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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更墨年对于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平子还是持着保留态度的，毕竟在她心里，那些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p>
然而今天，当她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p>
“我见到了他，这样你还是坚持要说，他们死了吗？”</p>
浦原喜助低着头，帽檐下的阴影遮盖住了他的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旁边的夜一难得地安静坐在一边，神情严肃。握菱铁斋则是直接让小雨和甚太出去，自己坐在一旁缄默不语。</p>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更墨年冷笑，“是想着怎么再骗我一次吗？”</p>
夜一皱了皱眉头，对更墨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墨年！”</p>
“我说的不对吗？”更墨年看了一眼浦原喜助。</p>
沉默许久，浦原喜助忽然一声轻笑。</p>
“墨年你，确定你见到的是平子，而不是别人？”</p>
更墨年楞，“什么意思？”</p>
“只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认错了而已。”</p>
“我没有认错！！”</p>
更墨年不禁提高了声调。</p>
“我没有认错，那是平子，即使外表再怎么变，他的气质、气息，全都告诉我那就是他！”</p>
“气息？”浦原喜助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说气息？平子的气息？”</p>
更墨年惊讶地望着他。</p>
“……别开玩笑了。”</p>
“喜助……”更墨年楞楞地望着这个一向都维护着自己的男人，被他那浓重的嘲讽的语气惊在了当下。</p>
“墨年，不要自欺欺人了，平子死了，他们都死了。”夜一接过话，语气是少见的严肃，她紧皱眉头，似乎不想提起往事，“喜助没能救他们，而是……亲手把他们送进了坟墓。”</p>
“坟墓……”</p>
“你只要知道他们回不来了……就可以了。”浦原喜助淡淡开口。</p>
刹那寂静。</p>
“……回不来了？”</p>
更墨年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心底逐渐升腾起一股苍白到微微刺痛的难过，连带着她的四肢百骸，全都凉了起来。</p>
一把抓住浦原喜助的衣服下摆，更墨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就连语气都带上了丝丝乞求。</p>
“喜助……你不会再骗我一次了，是不是？你对我说实话……平子、罗兹、日世里他们，真的死了？真的……回不来了？”</p>
浦原喜助怔怔地望着更墨年的脸，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p>
“喜助，我真的不怪你们，一点都不怪……你告诉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p>
“墨年……”夜一忍不住出声，“墨年，平子他们其实……”</p>
“真的死了。”浦原喜助开口，“真的，回不来了。”</p>
“……”</p>
夜一怔怔地看了浦原喜助一眼，许久，撇过头，不再说话。</p>
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更墨年手足无措，抓着浦原衣服的手又紧了紧，说话也慌张起来。</p>
“……浦原喜助你个秃子……原本我还抱着希望以为他们会和你们一样好好活着，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情地粉碎了我的期待……”</p>
夜一皱了皱眉，轻轻揽过她，头放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夜一稳热的体温，更墨年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恐惧感，如同从高高的云端忽然失足落了下来。</p>
她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都掉不下来。</p>
“原来是真的回不来了啊……我还以为……我还想好了，送什么给罗兹和日世里当见面礼来着……呵……”</p>
原本并不会如何，死去了几十年的人，她也不会再去有什么执念。</p>
然而，自从那天在拐角处见到了那个和平子相似至极的人以后，沉寂多年的希望就像是被谁从死灰里翻出来的丁点火星，在见到浦原和夜一后，猛地复燃。</p>
然后，在烧到最旺盛的时候，被人用冷水全部扑灭，</p>
零星不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