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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p>
苻澄的心微微一酸，不管多狠辣，你终究还是个好姐姐……</p>
“谢娘娘。”苻澄忍不住呆呆看着她的脸，接过了檀香手中的银耳莲子羹，舀起一勺，放到了口中，苦涩之中，那丝温暖的甜意却是实实在在的沁人心肺。</p>
仔细回味着舌尖的温甜，苻澄忽地觉得眼中有些莫名的酸意。</p>
慕容湮在檀香的搀扶下走到了坐榻边，再次捧起了琵琶，沉声道：“小桐子，本宫今日想弹首曲子，你也听完再回太医院吧。”</p>
“诺。”苻澄放下了银耳莲子羹，拱手一拜。</p>
慕容湮转弦拨轴，拂指之间，方才那些零碎的乐声再次重现，每一个音之间不再那么悠长，反倒是熟稔地缠绵了起来。</p>
是《凤求凰》！</p>
苻澄终于听出了这个曲子究竟是什么，不由得大为吃惊地看着慕容湮——</p>
今时今日，在痛失爱子之时，竟然还能弹出这样一个缠绵的曲子，你是在缅怀年少时对英雄的倾慕吗？</p>
是《凤求凰》，却是另一番韵味的《凤求凰》。</p>
原先是小心试探，唯恐惊走所爱的求爱缱绻之音，此刻在慕容湮指尖弹出的却是一曲凄凉孤鸣，不知良人何处的寻情孤寂之音。</p>
十四岁进宫，十年光阴消磨之后，再多的少女情愫，也成了灰烬吧？</p>
苻澄偷偷猜想她的过去——</p>
清河公主，年华十四，在燕国算得上是天之骄女，应当有不少少年将军为之倾心。只可惜，国破家亡，不得不踏入长安，面对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父皇，承欢身下的那一夜，心中定然是恨与痛交加吧……</p>
想到这里，苻澄心头又凉又酸，易地而处，倘若是大秦遭此劫难，自己的遭遇与慕容湮定然毫无分别。</p>
因为，她有弟弟，自己有母妃，一死容易，可活着的人，将遭逢更多的苦难。</p>
十年隐忍，受仇人临幸却不得不承受，这心中之苦，自然要苦于方才那些药汁之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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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澄忽然懂了她，觉得眼前弹奏琵琶的她实在是个可怜的女子，轻轻一叹，摇了摇头。</p>
不知不觉，一曲《凤求凰》终了。</p>
慕容湮挥了挥手，屏退了檀香与殿中伺候的宫娥内侍，独留下苻澄一人。</p>
苻澄一惊，惶恐道：“娘娘，你这是……”</p>
慕容湮等檀香把宫门一关，定定看着苻澄，“本宫料想，许太医应当有话要你带。”</p>
苻澄一愣，看着慕容湮，如此开门见山，或许从许七顾今日说以后汤药要自己伺候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也是**之人。</p>
“没有？”慕容湮倒是有些惊诧，“如此处心积虑地留你名正言顺地出入栖凰宫，竟然无话可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