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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萤从被窝里弹出脑袋望着他，凄惨道：“我不要当女人了……”</p>
陆阳：“……”</p>
他把她扶起来坐好，隔着衣衫将掌心贴在她小腹上，触手微凉，便知是行经不畅。这是容萤的老毛病了，无论是那个七年，还是现在，总没好过，偏偏她也不忌口。</p>
“把这个抱着，放在小腹上暖一暖，过一阵就好了。”</p>
容萤有气无力地应了，捧了手炉，隔了半天还是疼，她哀嚎一声，作势就要开始滚了，陆阳忙把她胳膊拉住。</p>
她这次实在痛得厉害，满脸煞白，冷汗淋漓，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陆阳手臂微颤，面对这种事，也不知如何是好，本想说去请个郎中，可容萤怎么也不肯让他走。</p>
她说得很惨烈：“你要是走了，我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p>
眼看炉子上的水已烧开，他将熬好的红糖端来放在床头。</p>
“萤萤，把这个喝了。”</p>
容萤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喝了也没用，不想喝。”</p>
“乖，听话好不好？”</p>
原本不愿搭理他，听到这句，容萤到底还是凑过去，由他喂着喝了。</p>
这是头一回，即便靠在他怀里也没让她感到舒服。</p>
“陆阳。”她凄惨的唤道，“我觉得我要死了。”</p>
“……这种事别拿来胡说。”容萤嘴唇白得吓人，瞧着真像是要死了一样，陆阳心中也着急，只好把她托起来，扶上后背，背起她轻轻的哄着。</p>
身子摇摇晃晃，容萤在他颈窝处睁开眼，瞧着他在屋里这么来回的走，竟也笑了起来，低声道：“你小时候也爱这样。”</p>
陆阳没接话。</p>
“其实一点用也没有，还是疼。”</p>
“……”</p>
刚准备放她下来，容萤忽然补充：“不过我喜欢你背着我。”</p>
陆阳手上一顿，默不作声地将她往上托了托。</p>
从里屋走到厅堂，又从厅堂走到灶间，容萤懒懒的趴在他背上，苦兮兮地说：“我再也不喝酒了。”</p>
他停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p>
她一头栽到他背上，疼得要死不活：“我以后都听你的。”</p>
陆阳淡笑着摇头：“你从前也这么说。”</p>
“这次是真的了。”</p>
容萤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但约摸也能猜出他现在的表情很无奈，无奈到不想多说，也不想与她计较。</p>
她伸手玩他的头发，发梢干干的，乌黑如墨，两指轻轻一撮，能看到里面分明的白发。</p>
沉默了片刻，容萤把他青丝放开，勾住他脖颈开始唉声叹气。</p>
“又怎么了？”</p>
她哀怨道：“现在来个月事都能疼成这样，以后生孩子可怎么办啊。”</p>
容萤怕疼，从前也是如此，在那个七年里，她因为畏惧生产，所以一直没有要孩子。每回**之后都会喝药，陆阳依着她，到后来怕伤到她的身子，索性改由自己喝药。</p>
在长明阁被她毒死后，每每回忆起来，陆阳曾想，她或许只是不想要他的孩子而已。</p>
她在他背上托腮，语气发愁：“我听他们说有人一生就生了一天，这还不得疼死？”</p>
陆阳并未多想就道：“那就不生了。”说完方觉不妥，又改口，“……我的意思是，身体要紧，有些事……不能强求，若是得不偿失就不好了。”</p>
容萤盯着他的侧脸笑，半晌没有说话，忽然伸手抱了上来，唇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着，又痒又麻，陆阳耳垂红了一片，腿一下子就软了。</p>
“别闹！当心一会儿摔下去。”</p>
“陆阳，我给你拔白头发呀！”她兴致勃勃。</p>
“这时候拔什么白发……”</p>
“我都看见了！”</p>
“……你肚子不疼了？”</p>
她立马趴回他肩上，苦哈哈道：“啊，我要死了……”</p>
陆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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