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鸡血石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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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郑氏女儿虽美貌些，也不过是个凡胎，尘气缠身，如何能看透他这障眼法。</p>
既如此，他也懒得理。</p>
正欲再施个隔音罩，却听那树下女郎脆生生的问话：“高人，你与那国师大人，孰强孰弱？”</p>
不待高人回答，她又接着道：</p>
“依我看，必是高人强些。我雇你去与那国师大人打一架如何？”</p>
崔望嘴角勾了勾，倒是天真狂妄，如从前一般无二。</p>
郑抚着歪脖子树粗皮褐黄的树身，自言自语道：“高人义薄云天，自看不惯国师大人这般以大欺小之人。”</p>
“我郑家确实对他不起，可也不至于——”</p>
“小娘子，哎，小娘子，您怎在这儿？速速与婢子去兰泽苑，夫人正寻您！”小径处，方才领路的侍婢左右探看，见到郑菀便面现欣喜，匆忙奔了过来。</p>
郑菀见好就收：“方才心闷，随处散散，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了。”</p>
这人自是安排在远处以防万一的，若事有不谐美便会及时出现，她郑菀可不能将自己这肉包子打了狗，还是一群无甚用处的色中饿狗。</p>
“小娘子可不能乱跑，这偌大的梅园，委实容易迷路。”</p>
侍婢扶着她也不敢乱看，郑菀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湖泊静处，睡荷亭亭，竹深林静，仿若方才那乱糟糟一场，不曾发生。</p>
可确实是发生了。</p>
她拢了拢羽麾，抬脚便迈入小径，悄然离去。</p>
崔望如听小儿无状，面色无波，既不动容，亦无恻隐，阖眼半晌，突然“咦”了一声。</p>
一抹清风托着一堆鸡血石碎粒，呈到了他的面前。不过些许凡物，可引起他注意的，却是那碎粒上残破不堪的一个“崔”字。</p>
此物是在方才那郑氏女儿投湖之处发觉的。</p>
崔望沉默良久，方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吹响，一阵曼妙的曲调响过，便有一只额生白羽浑身翠碧的小鸟儿现身。</p>
他分出一缕神识，方才还木愣愣的小鸟儿瞬间有了神采，拍打着翅膀，左右看看，不一会便瞅准了方向振翅而去。</p>
不远处，风乍起，静湖顿起微澜。</p>
——</p>
镙黛都急坏了。</p>
也就去马车上取个东西的功夫，等回来，小娘子便不见了。正着急忙慌地要差人去找，小娘子又回来了。</p>
只是形容颇为狼狈，襟前的羽麾破了一块，连簪发的鸡血石玳瑁簪也不见了，不像是去游园，倒像是与人打了一架。</p>
“小娘子，你、你这是……”</p>
郑菀挥挥手：“无妨，速来与我梳头。”</p>
贴身侍婢手法虽不如梳头娘子那般巧，可到底也是专门学过的，镙黛净了净手，便走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娘子身后。</p>
为女眷准备的更衣室，自备有铜镜、象牙篦，以供更衣后的女眷梳洗。</p>
镙黛才捋起一缕黑发，却听小娘子吩咐刚才领路的侍婢：</p>
“气闷，开窗透透气。”</p>
更衣室里常年熏着香，确实气闷。</p>
镙黛不疑有他。</p>
不多久，一只额生白羽的翠鸟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外的梅枝上，不一会，又轻轻巧巧地落到了梳妆台前。</p>
一双黑豆眼左看右看，最后啄起了台上瓷缸里的清水。</p>
郑菀伸手逗那翠鸟，笑得一双眼儿都眯成了月牙儿。</p>
镙黛也跟着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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