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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巡逻的梆子声敲响，时近戌时。</p>
凛冽的风，如刀割刮在脸上，马儿踏过一条又一条街巷。</p>
封禛的眉心染上落雪，愈发清冷慑人。</p>
“也许，陈妃已经回了王府。”瑞王有心劝解，太子却转头一望，对面的药铺里还散发着暖黄的烛光，偶尔有三三两两百姓从里头出来，提着手中药包埋头走入风雪中去。</p>
便在此时，药铺厚重的棉布帘子再一次掀起，露出一方雪白的狐裘衣角。</p>
封禛眸光凝住。</p>
在冷月清雪的微光下，陈婠举着手微微呵了口气，便紧了紧披风，悠悠往外走。</p>
素白的脸儿被冻得微红，偏生表情却如此坦然，没有丝毫欺骗的愧疚之感。</p>
封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步一步走过去。</p>
陈婠似乎在专注地想些甚么，直到马儿将近，才蓦然抬头。</p>
她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太子会出现在如此地方，再看他寒霜覆面，和平日里高华不可侵犯的姿态大相径庭。</p>
“妾身正要回去，殿下怎地找来的？”陈婠在马下仰着脸儿，面容真挚，无懈可击。</p>
“你私自出府，欺瞒众人，该当何罪？”封禛尽管口中逞硬，当看到她风雪如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下却不自主地软了下来。</p>
陈婠双手握住脸颊，“风雪这样大，殿下能否让妾身先去车中，所有经过，妾身会细细说与您听。”</p>
此时，车帘掀开一角，王惠儿探出头来，“陈姐姐，你没事就好！”</p>
陈婠狐疑地望了太子一眼，封禛冷冷道，“她说知道你的下落，便从陈府跟过来寻找。”</p>
王惠儿笑着央求，“好姐姐，你在王府独自玩赏，怪没意思的，就让惠儿陪陪您吧。”</p>
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现下送王惠儿回陈府，也不合时宜，索性就带她回瑞王府住一晚再定夺也不迟。</p>
陈婠刚要走过去上车，封禛却弯下腰来，手臂一横，“随孤上马。”</p>
瑞王见状，了然一笑，将马儿交给家仆，低头进入车厢内坐着，想来这外面两人自是要血雨腥风一番了的。</p>
马儿绕着外城宽阔的街巷缓缓前行，封禛长臂一舒，将身前柔软温香的身子圈在怀中，就这么依偎着往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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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每走一步，陈婠的身子便颠簸一分，这一颠簸，便被身后人拥的更紧一分。</p>
“方才谁说的，要同孤细细说来。”封禛见她靠在自己怀里倒是十分舒坦，眸子微微闭着，随着马儿晃悠，便忍不住在她腰上掐了一下。</p>
但经过这般亲昵，心头怒火更减了三分。</p>
“妾身今日在回春堂待了一整日，怕殿下不应允，这才编了个谎话出来。”陈婠大大方方地承认，眉眼低垂，但刻意忽略了宇文瑾一事。</p>
“为何要去？身子不舒服尽可宣太医过来。”封禛显然是将信将疑，顺势便将下巴枕在陈婠香肩上，将大氅从她身前裹住。</p>
不一会儿身子便暖了起来，“有件事情，妾身不知该不该告诉殿下。”</p>
封禛不安分的手，在大氅的遮盖下更是毫无忌惮，从腰线轻掐着，往前探去，“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