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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庭与他的前任分手分得不愉快。</p>
两个都不是驯良性情的人，上一秒钟相亲相爱，下一秒钟吵起架来，翻天覆地。</p>
卓楚悦长这么大，没有和谁激烈争执过，想象不出，他们吵架的场面。</p>
更料想不到，这位前任女友有广大神通，可以得到她的手机号码，在暑假即将结束前的某一日，给她打来电话。</p>
“卓楚悦？”她声音绵绵，却咬字清晰，“我没打错吧？”</p>
卓楚悦困惑地问，“你是谁？”</p>
“今晚来和平大道的蟹舫，我等你，请你吃炒蟹。”她停顿片刻，才说，“我是杨瑛，周嘉庭女友。”</p>
卓楚悦肯定地说，“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p>
听见她笑笑，“我听闻你年纪小，还以为能够吓吓你。”</p>
当晚七点钟，来和平大道上的餐厅赴约。</p>
服务生引领她走进一间包房。</p>
坐在圆桌旁的女人，抬起头，“你来啦。”</p>
她与卓楚悦的想象截然不同。</p>
杨瑛比周嘉庭大几岁，实际根本看不出，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都圆润，是一个无攻击性的清纯小女人。</p>
杨瑛看着她笑，一笑显得年纪更小，说，“你和我想的一样。”</p>
卓楚悦想问她说的‘一样’是什么样，还没问，菜单已经递来她眼前。</p>
杨瑛说，“你来点，看看喜欢吃什么。”</p>
卓楚悦竟然认真翻阅。</p>
杨瑛用一会儿手机，将它盖在桌上，再出声，“这里的避风塘炒蟹是招牌，我们试试？”</p>
卓楚悦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菜单，然后说，“点一份拆肉虾吧？还有芦笋炒蟹柳，说是用猪油炒制，一定很香。”</p>
她不是刻意表现松弛的状态，是真不在意身旁坐的谁，全神思考晚餐。</p>
杨瑛也有十七岁，但卓楚悦与她，与同年龄的女生，非常不同，好像可以不将世事放在心上，让人嫉妒。</p>
服务生倒上第二杯红茶，周嘉庭走进包房。</p>
见到卓楚悦，他有些生气，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来？”</p>
“你居然没告诉他？”杨瑛惊讶地看着她，又说，“我以为你们都约好了，你在想什么？”</p>
卓楚悦诚实回答，“我不知道。”</p>
多亏周嘉庭，她可以体验恋爱的感觉，却没有把他当作最亲密的人，不想事事都要向他汇报，和他商量。</p>
杨瑛笑容隐下去，倾来她的肩侧，悄悄声问，“你喜欢他吗？”</p>
卓楚悦愣住。</p>
杨瑛已经坐正，依然注视她，不顾周嘉庭在场地说，“最好别喜欢他，他表面上强势而已，其实好没担当的。”</p>
周嘉庭几欲发作，因为服务生进来，只好忍下来。</p>
开胃前菜端上来，金瓜伴野菌。</p>
杨瑛行若无事的笑，对他说，“菜是楚悦点的，你应该也会喜欢吧。”</p>
周嘉庭不理她，掏出一盒香烟，朝服务生说，“火。”</p>
服务生递来一只打火机。</p>
杨瑛反感地说，“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吸烟？”</p>
“你管得着吗？”</p>
他点上烟。</p>
杨瑛转向她，摇摇头，“没素质。”</p>
卓楚悦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把烟灰缸放在桌中的转盘，转到他面前。</p>
周嘉庭抬起头，望住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