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王朝衰落因秩序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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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人说出这么一句话, 先不说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常人都要先抱上三分怀疑。</p>

可这话是白胥华说的，这就显得再理所应当不过了。</p>

世间歌舞乐师都为**业，虽然多数都算得上富贵, 却也常被他人看之不起。白胥华这般人物，本就该被尊崇，被跪拜，又如何做得这种低.**事儿？</p>

若说他也与常人一般, 好那金银俗物，便是太侮辱他了。</p>

因此他一出口, 他人便都在心中暗叹——果真是个重情随性之人。</p>

竟然是一丝怀疑都不曾有。</p>

阮酥玉自然也是如此, 她对白胥华更喜一分的同时，对红袖也就更多一分嫉恨。</p>

此刻她声音又柔软许多，温声道：“上次见白公子, 却还是在春满楼中，那这位……”</p>

“她的确是春满楼中人。”白胥华上前一步, 若有若无地挡住了一直低垂眉目, 沉默不言的红袖。</p>

他直截了当地承认，紧接着又道：“虽为春满楼人, 却心如赤子, 宽和纯善。她于舞道已是极境，不管是什么人, 也都已是世间顶尖的求道者。”</p>

他说这话时, 话语间便不免露出几丝温柔意味。</p>

就好似原本无情的仙人露出悲悯之色, 叫人忽地生出了想要接近，触碰的谷欠念。</p>

旁人都不由将异样神色落到红袖身上，阮酥玉心中也是一冷，瞥了红袖一眼，见到她露出的妖娆眉目，不由心中冷嗤一声“狐媚”，却唯有红袖与楚子徽这等知情人，方才能猜到白胥华所说的到底是谁。</p>

他口中赤子之心，纯善宽和的人，怕不是红袖——而是那位与红袖的声音一般无二的故人。</p>

楚子徽心中升起酸涩之时，也不由看了红袖一眼，心中泛起浓郁清晰的危机之感。</p>

若事实真是他所想的那般，那红袖便可能当真是那故人，到时若是叫白胥华知悉了……</p>

他心中心思百转，却还有时间去想这些情长事宜。白胥华时时注意着他的情况，自然也将楚子徽的模样映入眼中。</p>

他已经不去看阮酥玉，而是转向楚帝，微施一礼。</p>

却也只是轻轻拱手，并未如他人一般行参拜跪礼。</p>

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寻常地方中，再寻常不过之人。这一拱手，只是为了礼数，就像是他与一个寻常老者说话，也要这么行礼，以表对年老之人的尊敬。</p>

态度可谓狂傲轻蔑，可放在他身上，却又显得内敛谦和，端庄严谨。</p>

就好似天上仙君，面对人间君王不拜。</p>

这世间诸人，在他眼中本无不同。他本该是被跪拜的人物，但是却对凡世之人，也仍旧放在与自己同样的高度对待。</p>

白胥华对楚帝微施一礼，随后便道：“你是此地之主。”</p>

他神色淡淡，开门见山。</p>

“凡世朝堂之中，本该是有规矩的。”</p>

白胥华微微抬头，直视楚帝。</p>

这句话，便已经将他排除在凡世之外了。</p>

一些心思灵敏的人，已经想到了其他方面。</p>

楚帝自然也是这般。</p>

这一连串事情说起来长，实际上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是以，楚帝也未曾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p>

他没有从位置上起身，却端正了坐姿，挺直了脊背，神色也变得威严而庄重，就像是他在朝堂上的模样。</p>

楚帝道：“凡世朝堂中，自然是有规矩的。”</p>

他道：“你是想要与朕提意见？”</p>

白胥华道：“是。”</p>

他指尖的血未曾止住，此刻滴滴落在地上，连雪白衣衫上，都落了几滴鲜红。</p>

楚帝看不见他的神色，目光便落到了那袖间被染红的手指上，他道：“你想说些什么？”</p>

他的声音极威严。</p>

就像是一名帝王在对臣子说话的模样。</p>

白胥华却不是他的臣子。</p>

他依旧是一副平静模样，语气也冰凉得像是一片欺寒霜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