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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弱鸡, 跟手机发什么火。”</p>
顾长安踢踢男人, “我们现在处于劣势，你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别在这时候闹少爷脾气。”</p>
陆城面上的怒气一滞, 撩起眼皮说：“我这么重要？”</p>
“是啊, 你非常重要。”</p>
顾长安相当敷衍, 都没给他一个眼角, “**，我死了，你怎么还杵着不动？快点快点，趁现在没人去推搭，你注意看小地图，他们人都在上路……”</p>
“别吵我。”</p>
没一会, 陆城说：“倒了。”</p>
顾长安不走心的夸赞：“牛逼，继续往上推, 让小兵在前面顶。”</p>
陆城自认为用心玩了, 结果操作还是菜的一逼，输了不说，都没人给他点赞, 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游戏结束后绷着脸研究玩法。</p>
顾长安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 忍俊不禁道：“输就输了呗, 胜败乃兵家常事, 之前我有过五连跪, 你这算什么，才输一次而已。”</p>
陆城抬眼：“五连跪？”</p>
这回换陆城笑了，阴云密布瞬间一扫而空：“这么惨？”</p>
“惨。”</p>
顾长安把眼镜架回鼻梁上：“刚才我玩的小号，大号玩不动了，有个五军之战，就这个，以后你跟我一起做。”</p>
陆城当场拒绝：“我不会再玩了。”</p>
顾长安哦了声：“输不起。”</p>
陆城面不改色：“激将法对我没用。”</p>
顾长安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着看他，眼神很是玩味。</p>
陆城欲要开口，视线忽然越过顾长安看向他的身后：“公安局的人来了。”</p>
顾长安戏谑的扯起一边唇角：“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p>
陆城扳过青年的肩膀让他自己看。</p>
来的是王明明，旁边还跟着几个人，好像都是校方的领导，神情严肃拘谨，生怕说错话丢掉饭碗。</p>
顾长安眯了眯眼，王明明出现在这所中学，十有八||九跟他这次的谎言有关。</p>
见王明明往这边看过来，顾长安立刻把陆城拽进楼道里面，他们是翻墙头进来的，这会儿不适合跟对方碰面。</p>
空间逼仄，顾长安跟陆城都是大高个，他们没法站直，不得不别扭的弯着腰背。</p>
外面传来谈话声，王明明一伙人就站在教学楼底下开聊。</p>
顾长安听不清，他动动鼻子，从男人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薄荷味，压低声音说：“你喷香水了？”</p>
陆城从喉咙里碾出声音：“谁喷那东西。”</p>
薄荷味在鼻端缭绕着，顾长安挑眉，接着昏暗的光亮看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还别说，这么近距离看去，是挺像一尊完美的雕塑。</p>
“你心跳的怎么这么快？”</p>
陆城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像是有小虫子在他身上爬动，他刻意压低声音警告：“闭嘴。”</p>
阴暗的角落里，空气潮湿。</p>
“怎么还在聊？”顾长安不耐烦的拿出手机看时间，快下课了，“陆城，你能听清他们聊什么吗？”</p>
陆城突然把顾长安推开了。</p>
顾长安猝不及防，后脑勺磕到墙壁，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卧槽，你发什么神经？”</p>
陆城的呼吸粗且沉重，向一头狂躁的凶兽，脉搏剧烈跳动着，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嗓音却是完全相反的冰冷刺骨，带着明显的嫌弃：“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发了？味道怎么这么难闻？”</p>
“昨天才洗的，能有个屁味道。”顾长安摸摸后脑勺撞疼的地方，骂道：“肯定会起包，回去再跟你算账。”</p>
陆城阖上眼帘，全身肌肉紧紧绷着，面部表情风云变幻。</p>
下课铃声伴随着广播声响起，楼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上小卖部买零嘴的，上厕所的，看小对象的全都一窝蜂的涌了下来。</p>
王明明出现的不是时候，顾长安不能继续下去，只好跟陆城趁机溜出学校。</p>
学校放学的时候，顾长安根据谎言球的感应在一堆学生里面找到这次的目标，俩人刚好是一起出校门的。</p>
女孩扎着马尾，模样可爱俏皮，一双大眼睛闪着灵动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很机灵，异性缘不会差到哪儿去，而她旁边的男孩戴着黑框眼镜，跟她的活泼一对比，显得有点呆头呆脑。</p>
同样都是穿的蓝白校服，男孩中规中矩，整整洁洁，女孩却把手缩在校服袖子里面，拉链很随意的拉到一半，整个校服上衣往后提，后领口宽松，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走路的样子散漫，鞋子在地面上拖拖拉拉。</p>
女孩在跟男孩说着什么，不停指手画脚，男孩侧头听着，偶尔推一下眼镜，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年少时的样子，拥有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跟干净。</p>
一个小胖子朝着女孩走过来：“诶陈静静，你鞋带松了！”</p>
陈静静低头一看，皱皱鼻子：“鞋带怎么老松啊，麻烦死了，王煜，你帮我弄一下呗。”</p>
四周有同学瞎起哄，王煜没有窘迫的抬不起头，或是落荒而逃，而是站着没动，似乎很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我帮你？”</p>
陈静静小声凑在他耳边说：“我今天来那个了，身上很难受的，弯不下来腰。”</p>
王煜迟疑几秒，蹲下来给她系了鞋带。</p>
这一出让不远处的两个女同学炸锅了，俩人互相拉扯胳膊，啊啊的鬼叫。</p>
“看吧，我就说王煜真正喜欢的人是陈静静！”</p>
“哎呀怎么会这样，王源明明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盯着汤圆的后背看啊，我都看过好多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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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跟你说了就是角度问题，王煜看的其实是黑板，不是汤圆，废话不说了，别赖账，给钱给钱。”</p>
“欠着，下周给。”</p>
“……”</p>
王煜，陈静静，都是未成年啊……</p>
顾长安挠了挠下巴：“说说你的看法。”</p>
陆城没反应，疑似在发呆。</p>
顾长安抬手打了个响指：“回神。”</p>
陆城的眼皮上撩，眼眸深邃的看着青年，那里面的情绪隐约很复杂，又在转瞬间消失，他背过身径自前行：“自己查。”</p>
顾长安对着男人的背影翻白眼，莫名其妙。</p>
当晚陆城就搬回庙里住了。</p>
来的时候陆城还找了个借口，离开时一个字都没留下，就像是快要被人抓住把柄，急忙逃跑似的。</p>
顾长安不过问，他有手有脚，想去哪儿去哪儿。</p>
吴大病忙完手里的活过来问：“长安，你是不是跟陆先生吵架了？”</p>
顾长安后脑勺有个大包，他趴着刷手机，心情阴郁：“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p>
吴大病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袋山芋干。</p>
顾长安拆开吃几根，心情好了一些，他边吃边说：“这山芋干哪儿买的，挺有较劲。”</p>
吴大病说：“是店里的，下午才到的货。”</p>
顾长安立马愉悦起来，有得吃了。</p>
吴大病趁顾长安高兴，将一个事实说给他听：“长安，你喜欢陆先生。”</p>
这话成功让气氛僵硬。</p>
顾长安将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他身上：“大病啊，你出去一趟回来，把脑子丢外面了吗？”</p>
吴大病话到嘴边被顾长安打断：“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能喜欢他？”</p>
“为什么不能？”吴大病困惑不解。</p>
顾长安脑袋当机几秒，冷下脸说：“出去，麻利的，给我把门关上。”</p>
他又把吴大病叫住：“刚才那话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陆城，不要给我惹事。”</p>
吴大病还要说什么：“长安……”</p>
顾长安摆摆手。</p>
门一关上，顾长安就丢掉手机趴进被窝里，用被子卷住自己，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轮廓，那轮廓渐渐清晰，变成陆城。</p>
顾长安“腾”地坐起来用手抽自己两下，点根烟靠在墙头抽了会儿，终于将自己剥离出中邪的诡异状态。</p>
这次是顾长安主动联系的季青，说手上缺钱，问有没有外快接，还补充到最近的，越近越好。</p>
季青说：“我们上午接到一对夫妻报案，说他们正在读高二的女儿失踪了。”</p>
顾长安装作不是很感兴趣的问：“什么时候失踪的？”</p>
季青翻翻桌上的几分笔录，找到想要的那份：“昨天傍晚五点多，至今没有回来，也联系不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