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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亭想到了谭藻曾经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见他时复杂的眼神，即便不是为蛊术控制，也必然被其他手段所牵制。至于生死，当年他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更愿意相信谭藻其实没有死，无论是什么原因——魔教不都有余孽未死吗？</p>
白山亭眼神闪动，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p>
众人不知他是何意，“白前辈，你干什么？”</p>
白山亭剑锋直指谭藻，面无表情地道：“是人还是鬼，一剑便知。”</p>
阮凤章脸色大变，“他根本就不是谭藻，白前辈你冷静一点！”</p>
“我很冷静啊。”白山亭说着，向谭藻走去。</p>
阮凤章立刻拔剑格挡，一个眼神递过去，殷汝霖与祝红霞也分别拔剑，护在谭藻身前。</p>
陈芳散人的剑术其实算不得出神入化，否则也不会只是一介散人。但他的弟子们（大部分）都很出色，尤其是白山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常年在边疆厮杀，又使他的剑术更为干净利落，一招毙命，制敌基本不必超过三十招。</p>
似阮凤章这样，前些日子在正气阁与他小小过了手，也未占到便宜。他们又自持身份，选择了车轮战而不是一起上，几百招内，白山亭就将三人悉数挑翻在地，点了穴道，无法动弹。</p>
白山亭步步前进，谭藻便步步往后退，直到他触到一片坚硬——是贺灵则的墓碑。</p>
谭藻睁大眼睛看着白山亭。</p>
白山亭的剑架在了他脖子上，一手攥住谭藻的手腕，把着他的脉门。</p>
他低声道：“你到底是谁？”</p>
谭藻因为那森森剑气瑟缩了一下，仍是不改口，“前辈硬要觉得我是谭藻，那我也没有办法。”</p>
白山亭的内力输进了谭藻的身体，沿着他的经脉游走，没有中毒，也没有被压制的迹象，空空如也，就是什么都没有。</p>
难道说是了无痕迹的蛊虫？</p>
白山亭皱着眉，“我自然觉得，你就是我小师弟，却不知道，什么样的威胁让你连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敢。难道说，连我也护不住你？”他本以为是魔教余孽威胁了师弟，是以想借机试探，但似乎并非如此。</p>
谭藻心中酸楚，他目光偏移，看着墓碑上贺灵则的名字，忽而脑海中闪过什么，喃喃道：“你不是要给我一剑么，来吧，试试我究竟是人是鬼……”</p>
白山亭松开他的手，举着剑，“那么——”</p>
“嘶。”</p>
一声细微到他们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响起，白山亭敏锐的半途扭转剑势，劈向一旁！</p>
他其实并未看清楚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但一剑劈下去了，方才看见，竟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那蛇也不知是何时游到他身侧，竟无人发现。</p>
长蛇被一剑斩成两段，却并未死透，扭了几下，反而化作两条蛇，冲着白山亭跃跃欲试。</p>
谭藻看见这手法，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当下脸色就白了几分。</p>
“蛊？”白山亭低语，“魔教余孽竟是驻扎在此处？”</p>
他说完又有些不信，阮凤章他们既然一直在查魔教余孽的下落，小鸾山及附近他不可能没有查过，如果是魔教的人是藏在这里，怎么会半点痕迹不露。再看阮凤章三人也一脸惊讶，便知道他们也不知此处有魔教余孽了，甚至是非常放心，毫无防备的上山。</p>
谭藻往后缩了缩，抵在墓碑上。</p>
白山亭看了他一眼，忽而偏头，看向山顶。</p>
他们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接近山顶，但还有一段距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