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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阙清言都没有再拿去卧室的话来逗林棉, 也没读那一沓粉色信封的情书, 只是随手抽了本书来念。</p>
书是英美法系的法律条文, 又是未翻译的原文, 林棉撑了没几分钟, 睡熟了。</p>
阙清言放下书起身, 关了煮到一半的咖啡机，拉上客厅落地窗的窗帘，在一片昏昧光色里, 撑着沙发靠背俯身看了一眼。</p>
林棉睡觉的时候没什么小癖好，睡得很乖。暖橘色的眼罩遮住了她上半张脸，只露出鼻尖以下的部分, 唇色殷红, 更显肤白。</p>
阙清言垂眸从她白皙的脸侧扫过，回想了下脸红起来该是什么样子。</p>
这几天林棉向他索要晚安吻, 来他这里补午觉, 提要求画**……等到他真正做出回应的时候, 她又见好就收地缩回去了。</p>
阙清言原本以为这是林棉黏着他亲昵他的表现, 现在分析下来, 可能是一种不安定状态下的患得患失。</p>
像只储粮过冬的小仓鼠, 总忍不住要去反复确认粮仓里到底有没有过冬的粟米。</p>
林棉还不适应他在追她。或者可以这样说，她潜意识里还不相信他在追她，总觉得她自己还是那个主动得比较多的一方, 所以才时常来确认一遍, 等到获得他的主动以后，才又重新适应一点。</p>
桌案上的手机嗡声震动起来，阙清言走回桌前，拿起手机进主卧，接了电话。</p>
“我还是今天跟人喝下午茶的时候才知道的，听人说你在追人？”阙敏诧异，迟疑问，“是棉棉吗？不是说已经在一起了吗？”</p>
“嗯。”阙敏知道阙清言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尤其是感情方面，但没想到这次他不但应声了，还平静地补了句，“还没追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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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宝，既然阙清言说要追你，那你就让他追。”柏佳依给林棉当军师，“我们出息一点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他来追你，千万别回应得太主动。”</p>
柏佳依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几天听到的闲言碎语。</p>
名媛圈里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阙少也就是随便追追人，其实早就能追到的，但对方太过装模作样，欲擒故纵玩得很好，这才到现在还没追到。</p>
还有人传，说阙少追人也没上心，最多几天热度，长久不了。</p>
听得脾气差的柏大小姐憋着一股气，当即就打了电话过来，继续道：“你喜欢阙清言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换他来追你，当然答应得越晚越好。”</p>
柏佳依心道，要是阙清言对棉宝真是几天热度，到时候追到一半不追了，那晚答应也正好有个心理准备。要是阙清言是认真追求的……棉宝之前喜欢他这么多年，晚答应他几天又怎么了？</p>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棉正打算出门吃饭。阙清言上周问她这周末有没有空，今晚一起吃晚餐。</p>
林棉关掉电脑，听着电话往工作间外走，思忖半晌回：“我要是故意拖着他，他真的不追了怎么办？”顿了顿，她低声补了句，“我知道追人的时候没有回应是什么感觉……”</p>
林棉不想自己难受过，也要让对方经历一遍这种难受。</p>
柏佳依听得心里突然酸软了下。</p>
林家落败，可林棉从小是被林母捧在手心里宠的，虽然没养成吃不起苦的娇惯性格，但至少也没受过什么大挫折。像以前这样不顾难受不计结果地追人，是第一回。</p>
现在多年渴求终于得到回应，狂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端得住？</p>
柏佳依心疼道：“棉宝你现在就答应他吧。”</p>
“我也想的，”她巴不得第一时间就答应阙清言。林棉这次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真心实意的惆怅，“可阙清言说，让我不要那么快答应他。”</p>
平白无故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柏大小姐：“……”</p>
柏佳依忿然，早知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调情游戏，她就不打这个电话来找罪受了。</p>
另一边，阙敏正和几位太太小姐购物完，找了个私人茶馆喝下午茶。</p>
趁着侍应生端甜点的间隙，有人不经意地问：“我听说，清言最近在追人？”</p>
“有吗？”一旁的人搭话，“应该早追到了吧。”</p>
在场有看过新闻的人知道对方是林棉，也有不知道的，但私下里八卦的时候态度一致，都觉得阙少追人就是走个形式，怎么可能追不到。所以这次当面跟阙敏提起来，也有点想证实八卦的意思。</p>
“还没追到呢，”阙敏放下茶杯，笑意盈盈的，“哪有那么容易？人家小姑娘还没有答应的意思，离追到还远着呢。”</p>
“他是真喜欢上了。”在此之前，阙敏早和阙清言对过词，顺势叹口气又道，“昨天还和我说，今晚订了旋转餐厅的位子想请小姑娘去，也不知道人家答应不答应。”</p>
三两句话，把阙清言定成了执着的追求者一方，还是追爱未得的苦情形象。</p>
几人都没想到事实真是这样，闻言对视一眼，半晌有人勉强笑道：“这样啊。”</p>
当晚八卦四起，说是阙家少爷为一个小姑娘彻底栽进去了，还订了市中心旋转餐厅观景台的位子，但左等右等，对方就是不来。</p>
阙家声名显赫，阙少又年轻有为，还真有人两样都看不上的。有人感叹：“真狠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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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狠心的当事人和柏佳依通完电话，下楼的时候，阙清言已经等在了公寓楼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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