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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听雨沥沥淅淅的落。</p>
谢涟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便又望向庭院,语气里一时带了些失落,却依旧不含动摇,“——记得要选我。”</p>
阿狸终于点了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嗯……”</p>
谢涟便笑着叹了口气。</p>
那边丫头已经远远的擎着伞过来了。</p>
想来宴席也要开了。谢涟便要向阿狸告辞。</p>
望过去,见阿狸满眼都是泪水,鼻头都红了。不觉就有些怔愣。一时竟也结巴了,忙解释道,“我……我会让你喜欢的。你别哭。也许你一时还辨不清,可是等你大些……你会喜欢我的。”</p>
阿狸抽噎着,“……我,我也会比任何人都,都更一心一意的对你好。”</p>
——所以,他的表白,她也是能接受的吧。</p>
谢涟的话梗在了喉咙里。</p>
他绷紧的肩膀就这么骤然松了下来。心里面积压、克制着的心情也如烟云消散。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想要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却未免孟浪。待要替她揩去泪水,也难免唐突。</p>
他从小便被教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个时候却从心底里欢喜得笑了起来。</p>
好一会儿才又想到了什么,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p>
那是一枝造型简雅的嵌珠梅花银簪。</p>
“在江北的时候,跟一个老匠人同行,从他那里学的。手艺粗拙,做了十几枚,只这一枚能看。”</p>
阿狸也忘了哭,直直的望着他。</p>
谢涟目光柔软的望着她,含了笑,低声道:“络子的回礼。”</p>
阿狸脸上一红,便将簪子接了。</p>
谢涟又道,“擦擦眼泪,别让人看见了。”</p>
他一时又面不改色的望远,仿佛只是跟阿狸偶然遇上,一道避雨。</p>
阿狸垂着头,唇边也不觉挂了笑。偷偷将簪子笼在袖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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