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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婠制住他的手，“陛下的病症，诊为肺症，但却一直迁延不愈，殿下可曾生过疑问？”</p>
“一直是母后操劳此事，孤的确有些疏于探视。”</p>
“之前在正阳宫侍药有一阵子，陛下的药皆是皇后娘娘亲手喂食，但唯有一次，妾身有机会亲手喂药，却也正是这次，发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p>
封禛接着道，“所以，你擅自去回春堂，便是想要找出这味药材。”</p>
陈婠观其颜色，见他口吻淡淡，不知深浅，便将欲要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p>
如今时局特殊，她不能确定皇后与太子妃联手的背后，身为太子的封禛是否参与其中！</p>
“但，妾身毕竟不通医理，说来惭愧，终究没能寻到…顺便给母亲带了几味药材，明儿托甘露送去家中。”</p>
身后人的手，停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就这些？”</p>
陈婠抿唇，封禛却道，“母后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剩下的，孤会安排妥当，至于父皇的病，孤会竭尽全力以赴。”</p>
陈婠将目光投向风雪细细的远处，隐约可见天微皇城隐在至高处。</p>
她心中想着，也许很快，天下江山便要易主。</p>
回到瑞王府，封禛似是有重要的事情处理，便留下王惠儿陪着陈婠一处歇着。</p>
室内安静，封禛抬头，一袭黑影已然行至案前。</p>
“韩林，”方才的缱绻柔情消失无踪，他冷声道，“京兆尹王梁、封国侯郑平之…行刺之人的目的十分明确，皆是从前征战沙场的老将。孤要你率暗卫营，将京城凡是立国战功之人，暗中严密监视保护，但凡有风吹草动，尽可先斩后奏。”</p>
名唤韩林的男子身量中等，却生的精壮利落，一双眼眸如刀裁斜飞，他躬身颔首，腰间佩剑正是天子所赐的玄光刺，上可诛杀逆臣，下可手刃贼子。</p>
韩林欲要退下，封禛却将他唤住，“去查一查回春堂药铺，还有所有买过金创药的主顾的行踪。”</p>
陈婠没有说实话，她身上极淡的金创药的味道，表明了她的有所隐藏。</p>
而只觉告诉他，这件事，定然和叛逃的宇文瑾有关。</p>
回到栖凤阁内殿，甘露守在门前，夜已然深重。</p>
但房内的烛火微亮，他挑开帷幔，见陈婠并未在床上，再一低头，便见她蜷缩着卧在软榻上，青丝铺了满榻，他走近，便有丝丝清香入鼻。</p>
而一旁的案头上，搁着白日里她从回春堂带给陈夫人的药包，在往下看，封禛忽而眼眸一滞，一瓶开了盖子的金创药赫然摆在上头。</p>
他低头，绕至睡的香甜的女子身前，一双玉足露在罩衫下面。</p>
封禛握住脚踝，将裙子往上捋了捋，入目竟是一段微肿发青的伤口，横在瓷白的小腿上，十分刺眼。</p>
许是疼痛惊醒了她，陈婠猛地一缩脚踝，便张开了眼。</p>
封禛弯起身子，“你受伤了。”</p>
陈婠缩回脚，“今日在南城行路，不防被迎来的马匹踢了一下，所以自己买了药敷上，回春堂的金创药京城闻名，是金字招牌的。”</p>
她身上的金创药味道，原来是在脚伤上面。</p>
封禛看着她倔强又强忍的模样，便叹了声，将她抱到榻上，“早些安置，后日便是上元节，孤带你瞧一瞧京都最热闹的灯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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