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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说：“行，我接了。”</p>
通话结束，季青心里涌起一丝疑虑，直觉告诉她，顾长安像就是冲着那起青少年失踪案来的，借用她这边的警力达到自己的某个目的，顺便赚个外快。</p>
季青转而一想，案子破了就行。</p>
毕竟失踪者生死未卜，每一秒都很宝贵，越快找到线索，遇害的可能性就越低。</p>
等于是在跟死神争抢时间。</p>
顾长安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他先是被丧尸追了好几条街，累成死狗，然后变成将军带领将士在沙场奋战，最后被长矛刺成马蜂窝，还被割下头颅挂在墙头上。</p>
黎明前顾长安还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陆城从山上下来了，说有话要跟他说。</p>
房门刚一关上，陆城就开始剥||脸|上|的|皮，剥||下|来|以后笑着跟他说，你看，这是最真实的我，到你了，让我也看看最真实的你。</p>
顾长安在梦里没有什么武力值，小弱鸡一样被陆城钳制住禁锢在怀里，然后脸||上|的|皮|就没了。</p>
陆城满意的亲他|血||肉||模||糊|的脸，低柔的哄着：“好了，现在我们都是最真实的样子，以后不要在我面前伪装了，我不喜欢你对我虚伪。”</p>
顾长安直接吓醒了。</p>
他浑身是汗的瞪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息，卧槽！什么鬼东西？！</p>
脖子上有点痒，顾长安用手去捏，一手都是汗水，被子里也潮潮的，接连做噩梦，尤其是最后一个，格外的渗人，导致他出了很多汗，有点乏力。</p>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吴大病的声音：“长安，王警|官来找你了。”</p>
顾长安捋了捋汗湿的发丝，调整好气息朝外面说：“知道了，我等会儿出去。”</p>
门外的脚步声离去。</p>
顾长安重重的抹把脸做了几次深呼吸，眯着湿||润的眼睛若有所思，我怎么会做那种梦……不对劲啊……</p>
客厅里的王明明喝完大半杯水就开始来回走动，时不时看一下手机。</p>
吴大病在院里晒小鱼干，伸脖子看客厅里的年轻男人：“王警官，你很着急吗？”</p>
王明明笑着口是心非：“不着急。”</p>
吴大病继续拨小鱼干。</p>
王明明吐出一口浊气，他坐回椅子上，腿不停的抖，快急死了，眼看已经过了九点，再等下去，一上午就会一事无成。</p>
回去没带什么东西，肯定要被季队训话。</p>
顾长安出现的时候，王明明激动的几乎要哭出声来，终于起床了。</p>
王明明看顾长安脸色很差，眼底还有很深的青色，脚步都是虚的，问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p>
顾长安只是一声叹息，外加四个字——一言难尽。</p>
吃过早饭，顾长安深坐在摇椅里面，手捧着粉色猫爪暖手宝，朝王明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p>
王明明拿出记事本翻开：“失踪的女孩叫汤圆，十七岁，是石南中学高三（一）班的学生。”</p>
他看看青年，见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继续：“根据一班的班主任杨莉交代，汤圆的成绩非常好。”</p>
话落，王明明又去看青年。</p>
顾长安这回终于如他所愿的开了口：“性格呢？”</p>
王明明有种被大佬重视的兴奋感觉：“性格很乖，不惹事生非，是个品行优良的学生，就是老师会喜欢的那种孩子。”</p>
顾长安屈指轻点着暖手宝。</p>
死鱼上钩，谎言被他听到，发现有两个学生撒谎，谎言带着浓重到令他作呕的血腥味，同一天就有女孩失踪，他们还是一个班的，哪有那么巧的事。</p>
王明明喝口水，等他再提问题。</p>
顾长安问道：“班上的同学是怎么评价的那个汤圆？”</p>
“我昨天去学校调查过，同学都说她很好。”王明明说，“平时谁有个题目不懂去找她，她都会给对方认真讲解，一次没听明白还会讲第二次，从来不会甩脸色拒绝，借笔记也是一句话的事。”</p>
顾长安坐起来些：“有她的照片吗？”</p>
王明明说有，在局里，没带过来，他想了想说：“就是那种乖顺的长相。”</p>
大概是怕顾长安脑补不了，王明明就描述了一下：“头圆圆的，眼睛圆圆的，下巴圆圆的，脸圆圆的。”</p>
顾长安：“……”</p>
总结起来，是个很软萌很讨喜的相貌。</p>
顾长安昨晚的睡眠质量太差，提不起多少精神，脑子有些供血不足，不能很好的集中注意力，他站起来做广|播体||操，让慢悠悠跳动的心脏活跃起来。</p>
王明明不是很懂这一举动的含义，有点懵逼。</p>
顾长安边｜做｜操｜边问：“汤圆跟班里谁的关系最好？”</p>
“都挺好的。”王明明说，“有个叫李然的男孩经常跟她一起上学放学，也就是她的同桌，两家父母都认识，交情很好，他们两个算是青梅竹马。”</p>
“李然说前天上午还去找过汤圆，本来想下午叫上她去看漫展，她说有事，具体什么事没说，要去见什么人也没透露。”</p>
王明明想起来遗漏的：“对了，前天汤圆父母都不在家，走亲戚了，让她一起跟着，她不去，父母晚上回来发现家里没人，以为是去同学家玩了，结果把能联系的都联系了一遍，还是没有她的消息，这才慌了神。”</p>
他合上记事本说：“所以目前已经排除了她跟父母闹矛盾后离家出走的可能。”</p>
顾长安问汤圆的前后桌分别都是谁，王明明靠着异于常人的记忆一一说了，没有王煜跟陈静静。</p>
这跟顾长安料想的有出入，他的气息轻喘：“你有没有一班其他同学的资料？”</p>
“你怀疑她的失踪跟同学有关？”王明明说，“不可能吧，小孩子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开这么大的玩笑。”</p>
他看手机：“从她被发现失踪到现在，已经过了有……”</p>
顾长安出声打断：“给班主任打电话。”</p>
王明明一愣：“现在？”</p>
顾长安说：“对，就现在，赶紧的，别磨蹭。”</p>
王明明看他那脸色既苍白又冰寒，简直就是一在冰水里浸泡过的玉石，还好不是一直在一起共事，不然真要小心翼翼，胆战心惊。</p>
电话接通，那头是一班班主任杨莉的声音，礼貌谨慎。</p>
王明明开门见山。</p>
杨莉虽然有疑惑，但她还是很配合的从第一个学生开始说起。</p>
顾长安听的烦了，他按着太阳穴，眼前浮现王煜跟陈静静的外形：“分别问一下班级前五和倒数前五的同学。”</p>
王明明照做。</p>
听到班主任提王煜的名字，顾长安不易察觉的动了下眉头。</p>
“王煜是数学课代表，偏科严重，其他科的成绩都很平均，就是英语太差，勉强能上及格线，他不是没在英语上面下功夫，相反下的功夫比一般人都要多，却怎么也提高不了英语成绩，口语也不是很好。”</p>
杨莉说，“石南中学是一中，竞争大，王煜是从乡下的中学考上来的，最开始的时候普通话不行，班上同学或多或少的会另眼对待，他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很快的让自己去适应新的学习环境，并且把普通话练好。”</p>
“我带每一届学生里面有聪明的同学，也有不是很聪明的同学，王煜就属于后者，他比其他人要用功，付出的努力多几倍不止，靠勤奋来缩小自己跟别人的差距。”</p>
顾长安跟王明明都没说话，在听。</p>
“王煜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家庭一般，但家里为了他明年的高考，还是给他找了英语老师补课。”杨莉歇口气说，“这个事学校都是知道的，也很赞成，做家长的态度摆正了，孩子的态度才能跟着摆正，虽然学习成绩不是衡量一个学生优秀或差劲的唯一方法，但我个人认为……”</p>
顾长安听完班主任对王煜同学明目张胆的一番赏识，总结出他是个不骄不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孩子，好学生，好榜样。</p>
倒数前五里面有陈静静，这跟顾长安猜想的完全吻合。</p>
顾长安自动忽略掉班主任口中的其他同学，只听陈静静的那部分。</p>
陈静静是单亲家庭，父亲很早就过世了，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性格外放，跟她座位周围的同学都打成一片，内心其实有些自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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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来源于她不完整的家庭环境。</p>
杨莉说陈静静没坏心思，也不跟像别班有的女生那样乱||混，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都很喜欢她，可惜就是沉不下来，一直浮着，不爱学习，找她谈多少次话都起不到半点作用。</p>
还没开始走，就想着飞了，天马行空。</p>
王明明挂掉电话，还是没搞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在哪里：“顾先生，你怎么看？”</p>
顾长安去茶几上抓了把瓜子，脚将**篓踢到摇椅那里，他坐回去磕瓜子：“王警官，你是学文的还是学理的？”</p>
这个问题让王明明又懵逼了：“学理的。”</p>
顾长安说：“你还记得你们班的第一名是谁吗？”</p>
“记得。”王明明的眼里涌出回忆之色，“那小子叫陈浩南，我们没少拿他的名字做文章。”</p>
顾长安耸耸肩：“我也是学理的，班上的第一名也是个男的，这么说吧，前十里面就一个女生，下学期她还是没逃过出局的命运。”</p>
王明明有感而发：“那时候我们班前十有两三个女生，后来一路往后退，据我观察女生学文相对来说好一些，学理比男生要困难很多，能排在前列说明很强。”</p>
顾长安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刚才你听一班的班主任生活了，汤圆是他们班的第一名，而且稳坐全年级前三的宝座。”</p>
王明明咂嘴：“是啊，很厉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