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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就拉住他的手。</p>
抓得紧,她五指几乎嵌进他皮肤。胡骞予停下动作看她:“怎么了?”略一思索,胡骞予试探着继续道,“有人找过你?我母亲?”</p>
闻言她触电一般松开手,落魄地低下脸,摇摇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没有见任何人。”</p>
胡骞予拍拍她肩膀:“那走吧。一起出去。”</p>
见她点头,他越过她,帮她拿放在洗手台上的包。包的内袋翻出来,物品散的到处都是。胡骞予把东西归拢时,看见一罐空的镇静剂。</p>
他知道她一直瞒着他在用药控制情绪,但是对此他只能视而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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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重新出现竟是和林为零一起,母亲脸色一僵。当时胡骞予的手环在为零肩上,此举引得所有人侧目。</p>
他是有妇之夫,更是陷在艾滋丑闻中无法脱身。而林为零,则是与托尼关系牵扯不清的女人。</p>
他们两个人如此亲密,不能责怪有人要往龌龊方面想。</p>
胡骞予倒是不介意。手放在为零肩头,没有一点松动。这时,母亲朝他走来。</p>
他感觉到为零肩头一紧,他从她肩上挪开手,却没有离开,而是将手探到下面握住她的手:不出他所料,她又习惯性握拳,用力到指甲几乎陷进肉里。</p>
他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p>
为零偏头看胡骞予一眼。他朝她坚定地点点头。</p>
母亲在外人面前必须保持她一贯完美的形象,在为零面前也不便多说。但等到为零再度被Manila叫走,而独留胡骞予一人时,他母亲走过来,眼中盛着怒意。</p>
她色厉内荏地对他说:“不要任性。”</p>
母亲这句话,胡骞予听了无数遍。当某个黑甜的夜晚过后,林为零彻底消失,而她的行李,则被母亲的助理打包拎出胡家。</p>
他愤怒,跑去恒盛质问。</p>
当时母亲正在开例会。她抱持着完美的、抱歉的笑容,请出参会的所有股东,随后,神色顷刻间冷下去,在只剩他和她的会议室里,响彻她的警告:“骞予,不要任性。”</p>
胡骞予还记得当时自己反唇相讥:“不!她是我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p>
他气愤,更不明白:林为零是林甚鹏爱女,即将坐拥整个恒盛帝国;而且,林甚鹏是母亲和张怀年共同的挚友,母亲平时对林为零也是疼爱有加。</p>
更何况,他已认定这个女孩,义无反顾,不能回头了……</p>
但也是在那天,他知道了母亲和张怀年共同守了十几年的秘密。</p>
“……我已经决定将她送出国。这也是为她好。不要想着去找她。她在外面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如果她要回来,那就是她自寻死路。自作孽,不可活。”</p>
母亲的话,顷刻间毁掉胡骞予之前所有自以为是的认知。</p>
可惜,一向料事如神的母亲,终于,还是失算了一回:几年后,自认羽翼已丰的林为零,还是义无反顾地回了头,踏进这个无底的深渊之中。</p>
自从他执掌恒盛一来,林为零在国外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她要回来的消息,也许他是最早知道的。</p>
而对于她的归来,胡骞予抱着无比巍然的态度:我痛苦了这么多年,为零,你也该回来,陪我忍受煎熬了……</p>
此时,在葬礼上,面对母亲同样的话,胡骞予选择沉默。</p>
这一次,他要自己选择。</p>
除掉托尼,他已义无反顾。深渊而已,林为零踏进来之前,他已在深渊底等候着了。</p>
母亲神色敛重,声音更低,却也夹杂一丝无可奈何:“而且别忘了,儿子你已经有了露西。”</p>
母亲说话时,胡骞予没有看着她,而是看向不远处、向悼念者发放白菊的墓职人员们。其中一人,正将一支白菊交到为零手中。</p>
他转回视线,看着我母亲:“这一次,我自己选择。”说完,转身离开。</p>
托尼灵柩下葬之后,他将分给我的白菊,放置在棺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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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为零:</p>
葬礼整个过程她都浑浑噩噩的过,脑子一直陷在之前令她无比震惊的那一幕中,回不过神来。</p>
直到有人越来越尖锐地唤她:“林小姐,林小姐!”</p>
为零晃了晃神,这才敛聚起目光,看向这声音源头——唤她的是墓职人员,他见她回过神来,便递过来一支白菊:“您的花。”</p>
她慌忙接过。拿着花茎的手却止不住地僵直。白色,纯洁的颜色,此刻,却为掩盖事实而生。</p>
不远处,便是即将入土的、光洁地反着光的灵柩。为零盯着那灵柩看了许久,不觉手一用力,花茎被她拧断。</p>
但转眼间,便有人立即递过来另一支白菊。</p>
“谢……”她正要去接,抬头看见来人模样,手停在半空中。</p>
李牧晨见为零不动了,索性把花塞到她手里。继而他的视线,越过她肩膀,投向她身后不远处。</p>
为零悚然,回头看。果不其然,李牧晨正看着胡骞予。胡骞予与李牧晨对视一会儿,神色阴沉。之后他竟撇下了胡欣,朝他们这边走来。</p>
她扭回头来对李牧晨厉声低语:“你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