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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长空如浅溪一般清湛,天尽处流溢几缕恬淡闲云。</p>
咚。</p>
青色小豆弹跳在竹篓里。</p>
咚、咚。</p>
小豆相互撞击着,一如剥豆人平静外表下的诡异心思。</p>
“咦,这么快就收拾完一篓了。”布条扎紧过宽的袖口,小伙房里余秭归探出头,略显惊讶地看向其中一人,“子愚,没想到你做起家事来竟不输我师兄。”</p>
上官意朝身侧微微一瞟,随即眼波轻荡看向她。“我会的很多,秭归大可一试。”</p>
“要试也不需要我家十二吧。”傅咸不动声色地拿起竹篓,“上官公子爱慕者甚多,一一试来还不知到猴年马月了。”偏淡的眼眸晲了一眼上官意,旋即将豆子递进窗里。</p>
“师兄与子愚是旧识?”感觉到两人之间暗波涌动,余秭归轻问。</p>
“旧识谈不上,只是见过几面罢了。”坐回院中,傅咸看向对面的俊美青年,“金陵上官府锦衣玉食,私宅的粗茶淡饭怕不合公子胃口。”</p>
这逐客令下得委婉,谁知某人非但不理,反而道:“傅兄不必自责,吃食方面在下向来不计较。”</p>
心头冷哼,傅咸眼眸紧盯某人。“三年前那一别,上官公子喝得可尽兴?”</p>
“尽兴得很。”</p>
“哦?”</p>
同是布衣长衫,乍看两人都是文人气质,细细观来却大有不同。若说傅咸是“洗开春色无多润,染尽花光不见痕”,那上官则是“春风春雨花经眼,江北江南水拍天”。</p>
“若不是傅兄的那杯‘好酒’,我与秭归又怎会相识。”见他一脸不信,上官意似笑非笑向她求证,“秭归,破庙那夜下得是小雨吧。”</p>
“开始是,后来下的有点大了。”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她埋头切菜,随口的这声听得傅咸变了脸。</p>
“敢问上官公子如何解的‘酒’?”</p>
“哼,傅兄现在急不嫌晚么。”上官意俊瞳一瞟,掠过异样神采,“当日醉酒的何止在下?傅兄如何解的在下就如何解的。”</p>
“你——”</p>
放任他想歪,上官意依然道:“如此说来,还多谢傅兄呢,若不是傅兄好意促成,在下与秭归又怎会相知、相识,进而相守呢。”</p>
这厢两人话音轻轻,就听外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p>
“老六,天龙山出了什么事!”</p>
锦衣公子踉跄闯入,精美的嘴角微微扭曲,慌乱间竟忘了以扇遮面。待看清院里的不速之客,扭曲程度更是成倍加剧。</p>
“你、你、你!”执扇的手不雅颤着,“老六,他在这儿做什么!”</p>
“子愚是我的客人。”纤细的人影自伙房走出,一如几年前的娴雅淡定,“七师兄,好久不见。”</p>
啪嗒,纸扇落地。</p>
“天也不热啊,七师兄你怎么一头汗。”</p>
和天气无关,他这是冷汗。</p>
“老八呢?”额上暴起青筋,死老八竟无耻到这样骗他回来!</p>
傅咸指了指后院。“老九在和他‘沟通感情’。”</p>
很好,看来上当的不止他一个。</p>
捡起扇子,他掩住眼中的狠厉,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p>
“贵派交流感情的方式还真特别啊。”意有所指地瞟过比西洋画还要精彩的三张脸,上官意轻笑。</p>
容冶啪地打开扇子,藏起泛青的眼角。</p>
不耐他执扇的手总是挡着自己,荀刀怒瞪。“**,又不是女人,你遮什么遮!”</p>
“还不都是你!”扇后容冶咬牙切齿道,“说好不准打脸,要留疤了怎么办?”</p>
“身上没疤的不是男人!”荀刀一撸袖子,露出满是疤痕的左臂。</p>
容冶难以忍受似的闭上眼。“真难相信我和这个丑八怪同门了这么久。”</p>
“你说什么!”</p>
“没品位,再加上一身疤,呃——”满脸菜色,容冶立马离座。</p>
“你吐什么吐,浪费粮食啊!”</p>
“呃——”</p>
“**,真恶心!”</p>
两人闹得起劲,却不见自上桌就没说话的老九正持续不断地将鱼肉堆进他俩的碗里。</p>
“我煎的鱼很难吃么?”月牙眼弯弯。</p>
看着那盘焦黑如昆仑奴的鲫鱼,卫长风深深吸了口气。“好吃。”两个字像要他命似的。</p>
将鱼翻了个个儿,余秭归夹了一块与锅底接触最久的部位。“那九师兄多吃点。”</p>
死鱼眼放空得更加厉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