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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零……”</p>
“你忘了？我已跟托尼谈妥，这一次，我要自己选择。”</p>
他默然，看着为零，无比失望。</p>
“不需要托尼替我抉择。更不需要你插手！”</p>
一个“更”字她说的极重，李牧晨神色立即蒙上一层灰蒙，受伤地盯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p>
离开之前，李牧晨将一样东西叫到她手里：“托尼的。去探望露西的时候，把这东西转交给她。”</p>
说完，快步远离。</p>
为零看着李牧晨的背影，手暗暗握拳，再摊开手看一眼掌心的东西——类似于胭脂扣一样的东西，翻开小巧的盒盖，里面嵌着露西的照片。</p>
为零将东西收进包内，转身，正对上快步赶来的胡骞予。</p>
“李牧晨找你……”</p>
为零打断胡骞予的话：“说了些遗嘱的事。”</p>
闻言，胡骞予低眸，视线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一遍，最后，盯着她。他总是试图看穿她心中所想。</p>
她抓住他的手，用力：“骞予，你在紧张些什么？”</p>
他愣住，手心一颤，随后反握住她的手，更加大力，眼睛里闪烁的光也已经平复，恢复成深不见底的黑潭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p>
为零无助地低下脸去，摇头。许久后才收拾好情绪，重新抬头看定他：“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嗯？”</p>
她仰着头，看他。</p>
她从来讨厌仰视别人，但这次，她做了让自己厌恶的事。</p>
*****</p>
晚上为零吃了药之后便睡了，缩在被单下，身体自发蜷成让我安心的一团。胡骞予晚上还有文件要看，他为她吹干头发之后便离开卧室，进书房处理公务。</p>
药效发挥作用之前，为零迷迷糊糊地揣测着，隔壁的胡骞予在干什么？</p>
是否依旧在挖空心思设计她？设计着，踩踏着她的真心，登上恒盛这座王国、金字塔的顶端？</p>
为零用力摇头，心中默默说：胡骞予，如果你爱我，把我看得比你的利益王国更重要，那么我从此甘愿永远仰视你，让你做我的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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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样，你的死活，我便再也不会去管。</p>
绝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性。</p>
****</p>
**终于起效，她又依靠药物获得一段完好的睡眠时间。</p>
可是这次，她原本无梦的睡眠，被噩梦侵扰。梦中，她回到那间洗手间。李牧晨出现在她面前，微笑着看着我：“麻烦你跟我去见一个人。”</p>
她狐疑着跟着李牧晨，走到远处平地处。一切都透着诡异，连李牧晨的背影都是如此。</p>
她所认识的李牧晨，是卓尔不群、温文尔雅的，他笑的干净，不参杂质。可是，他现在给她的感觉，不一样……</p>
这让为零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却又不得不跟着他，去见他口中的那个人。</p>
李牧晨在一辆车前停下。</p>
黑色车身在阳光照射下，给她一种强烈的不安感。</p>
他拉开门。</p>
车窗都关着，车厢里较暗，为零探身进去，即刻，就有低沉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VIVI……”</p>
她悚然一惊，身体僵着，继而迅即退出车厢。</p>
可是，声音的主人却不放过她，他慢慢挪到车门，光线强了些，为零看清了此人面貌。</p>
这张脸，属于是本该躺在棺材里的托尼。</p>
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p>
为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阵眩晕，想要别开视线，却只能痴痴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托尼。</p>
“为零，别怀疑你自己的眼睛。”</p>
这一幕她根本接受不了，连连后退几步，险险定住脚，转头看李牧晨，再也不敢往旁边投去哪怕一瞥：“胡……胡骞予还在等我，我先……”</p>
为零被一声嘲弄无比的笑声打断。</p>
托尼的声音，真切无比地撞击着她的耳膜：“胡骞予？你还相信胡骞予？”</p>
他说话，尾音邪恶的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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