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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庭点着头，“行啊。”</p>
大概女性天生敏感，他回答慢一拍，卓楚悦听出一点勉强。</p>
“或者，你想吃什么？”她又问一遍。</p>
周嘉庭说，“没有，我对吃的不讲究。”</p>
那一间日本料理店开在巷中，好不容易在马路的对面找到停车位。</p>
过人行横道的时候，周嘉庭揽住她的肩头，她心神一怔，脚步随着他向前走。</p>
他身上居然有香气，是男士古龙水。</p>
周嘉庭是她以往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男性中，唯一一个会用香水的。</p>
梁明轩送过她香水，但是他自己不用，衣服上偶尔会有干洗店烘干出的味道，干干净净。</p>
外面的天已黑下来，小小的料理店中，明亮火热，炉子与就餐台之间用玻璃隔挡，签子串起两片鳗鱼架在炭火上，烤至外金黄里鲜嫩。</p>
卓楚悦给他倒茶，“这间店是我朋友带我来过的。”</p>
周嘉庭在翻阅菜单，似不经意地问，“什么朋友？”</p>
朋友，家人。家人，朋友。梁明轩两者都是，她自己分不清，也无法向其他人阐述清楚。</p>
“……很好的朋友。”</p>
可疑的停顿时间，使周嘉庭抬起视线，盯着她，“男性朋友？”</p>
她喝一口茶说，“嗯，曾经是我的家教。”</p>
“下次介绍我认识？”他试探问。</p>
她轻松地答应，“好，等你们都有空。”</p>
周嘉庭将菜单还给服务生，记得她提过的鳗鱼饭，再随意点上几样。</p>
服务生带走菜单，他继续上一个话题说，“除了和你见面，很难有空。”</p>
他说的真诚，都像喟然长叹，不是调情。</p>
“这么忙？”</p>
“我进公司没有半年，初来乍到，起码看起来要栉风沐雨。”</p>
卓楚悦好奇，“之前你在做什么？”</p>
“玩了两年。”</p>
服务生端来牛油果沙拉，和芝麻菠菜。</p>
她挑起一块牛油果，放入口中前，说，“以后都在自家公司工作？”</p>
“当然。”他松开领结，摸起筷子。</p>
“不觉得无聊吗？”</p>
周嘉庭笑她涉世未深，少年不知愁滋味，“有什么工作是有趣的？”</p>
“你感兴趣的事。”</p>
“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却又做不出成绩，会说你‘不务正业’。”</p>
“不要用别人的眼光，去衡量自己。”卓楚悦恳切的说。</p>
“西方化的想法，在国内是行不通的。”他笑了笑，接下去说，“既然家里的安排更好，我也没必要自己规划。”</p>
听上去，他已经说服自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