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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延话说得平声静气, 可他眼尾勾着那若有若无的缱绻……</p>
助理好像听了一场云雨般, 后背发紧, 油门到底冲过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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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诊大楼。</p>
某单间病房内, 安静到可以听见楼下车水马龙。</p>
病房里有一床一桌一人, 小方桌上摆着一份档案和一个蓝色曲奇盒。</p>
周自省手上吊着针, 一边翻另一份档案一边从曲奇盒里拿葡萄干吃：“唐漾是主动申请调回A市的？不是轮岗？”</p>
“不是, 我问过，”秘书道，“B市信审处当时也有空缺, 但唐副是A市人，所以我想可能因为方便照顾父母。”</p>
“你我又不是唐漾。”周自省笑笑，换了另一份。</p>
秘书瞧着周自省动作, 眼神闪了闪。</p>
他朝门外看一眼, 确定门锁好了，这才上前一步, 低声道：“甘处请了半个月假, 说出了荨麻疹。”</p>
“昨晚甘一鸣给我打了电话请假。”周自省道。</p>
“可我刚刚路过急诊处, 看到甘处在……”秘书附在周自省耳边低语几句。</p>
周自省“噗”地笑出声, 随即收住, 淡淡道：“包扎几个伤口算什么，就他做的那些腌臜事, 即便有人把他扒-光了绑公交车上绕城一周也不足惜。”</p>
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首先, 公交车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次，谁让他有那么厉害的老丈人呢。</p>
秘书想笑又没笑。</p>
“对了，”周自省想到什么，“联系碧水湾，报我的名字，把蒋时延和甘一鸣在阳台一起看风景的监控删掉。”</p>
秘书记下：“需要知会蒋总一声吗？”</p>
毕竟算个人情。</p>
周自省道：“施恩都是为了图报就没意思了。”</p>
秘书自觉失言。</p>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太阳出来，窗外却吹着点风。</p>
“阿默还是不接我电话吗？”周自省脸上难得出现类似长辈的慈爱。</p>
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秘书没吭声。</p>
周自省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其中一份档案的卷封处。</p>
证件照上，女子是讨人喜欢的恬美长相，唇边有笑，笑容温柔而坚定。</p>
“你说，”周自省若有所思，“阿默会不会和蒋时延喜欢同一个人……”</p>
唐漾很像某个人，而阿默喜欢唐漾，就像喜欢最好的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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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行长在背后这么亲切地慰问过。</p>
她本以为自己会有一个休养生息的周末，结果范琳琅一个电话通知，唐漾早上还穿着睡衣喝着小白粥准备怂一天，下午就西装衬裙站到了汇商顶楼办公室。</p>
周自省也是经管出身，业务能力强，为人和蔼，作风简朴，属于在整个汇商都有口皆碑的人物。</p>
唐漾进门，恭谨唤：“周行。”</p>
“坐，别客气。”</p>
唐漾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周自省过来给她倒茶，唐漾不好意思地推脱，周自省把纸杯推到她面前，温和问：“唐副知道甘处请假的事儿了吧。”</p>
唐漾应：“知道。”</p>
周自省道：“你来分行之后绩效不错，南津街张志兰那个案子也处理得很漂亮，转挂社保，缩减贷款金额，然后重新提交资料，批下。”</p>
周自省表扬得相当走心，唐漾心里生出一种被认可的熨帖。</p>
察觉到唐漾微表情，周自省又道：“然后分行这边希望提你做代理处长，通知到了吗？”</p>
唐漾诧异一下，随后道：“我会抓紧时间熟悉甘处的工作和流程，争取尽快进入状态。”</p>
“其实今天找你过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周自省给秘书传了个眼色，秘书把资料递过来，周自省道，“九江和汇商合作十几年了，他们每年贷款进件信审处这边都会成立专案组跟进。”</p>
唐漾表示知道，专案组正在组织中，不出意外甘一鸣应该是组长，她是副组长。</p>
周自省道：“如果唐副没有问题，我和其他几位行长希望唐副能挑起这个案子，”周自省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即便甘一鸣回来，信审处处长的位置交还给他，这个项目的组长仍旧是你。”</p>
主要负责，也是负主要责任。</p>
接下来，周自省又夸了唐漾一些，唐漾面上平淡，私里却如坐针毡。</p>
快到饭点，她微笑着告辞离开。</p>
如果之前周默没有约唐漾吃饭，加上九江在汇商贷了十几年，上面肯定会照顾一些，唐漾觉得这是一份加官进爵的美差。</p>
可周默在滋味阁说的那些话表明，九江这份案子明显需要人为取巧，自己明明拒绝了周默，行长为什么还要钦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