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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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顾晅这是在报复我啊。”顾晏笑了笑，“他怕是还记恨着先前我利用他给靖和帝下毒的事，这才将这棘手的烂摊子丢给我。”</p>
“子承，你……”叶梓怔愣一下，隐约明白了顾晏的意思。</p>
顾晏没再多言，只是道：“先不多说了，我去趟宫里。靖和帝那老东西这几日情况越发恶化，他要是这个节骨眼被气死，这天下就真乱套了。”</p>
顾晏顿了顿，低声道：“起码，得让他把诏书留下再死。”</p>
叶梓道：“我与你一起去。”</p>
顾晏本想拒绝，叶梓又道：“我在外面等你就好，离你近些，我能放心点。”</p>
此刻的长安城内，已是一派萧瑟之景。</p>
长安像是一夜之间入了冬，寒风在街头巷尾萧瑟地徘徊，街上没什么人，透着股沉闷寂静。</p>
叶梓放下马车的车帘，浅浅地叹了一口气。</p>
山雨欲来风满楼。</p>
这江山早已风雨飘摇，静王这次出兵是有所准备，军队势如破竹。原先有顾晅的阻挡，或许还能拖延些时日。</p>
可事到如今，或许不出五日，静王就该打到长安来了。</p>
瑞王府的马车到了宫外，二人下了马车，朝靖和帝的寝宫走去。走到寝宫门前，顾晏脚步稍顿一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p>
叶梓注意到他的异常，偏头问：“怎么了？”</p>
顾晏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没说什么。</p>
靖和帝寝殿外的看守早已换上了顾晏的人，他看向门外看守的侍卫，问：“陛下知道消息了吗？”</p>
“还不知道。”侍卫回答，“陛下昨晚睡得早，今日精神一直不佳。今晨喝过药之后便躺下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方才属下让人进去看了，像是还睡着，不敢打扰。”</p>
顾晏眼底疑虑更甚，他正要推门而入，叶梓忽然道：“我与你一块进去。”</p>
顾晏点点头，二人一同步入其中。</p>
寝殿内室里，靖和帝躺在床上，背对外面，看上去睡得正熟。寝殿里寂静无声，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朝床榻走去。</p>
顾晏一把掀开床帐，眼前忽地银光一闪。</p>
一把长剑从床帐中朝顾晏迎面刺来。</p>
“子承！”叶梓惊呼一声，一把将顾晏推开，闪身上前，越过剑锋，一把擒住了执剑那人的手。床帐在二人争执间落下，叶梓这才看清，眼前这人根本不是靖和帝。</p>
这人身穿靖和帝的龙袍，面容年轻，身手矫健，显然是卖命的刺客。他手腕翻转，挣开叶梓的手，剑锋一转就要继续朝叶梓刺过来。</p>
叶梓没有带配剑，赤手空拳与对方打斗，却丝毫不显下风。顾晏只看了一眼，已能看出那人不是叶梓的对手，没有上前帮忙，只静静地环抱双臂在原地等候。</p>
他思绪飞转，像是正思索着什么。</p>
那人渐渐落了下风，叶梓趁其不备，一举夺下那人的配剑，刺向对方咽喉。</p>
殿内的打斗声引起了外面守卫的注意，寝宫大门被推开，一队守卫冲了进来。见殿内如此情形，侍卫们纷纷抽出配刀，将那刺客团团围住。</p>
叶梓恍若未闻，偏头问：“你是谁？陛下如今身在何处？”</p>
那人见大势已去，一把擒住叶梓的剑锋，猛地朝自己脖间刺去。</p>
“你——”</p>
随着一声利刃刺破皮肉的响动，叶梓还没来得及抽出手，那人已经用剑锋割破了自己的咽喉。他身体缓慢倒地，鲜血染红了身上的龙袍。</p>
叶梓扔了剑，抬眼看向顾晏：“是死士。”</p>
顾晏应了一声，吩咐那侍卫头领：“将消息传出去，陛下被人劫持，生死未卜。立即派人去皇城内外搜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还有，从此刻起皇城内外禁严，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p>
“遵命。”侍卫领命，又看向寝殿中央那具逐渐冷却的尸体，“那这……”</p>
顾晏扫了眼那尸体，淡淡道：“拖下去，查一查他是从哪儿来的。”</p>
他顿了顿，又道：“这么大的活人混进宫里，还闯进了陛下的寝宫，你们竟一点未曾察觉……陛下若有任何闪失，你们全都要去陪葬。”</p>
“是。”</p>
与此同时，皇城一处僻静寝殿内，靖和帝轻咳两声坐起身，身边立即有人送上一碗温水。靖和帝就着那人的手饮了口水，摆摆手。</p>
皇后的脸上未施粉黛，神情中带着几分不舍哀色：“陛下，这才刚几日，您怎么病成了这副模样。”</p>
靖和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这病本就是这样，朕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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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眼中泛起泪光：“陛下……”</p>
靖和帝对她这副模样不以为意，问：“你先前说，昇儿拿到了治愈这病症法子？”</p>
“是的，陛下。”皇后回答道，又转头看向外间，“昇儿，你父皇醒了，还不快进来。”</p>
她话音落下，前太子顾昇方才走入殿内。</p>
顾昇与顾晏同龄，不过他长相偏硬朗些，眉宇间带了几分英气，身形也是几个兄弟当中最为高大的。可惜此时他神情萎靡，甚至不敢与靖和帝对视，看上去士气不足，倒有几分窝囊怕事。</p>
顾昇在好几年前就被封为太子，可一直被诟病中庸无能，难当大任。前不久，顾昇被人检举，说他中饱私囊，行为不端，终于触怒了靖和帝，将其废除太子之位，留在寝宫面壁思过。</p>
从那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在人前露过面了。</p>
他走到靖和帝身边，朝靖和帝行了一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p>
靖和帝冷哼一声，道：“抬起头来说话。”</p>
“是。”顾昇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靖和帝身旁的皇后，又将目光落在靖和帝身上，才缓慢道，“父皇，儿臣的确已经找到了治愈您疾病的法子，只要用了那药，不仅能让您身上这瘟疫治愈，还可治好您所有的经年旧疾。”</p>
靖和帝问：“是什么药，竟有如此奇效？”</p>
顾昇正要回答，皇后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方才在陛下睡着时，臣妾已经喂过陛下一碗，陛下现在可感觉身体舒适了些？”</p>
听她这么说，靖和帝才觉得自己身体的确轻快舒畅了不少，就连发热也有所消退。</p>
靖和帝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问：“当真是那汤药所致？”</p>
“正是。”皇后点点头，笑道，“那药方是昇儿无意间得来的，据说可解百毒，治百病。若不是我们得了此药，怎敢冒着风险，偷偷将陛下从寝宫运出来？”</p>
靖和帝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稍稍敛下。</p>
皇后又道：“陛下，瑞亲王狼子野心，名义上将您留在寝宫医治，实则与软禁无异。为了将您救出来，可耗费了我与昇儿好大的力气。”</p>
靖和帝淡淡道：“朕知道你们为了治疗朕的病症耗费了心血，等朕康复之后，自然会赏赐于你们。”</p>
皇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很快收敛好了神情，平和道：“是，谢陛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