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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为零轻声唤着她。她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告诉她托尼没死？她现在这个状况，听得明白么？</p>
她听懂了，又能怎样？伤也伤过了，痛也痛过了，接下来要怎样？还是要为了那个对自己没有一点爱情的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么？</p>
“不要……不要抛下我……我会，我会乖……”她哽咽着，胡乱地说着，语不成言。</p>
为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来安慰她，只能跪在她面前，扳住她的肩膀，要她看自己，内心祈求她能清醒。</p>
“露西，你别这样，啊？露西……”</p>
为零的手撑在她肩上，她便靠在她手臂上饮泣，侧脸贴着为零的胳膊，温热的泪水浸润为零的皮肤。</p>
“不要抛下我！我知道我很没用，我没有能力让胡骞予爱上我……可，可是……虽然不是他，我还是录成了那张光碟，还是拆散了他们……我会做的更好，相信我，我不会再心软了，不会再违背你了……别走……别走好不好……”</p>
听她这么悲戚的恳求，为零直想哭，可偏偏哭不出来，眼睛已经干涸，再没有泪水。于是，只能拍着露西的背，就像露西曾经安慰她那样。</p>
她除了“对不起”，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p>
托尼有罪，胡骞予有罪，她有罪。</p>
无辜的是这个痴狂的女人。站在……爱情的名义下。</p>
而她，也不想再知道那张光碟到底是怎么回事。胡骞予即使真的曾为她守身，又能说明什么呢？</p>
****</p>
医生为露西注**镇静剂。这一次，并不是因为露西又一次试图**，而是她哭得太过歇斯底里，看护以为她又发病了。</p>
为零跌跌撞撞地从病房里逃出来，靠在墙上，慌乱地扯下包，翻找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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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只能烦躁地将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终于看见手机蹦跶到地上，捡起它，颤抖着拨号码。</p>
电话一接通，对方还未说话，为零已迫不及待开口：“叫托尼来看看她！求他来见见她！！”</p>
李牧晨因为她异样的表现而倏地紧绷起声音来：“为零，出什么事了？你说……见谁？嗯？”</p>
她在李牧晨面前可以任由自己发脾气，不顾形象，不需掩饰，此刻，几乎是在对他吼：“要他立刻来见露西，否则我就把他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全世界！”</p>
“……”</p>
为零近乎求助地呼唤他的名字，“李牧晨，帮我问问他，露西为他而疯，他却为什么连过来见她一面都不愿意？”</p>
李牧晨重重叹气：“我现在在环球总公司，没跟托尼在一块。”</p>
“那他什么时候能‘抽空’过来看看露西？”</p>
“抽空”二字她说得极重，带着鄙夷的语气。可是身处病房门外的她，却只是个连站立都没有力气的软弱样子。</p>
对于为零的无理取闹，李牧晨近乎于劝哄：“为零，别这么任性好不好？你要知道，不止那个女人痛苦，你爸爸他……”他噤声片刻，改口道，“……托尼他也很痛苦。”</p>
光可鉴人的地面，反射出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为零看着这样的自己，听着李牧晨无奈的声音，再说不出话来。</p>
双方都沉默着，最后，李牧晨小心翼翼着问：“为零，还有事吗？我现在还在开会。”</p>
她胡乱**太阳穴，“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控。没事了，你去忙吧。”</p>
说完，为零要挂电话，李牧晨却又开口：“有空的话来环球一趟吧！你现在也算是环球的拥有者，适当时机露个面，行么？”</p>
为零无声地点点头，也不管听筒那方的他听不见我的回答，匆忙挂机。她手扶着墙壁，慢腾腾站起来，可是双脚没有一点力气，一会儿便又跌坐了回去。</p>
病房门未紧闭，她隐约可以听见露西的哭声，细如蚊鸣，却如针尖麦芒，一点一点扎进她的心中。</p>
这时，有护士经过，见她怎么试着站不起来都不得成功，热心地过来扶起她。为零终于重新挺直腰杆站起来，“谢谢……”</p>
她看看为零，脸上挂着白衣天使的笑：“林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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