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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回头,怔怔看着他。</p>
周洛又问了一遍:“你想去冬泳么?”</p>
……</p>
月光很好,水银一般洒在溪水里。</p>
流水潺潺,周洛脱得只剩一件短裤,感到冷意,开始担心她:“我常来,习惯了。你要不——”</p>
南雅的回答是开始**服。</p>
她一件件剥去衣物,乳白色的身体一丝.不挂,呈现周洛眼前,他始料未及,看呆了眼。</p>
她光着身子走进溪水,如同油画中的维纳斯诞生。</p>
她泡进水里,乌发海藻般散开。浅浅清溪中,她的**匀称修长,白得不可思议,像倒映在水里的一弯月。</p>
周洛紧随其后,溪水冰寒刺骨,冷风冰水瞬间麻木他的双脚。他牙齿打战,双腿抖索,一咬牙迅速滑进水中,仿佛冰刀在肌骨上剐。</p>
但随着两人渐渐游开,寒冷不再,水中浮起一阵奇异的温暖,冰水的温暖,清冽而甘醇,叫人忘却俗世一切纷扰,只剩安宁。</p>
南雅游了一会儿,游到浅滩,她漂在溪水里,闭上眼睛,流水冲刷她的身体。周洛跟去,试探着拿手指戳一戳她的脸。她睁开眼,桃花般的眸子里映着月光。</p>
南雅问:“做什么?”</p>
周洛说:“有点担心你。”</p>
南雅坐起身,抱住自己,说:“我不冷。以前没冬泳过,感觉很奇妙。一点都不冷。”</p>
周洛也坐起来,说:“我不是问你这个。”</p>
“问什么?”</p>
“你还好么?”</p>
“你不是问过了么?”南雅说,“我没事。”</p>
周洛问:“真的么?”</p>
南雅极淡地笑了一下,说:“你不信?”</p>
周洛又摇摇头:“没有不信。你不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女人。”</p>
哪个女人会像她,遭受那样的羞辱后第一反应不是藏起来舔伤口而是要先惩罚施暴者。只是那惩罚太叫人心寒。</p>
他说:“不仅不堪一击,你太坚硬,对自己太狠。”</p>
南雅笑容微凝,深深看他几秒,转眸望向月光下的溪水,道:“都没到要死的地步,这么一想,很多事就都不算什么。”</p>
周洛看到她额头上肩上的伤痕,问:“疼不疼?”</p>
南雅低头看一眼,说:“现在不疼了。”</p>
可周洛说:“我恨她们。”</p>
夜风吹过,露在水面外的肩膀冷如刀割,周洛一动不动。</p>
南雅也没动,良久才说:“恨有用么?”</p>
周洛说:“没用。今天在派出所门口,我有一瞬想杀人。你看,心生恶念,多么容易。”</p>
“杀人,杀谁?”</p>
“欺负你的人。”</p>
南雅淡笑一下,不置可否。</p>
周洛问:“你没有过一瞬的想法么?”</p>
南雅道:“有过啊。”</p>
周洛问:“你想杀谁?”</p>
南雅说:“我想把清水镇上的人,都杀了。”</p>
周洛目不转睛看着她,她却倏尔笑一下:“但我不会的,我还不会放弃宛湾。”</p>
周洛问:“那你还走么?”</p>
南雅说:“暂时不走了。在清水镇我还有几件想做的事没做完。留下来有留下来的好处。”</p>
周洛问:“真的么?”</p>
南雅瞧他一眼:“你今天格外爱问这句话。”</p>
她说着,手从水底抬到水面,**着流淌的溪水,如孩童般玩了一会儿。</p>
溪水涌动,她没坐稳,从水底的石头上滑下,周洛眼疾手快,上前扶她,他的手拖住她背后的蝴蝶骨,她的胸乳贴上他的胸膛。</p>
周洛的心磕了一道,没有半点欲念。</p>
那一刻他发现比起翻腾搅动的占有欲,他的心底更深处涌上来一阵异于往常的疼痛。不再为自己而疼,而是为她。</p>
他微微低头,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来回轻轻蹭着,像小动物间的互相安慰。他扶她坐稳,说:“小师姐,我给你念首诗吧。”</p>
“现在?”</p>
周洛说:“念诗要分时候?”</p>
“不分。”南雅笑了一下,问,“你背得?”</p>
周洛点点头,刚要开口,又说:“噢,不是诗,是一封信。”</p>
南雅微微抬眉:“什么信?”</p>
周洛说:“法国女作家萨冈写给哲学家萨特的一封情书。”</p>
“念吧。”她淡淡地弯了弯唇,似乎来了兴趣。</p>
“亲爱的先生,”少年平静地念诵起来,情书写得琐碎,都是些微小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