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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p>
二哥甚少饮酒，李栩有些犹豫是否该给他斟上。萧辰的手却已经朝他伸了过来，他只得把酒壶递上。</p>
萧辰自斟了一杯，微抿小口，随即一饮而尽，叹息般道：“说说萧都督吧，说什么都行，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p>
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老满贯全部心思都在那头烤乳猪上，见箫辰、李栩都不甚动筷，他便老实不客气地将整头烤乳猪抱在怀中，正寻思着先从猪头啃起，还是先从猪臀啃起。</p>
“喂！我师兄和你说话呢！”李栩直皱眉，提醒他。</p>
“嗯嗯……嗯。”老满贯从猪臀上抬起油乎乎的嘴，“啊，说什么？”</p>
李栩庆幸箫辰看不见，若是让他看见老满贯这副模样在说话，肯定拔腿就走。</p>
“说说箫都督，说什么都行，好的、坏的、记得什么就说什么……”箫辰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他本就不善饮酒，方才满饮下一杯，酒劲微微上头，醉意浅浅，倒是比寻常温和了许多。</p>
老满贯抱着烤乳猪点头，努力地进入他被酒渗透的回忆之中……</p>
——二十多年前，顺德都督府。</p>
满贯和妹妹是一起进的府，府里头的总管让他们先在厨房打了几个月的杂，见他妹妹手脚干净利落，便调了她去打扫房间；而满贯，因为人还算机灵，便安排他去看大门。</p>
进进出出，满贯有时一天能看见萧逸好几次，但也仅仅限于在大门口而已。不管是对于那时的满贯，还是现在的老满贯，对于他而言，萧逸都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p>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萧逸，那是他头一遭在门口当差。</p>
正是黄昏时分，晚霞漫天，他正惦记着晚饭何时送来，便见几名轻骑由远及近，朝都督府而来。为首那人不过二十来岁，骑着一匹黑马，玄袍银弓，俊美异于凡人，直叫满贯看呆了眼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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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都督府前，那人翻身下马，瞧见满贯的呆相，马鞭随手一指。</p>
“新来的。”</p>
满贯本能地点头。</p>
“那还不开门！”语气有些不耐。</p>
满贯那时并不知他是谁，却摄于他满身挟带的绝代风华，便要去开门。正好总管自内开门迎了出来：“都督，您回来了！”</p>
原来他就是都督！满贯惊诧，之前虽然听说过萧都督姿容出众，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脑中只能怔怔地想着：神仙下凡大概也不过如此吧！</p>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牵着马！”总管压低声音训斥他。</p>
大概是见惯旁人如此反应，萧逸哼了一声，双目似笑非笑，似嘲非嘲，马鞭扔给总管，径自入内去了。</p>
时日长了，见惯了萧都督进进出出，满贯也未再失礼。不知为什么，虽对都督容貌已是见怪不怪，可看见都督时，他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两眼。</p>
他身为男人尚且如此，更别提府中的丫鬟们了。</p>
一日无事，妹妹来寻他闲话，两人在门房中说起都督，妹妹无不羡慕他。</p>
“你在门口，还能时常见着都督，不像我们，只能趁着都督不在的时候去打扫，一个月都见不着他几次。”</p>
满贯嘲讽她：“别痴心妄想了，都督这样的人，就是见着你，也跟没看见一样。”</p>
“哥，你怎么这么说自家妹子！”妹妹有些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