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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还是不说话，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p>
时间静淌几秒。</p>
阮恬的脚尖在地上划了半个弧，她声音像纷飞的蒲公英，没有着落，轻飘飘的，“你想去哪里玩？”</p>
沈从南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他像装了个弹簧似的，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故作镇定地看向阮恬，“真的？”他顿了顿，刻意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表情，不过愉悦的声音到底还是出卖了他的强装冷静，“你想去哪都成，如果你不想想这些，那我来想。”</p>
“那我……”阮恬用舌尖□□了下下嘴唇，“我先走了。”顿了下，她有些画蛇添足地解释，“我作业还没写完，功课也没复习，真的要赶紧回去写作业了。”</p>
“我送你？”</p>
阮恬还低着头，“不用。我……我要去买双鞋。而且，万一等会真让我妈看见……不大好。”</p>
沈从南嘴角不自觉地还弯着，“那到了给我发微信？”</p>
阮恬点点头，“我真的要走了。”</p>
“那我送你到门口。”</p>
阮恬小跑两步，一边跑一边说，“不用。我要回去了，你不要这样。”</p>
沈从南认怂，但还是笑着的，那笑意能让外头的日光也礼让三分，“好，那我不这样。”</p>
阮恬握上门把，“那我真走了。”</p>
沈从南，“嗯。那你路上小心。”</p>
阮恬打开门，快走两步，出了门，再一把摔上了门，背脊贴在门上，粗粗地直喘气。</p>
她真是……</p>
疯了啊！</p>
阮恬刚走向电梯，才发现沈从南隔壁公寓的门敞着，有两个约上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对她指指点点。</p>
阮恬低眉顺眼，匆匆走进电梯里。</p>
那一头见阮恬进了电梯，声音也大了些，“啧啧，又换了个姑娘。上回那个……好像还要漂亮很多啊！”</p>
“我记得我记得，她还和我打过招呼呢，好像叫什么……许静和。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小小年纪的。”</p>
“估计要么是真的傻，要么是想谈恋爱想疯了，要么，估计是看上沈家的钱了呗。”</p>
电梯门慢慢合上，那两个妇人的影像渐渐缩小，最后模糊在视线里。</p>
阮恬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闭了闭眼睛，从口袋里拿出耳机，塞进耳朵。</p>
依旧是那首歌，《Once You've Met Someone, You Never Really Forget Them》。空灵的女声，悠扬婉转的编曲。像午后的一场雷阵雨，涤荡着空气里的尘埃。</p>
电梯里的镜面倒映出了阮恬半侧柔软又冷硬的脸。让她看上去像一块石头，看上去坚不可摧。谁也不知她内心如棉花锦簇，柔软的一塌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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