看不懂崔望面上的神情，他像是覆了厚厚一层面具，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p>
她辨认不清。</p>
“可菀娘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情愿。”</p>
崔望看着她，缓缓道。</p>
郑菀下意识弯起嘴角，眉眼都是恭顺驯服的弧度，她对着镜子事先练过无数回，阿耶说，很是得她阿**精髓。</p>
可崔望却不再看她，御风便落，踏于长剑之上，倏忽便消失在了眼前。</p>
郑菀叹了口气，攀着老松树枝干缓缓坐下：</p>
“他不信我呢。”</p>
“其实若我是他，恐怕也不信。”</p>
郑菀自言自语道。</p>
拆开温热的油纸包，醉烧鸡还保留着刚出锅时的薰嫩嚼劲，她小口小口地吃，吃到鸡骨时，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崔望那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一下子便失了食欲。</p>
“怎不吃？”</p>
才在崖顶出现的无脸怪物无视金罩，猛地趴在了她背上。</p>
郑菀“啊”地叫——没叫出声，嘴巴便被一股力道给捂住了。</p>
“莫怕，莫怕，我没有恶意。”</p>
无脸怪物的头无视常理，突地伸长扭到她脸前，跟她面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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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菀头皮都快炸了，鸡皮疙瘩一粒粒渗出手臂，她能感觉到，对方投诸到她脸上的渴望，以及快要沸腾的嫉妒与恶毒。</p>
“莫张嘴，否则，在你情郎回来之前，我敢保证，你先落下悬崖摔死。”</p>
郑菀强自镇定下来：</p>
“你动不了我。”</p>
“呔！每一个敢与我这么说话的，都成了枯骨一堆！不知死活！不知死活！”无脸怪物似是气恼得狠了，在郑菀身边呼啸着来去。</p>
“你若杀得了我，早便下手了。”</p>
郑菀将进须臾地之后发生的一切细细梳理，“你是傀鉴里的那抹魂魄？……地缚灵？还是为规则所限，不能出手杀人？”</p>
无脸怪愣住了。</p>
若“它”有表情，大约也是这般如石头崩裂成块，半晌咳了一声，“总算来了个聪明些的。不过——还是没我聪明。”</p>
说完，它便洋洋得意起来。</p>
“喂，跟我打个赌！你若赢了，我便送你样东西。”</p>
“你不是想要那个男人么？”</p>
它昂着脑袋，“先前我帮了你，助你与他拜了堂、喝了酒、画了眉，现下，只是让你打个赌，你便胆怯了？”</p>
“不赌。”</p>
郑菀不动如山。</p>
赌注越大，风险越大，赔本的几率也就越高。</p>
“你可知，这三千界里，有一种金仙都难解的情蛊，雌蛊于女身，滋阴润体，雄蛊于男身，可燥阳养精。种此对蛊者，注定会同生共死，爱得难舍难分。”</p>
“若雄蛊叛于雌蛊，将受五毒穿心而死。”</p>
“可若雌蛊叛于雄蛊呢？”</p>
“一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