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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中, 室内体育馆。</p>
周洧长腿分开，左右两手运球从胯’下穿过。</p>
场边几个男生正等着他一起去吃饭。</p>
“怎么样，晚上去王曦家？”徐文浩问。</p>
周洧掀了下眼皮，看向王曦。</p>
王曦非常上道, 压低了声音冲他飞眼：“有好东西。”</p>
他们几个整天待在一起，眉毛一挑就知道对方的意思。</p>
周洧轻嗤：“你骚不骚？”</p>
“你这不是白问吗？”刘义龙哈哈大笑，“就属他最骚。”</p>
周洧摇了下头, 运着球走远了些，三步上篮，哐——</p>
轻松灌篮。</p>
他伸手勾住篮筐，做了个引体向上。</p>
场边有些训练完的啦啦队女生, 看到这幕发出小小的惊呼。</p>
啦啦队队长许茹双手叉腰, 冲着周洧喊：“周大有，不要色’诱老**女队员！”</p>
王曦也不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又指向周洧, 瞪着眼睛质问刘义龙：“我骚？我骚得过大有？”</p>
几个人笑起来。</p>
“大有，你到底去不去啊？”</p>
“不。”</p>
“干嘛呀？你晚上有事儿？”</p>
“没意思。”</p>
周洧摘下护腕，随手丢在场边, 弯腰拎起水瓶。</p>
他拧开盖子，仰头猛灌了两口, 又觉得不过瘾, 干脆兜头浇下来。</p>
左右一摇, 水珠四溅。</p>
场边的女生又是一阵小小的惊呼。</p>
王曦更不服了：“大有大有, 适可而止啊！”</p>
周洧嘴角微勾，笑了一下。</p>
王曦见他心情不错，趁机说：“你晚上干嘛不去，上次找的不好看啊？”</p>
周洧仰头，略一回想，吐出两个字：“太瘦。”</p>
“你什么时候喜欢胖的了？”王曦很意外。</p>
周洧理都不想理他，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收拾东西。</p>
“大有哥，你这口味，”徐文浩忍笑，“有那么一丢丢的别致啊。”</p>
刘义龙给他飞了一下眼，脸上是同款的**’’荡笑容：“这你就不懂了吧，口味都是会变的。”</p>
“谁说的，我们男人的审美都是很长情的，一般都不会随便变化。”</p>
“不过也不是这么看的，”刘义龙很配合，掰着指头给他数，“你说我吧，以前只爱**，现在觉得**也不错，你们之前不都是喜欢苍老师么，我就觉得不行。现在，真香。”</p>
“滚**，这都一样吗？”</p>
“我举个例子嘛。”刘义龙摸了一根烟出来咬住，“再说了，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有了参照物，那审美有变化不奇怪啊。”</p>
这话一出，徐文浩和王曦秒懂，意味深长地“哦~~~”</p>
周洧直起身子，看向两个人。</p>
他的气息不匀，胸口微微起伏，浑身上下，是运动之后格外勃发的雄性荷尔蒙。</p>
王曦抹了把脸，“说实在的，我觉得人家不胖，还挺匀称的。”</p>
“你什么眼光？”徐文浩还傻不拉几地嚷嚷，“她还不胖啊，她都快……哎哟！”</p>
一颗篮球正中徐文浩的**，他整个人弓起身子哎哟哎哟的叫疼：“我错了，爸爸我错了！”</p>
周洧冷着脸：“把球给老子捡回来。”</p>
“我捡我捡。”徐文浩双手捂住菊花，垫着小碎步去捡球。</p>
“**啊！”王曦笑得直抖，厚实的肩膀一耸一耸的。</p>
周洧的眼刀扫过来，王曦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猛地被呛住，剧烈咳嗽起来。</p>
周洧翻了个白眼，唰地一下拉上拉链，把包往肩上一抗。</p>
“走了。”</p>
***</p>
国庆放假之前，九中迎来了秋季运动会。</p>
对于成果来说，加上三天的运动会，这就相当于是今天长假连放十天啊，可把她高兴坏了，连平时放学练习走入场式方阵都格外认真。</p>
到了运动会当天，全校除了高三之外的所有班级都在操场边列队等候入场。成果混在队伍里兴奋地想着一会儿要去找白琼，她今天准备好多好吃的呢。</p>
入场式的音乐准时响起，从初一到高二的班级方阵一个接着一个地往操场进发。</p>
成果跟在队伍里原理踏步准备着。</p>
“成果，你是不是顺拐了？”她身边的女生碰了碰她。</p>
成果不解：“什么叫顺拐？”</p>
“就是同手同脚。”</p>
她一看，果然如此。</p>
成果不太好意思笑笑：“我太激动了。”</p>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啊？”</p>
她不太好意思：“我一想到不用上课就很激动。”</p>
周围几个女生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明天的数学连堂也放掉了哈哈哈！”</p>
很快，前面的队伍开始移动，老何走过来指挥：“大家注意啊，马上要进场了，不要讲话！”</p>
高二排在全校最后，入场之后站在操场边的位置上。</p>
**台上，字正腔圆的广播站主持人对着话筒介绍：“下面，有请护旗队。”</p>
广播里的背景音乐一变。</p>
操场中间走上几个年轻的男生，手上半举着鲜艳的国旗和校旗。</p>
护旗队的成员都穿着九中的运动服，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看上去格外青春洋溢。</p>
成果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别说，篮球队里还是大有最帅。”</p>
她踮着脚尖，从人缝中看过去，连周洧的后脑勺都看不见，心里颇不以为然，心说帅什么帅，还不去治一下眼睛。</p>
开幕式之后，各班依次回到位置上。</p>
成果这才发现，她们25班和文科实验班竟然分属两边，中间隔着整整一个操场。</p>
她有些气闷，忽然觉得运动会没有自己想象的好玩。</p>
没一会儿，护旗队的人也回来了。</p>
周洧跟队友挥了下手算是告别，回到25班。</p>
他站在看台最高处，望下去乌压压全是后脑勺。</p>
周洧：“……”</p>
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到成果，只好抓了个人问：“成果呢？”</p>
那人也帮他一起看，两个人左右扫视，总算在不起眼的角落抓到了正在吃东西的小胖墩。</p>
周洧从人群中过去，居高临下地问：“你怎么不给我占位置啊？”</p>
成果抬起头，看见身后的朝阳照在他的发梢上，竟然有点好看。</p>
她咽下薄荷糖，含糊道：“你没说要给你占位置啊？”</p>
“没眼色。”周洧白了她一眼。</p>
他冲旁边的男生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地说：“坐过去点，空个位置位子给我。”</p>
“不行。”成果马上替人回答：“我旁边有人了。”</p>
周洧一顿，低头问她：“谁？”</p>
“王晓。”</p>
“谁？”</p>
“副班长。”</p>
“哦。”周洧拖长语调，双手抱胸，盯住她，面无表情地质问，“什么意思，挨着副班长坐了就不要同桌了呗？”</p>
他冷冰冰地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势力呢？”</p>
附近都是班上的同学，成果被他说得大窘，急急地挥手解释：“不是的！是王晓让我帮她看着东西的！”</p>
周洧见她瞬间脸红，也收敛了些。</p>
“行吧。”他拍了拍大腿，“那你跟我到后面坐。”</p>
“为什么？”成果有些生气，拒绝，“座位都排好了，不能随便换的。”</p>
周洧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伸手拎起她的零食袋，故意问：“这是不是给我带的啊？”</p>
成果连忙去抓：“不是！这是我自己吃的！”</p>
“是吗？”周洧故意举起来，“我看不是吧。”</p>
“是的是的！”成果站起来也勾不到。</p>
“那我就收下了。”</p>
“……不是！”</p>
“到底是不是啊？”</p>
“周、洧！”</p>
周洧瞪她：“你可以嘛，敢冲我大喊大叫了？”</p>
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成果的声音立马低了八度：“没有没有。”</p>
周洧板着脸，命令：“跟我到后面坐。”</p>
成果只好苦着脸收拾东西跟他往后移动。</p>
她还以为这人非把自己叫上去是为了吃她的零食，结果上去之后才发现，这人只是想她帮忙看衣服！</p>
“你衣服有什么好看的，班上同学谁会拿？”成果忍气吞声。</p>
“怎么不会？”周洧说，“我这鞋可是限量版。”</p>
“……”成果心想，一会儿就给你踩两脚。</p>
没一会儿，周洧被叫走去比赛。</p>
成果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也不生气了。</p>
这个位置离操场远，气氛没那么热烈，她一边吃零食一边玩手机。</p>
快中午的时候，学校贴吧突然爆出原修的绯闻，成果一看，心说爆料的对象不是白琼吗？</p>
正看着，比赛完的周洧回来了，成果也不记仇，把手机给周洧看，笑嘻嘻地说：“这些人是不是傻？这不是琼琼吗？”</p>
周洧幽幽地看了成果一眼，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傻？</p>
见他不说话，成果以为他不喜欢看八卦，也不在意。</p>
到了下午，成果被体委提醒：“你准备下，一会儿就到铅球了。”</p>
成果刚吃了饭，真是犯困的时候，听见他说到自己了瞬间清醒。</p>
她苦恼地问：“我真的不会啊。”</p>
“没事儿，你就随便扔扔。”</p>
周洧吃了饭回到场地时，一眼就看见成果在位置上做热身。</p>
“到你了？”他有些幸灾乐祸，“可以嘛，你这身懒肉总算有用武之地了。”</p>
原本想看她气的双脸通红，谁知小丫头皱着眉，可怜巴巴地说：“怎么办啊，我真的不会。”</p>
“不会就不会呗。”周洧不以为然，“反正就是去凑个数。”</p>
“可是可是……”</p>
小姑娘还是有些好面子，心说她确实比班上那些纤细的美少女胖一些，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用啊……</p>
见她垂眸不语，周洧说：“你还真的怕啊？”</p>
小丫头点点头，难为情：“那么多人看着。”</p>
周洧盯了她一眼，正要开口嘲笑，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走，我陪你去。”</p>
成果说：“要不干脆你去比吧？我给你加油。”</p>
“你傻吗？”周洧无语，“女子铅球好吗？”</p>
成果撇撇嘴。</p>
“——成果，快去检录了！”体委从下面冲她喊。</p>
周洧起身，“走。”</p>
成果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p>
到了场地边，有学生正在检查人员，抬眼看见周洧：“大有哥？”</p>
周洧指了指成果：“25班。”</p>
他冲成果偏了偏头，“先去试试拿不拿得动，不行就别勉强。”</p>
检录的学生诧异地看向周洧，还是第一看见他跟女生说这么多话。</p>
成果哦了一声，走到场边，弯腰捡起一个球。</p>
她原以为很重，上手却觉得没有想象的严重，只有些沉。</p>
“行吗？”周洧问，有强调，“不行不要勉强。”</p>
成果也不知道行不行，小声说：“我试试吧。”</p>
周洧怕她手上，让她放下铅球，自己帮她转动手腕。</p>
旁边检录的学生和登记成绩老师都认识周洧，见他如此，不由得出言打趣：“大有，这是你什么人呐？”</p>
周洧连个眼神都懒得给。</p>
成果却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我自己可以的。”</p>
很快，比赛开始，成果排在第六个。</p>
小姑娘涨红了脸，奋力一掷，4公斤的铅球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竟然飞出老远一截。</p>
是目前出现的最好成绩。</p>
旁边观战的女生都发出哇的声音。</p>
成果脸色发红，没想到自己能扔这么远。</p>
接下来出场的几个人，成绩都一般，只有一个校队的女生成绩甩了她一大截。</p>
老师当场宣布成绩，成果竟然出人意料的得了个第二。</p>
她高兴极了，双脸红扑扑的：“我好厉害！。”</p>
周洧故意刺激她：“一般小姑娘会扔铅球，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是吧？”</p>
成果才不管呢，笑眯眯地说：“那我也是第二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