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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自己的孙女一根筋不听劝，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p>
他敛了笑意，说：“语嫣，去给客人沏茶。”</p>
原来旗袍少女唤作语嫣。</p>
陈语嫣印象中，这还是江砺第一次带外人来这座院子，这外人还是个顶好看的姑娘，而且从江砺看闻希的眼神中她能感觉得到他对闻希的在意。</p>
闻希让她有了危机感，但偏偏自家爷爷不但不帮自己还要故意要支开她，陈语嫣有些不高兴，杵着没动。</p>
“语嫣。”老人沉下声音又叫了她一声，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沏茶。</p>
等到陈语嫣出了屋子，老人才又恢复了笑意，领着江砺和闻希到里屋入座。</p>
闻希本以为陈语嫣会和他们一齐吃饭，但一直到吃完，整张桌子上也就他和江砺还有陈老爷子三个人。</p>
一顿饭吃下来，闻希终于理解到了江砺之前说的“一座难求”的意思，这顿饭绝对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特别的一顿饭，而且陈老爷子人也和善，一直都对她照顾有加。</p>
美食面前，她很快忘了之前心里因为陈语嫣而生出的别扭。</p>
吃过饭江砺又和陈老爷子聊了会儿，见时间不早了，他才和闻希起身告辞。</p>
走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一晚上没见的陈语嫣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叫住了江砺。</p>
她没看闻希，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江砺哥哥，我下次可以再去你家吗？”</p>
闻希敏锐的抓住了重点，陈语嫣话里说的是“再”去。</p>
原来这姑娘都去过江砺的家了，她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但耳朵却竖着在等江砺怎么回答她。</p>
闻希脑袋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江砺肯定不会答应的，另一个却说反正都去过再拒绝也没什么意义江砺肯定会答应的。</p>
在闻希纠结的时候，她听到江砺“嗯”了声。</p>
这是答应的意思？</p>
得到了允许，陈语嫣重新扬起笑脸，乐滋滋地送江砺出了院子，最后甚至还好心情地冲着闻希说了句“闻姐姐再见”。</p>
虽然说的是“再见”，但听上去却像是再也不要见了的感觉。</p>
上车之后，闻希安静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副驾的窗户被她打开，刺骨的夜风尽数往车里灌。</p>
她没想到陈语嫣和江砺都熟到这地步了，刚刚在听到江砺答应陈语嫣的要求时，闻希忽然就觉得她在江砺这里也是多余的。</p>
她之前以为，经过了那么多次的相处。江砺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她的，可是这会儿突然又不确定了。</p>
江砺看了眼闻希被风吹乱的头发，提醒她：“把车窗升起来点，车开着风大，等会儿吹病了。”</p>
闻希表情淡淡地回了句“我不冷”。</p>
江砺轻嗤，“上次被冻生病的也不知道是谁？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痛。”</p>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红灯，将车停稳，江砺抬手用驾驶座那边的开关将副驾的车窗生了起来。</p>
闻希不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p>
车里没灯，但透过外面路灯的光，江砺看见了闻希眼底的委屈。</p>
他征了下，问她：“今晚吃得不合胃口？”</p>
闻希摇头，声音很轻：“陈爷爷的手艺很好，。”</p>
“那是身体不舒服？”</p>
闻希还是摇头。</p>
江砺没有开车听歌或者广播的习惯，两个人都不说话后，车内重新陷入了沉默。</p>
前面的指示灯开始倒数，红色的数字从“10”跳到“0”，然后极快地变成了一片绿色。</p>
在指示灯颜色变化的那一刻，闻希突然开口：“陈语嫣她喜欢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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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p>
她声音很低，像是喃喃自语，但江砺却听清了。</p>
所以闻希是误会了他和陈语嫣的关系才会难过？他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最后陈语嫣来送他们出院子的时候，闻希才开始闷闷不乐的。</p>
江砺知道陈语嫣对他有男女之情，但就像陈老爷子看到的那样，他仅仅是就着长辈的关系把她当一个普通的妹妹，再没其他什么旖旎的想法。</p>
后面等着的车开始不耐烦地摁起了喇叭，江砺回过神，很快重新发动车子。</p>
等到车子汇入车流，他低低地笑了笑。</p>
闻希发现，比起刚认识的时候江砺最近好像格外爱笑。</p>
不等她问他笑些什么，江砺忽然一手稳着方向盘，然后空出一只手在闻希额头上拍了下。</p>
然后，闻希就听到江砺说：“不要误会我，我不喜欢陈语嫣。”</p>
闻希还记得她上次给江砺解释她和余琛的关系时，也说了让他不要再误会自己了。</p>
她没想到他会用她说过的话，更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她怔怔地望着江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江砺的笑里全是纵容。</p>
那一瞬间，闻希差一点就问出“那你喜欢我吗？”</p>
可是在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又怂了，怕听到江砺说“我也不喜欢你”。</p>
缓了缓，闻希把那句话咽回肚子里，改了口：“你都答应她去你家了，而且还不是第一次。”</p>
闻希说话时的神态，像是拼命争宠的小朋友，语气里酸溜溜的。</p>
江砺开着车，好脾气地给她解释：“她说的我家是我父母那里，之前陈爷爷带着她串门的时候去过，答应她再去也是看在陈爷爷的面子上。”</p>
“而且我从大二开始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只有空了或者年节才会回我父母那儿。”</p>
虽然江砺没直说，闻希却听明白了，江砺的言下之意是陈语嫣去的是他父母家，而且就算她去了他们也见不着面。</p>
江砺坦坦荡荡的，闻希忽然就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闻希犹豫了下，和江砺商量：“警察哥哥你可以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吗？”</p>
实在是太丢人，也怕江砺觉得她小心眼。</p>
江砺挑眉，难得没说反话，应了声“好”。</p>
车开进主城区的时候，江砺想起闻希还搁在自己车后备箱的行李。</p>
经过今天和上次，其实他大概感觉到，闻希应该是和家里关系不好。</p>
但是他又有点想不通，闻希这种看着就温温软软的小姑娘，和那种会和家里对着来的中二的叛逆少女根本搭不上边。</p>
不过既然闻希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非要问出来让闻希难堪。</p>
闻希这会儿正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江砺轻声叫了她一声：“闻希。”</p>
他话音刚落，闻希就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刚刚应该是没睡着。</p>
她侧头去看江砺，他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