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尾声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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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明明本欲责怪她的，可话到嘴边，到底说不出口。</p>
“你无端来挡这一掌作甚么！没有内力，这也是你挡得了的？你可知道你差点经脉尽断？简直是胡闹！”</p>
莫愁咳完一阵，抬起头来看他，反很认真地解释：“可你当时本就有伤在身，要是再受上一掌，万一……万一撑不住怎么办？”</p>
“我的武功内力比及你来，挨上这一掌又算得了什么！”其实，他也不过是空口说说罢了。若当真硬接下来，只怕真如她所说……撑不住吧。</p>
莫愁得意地朝他显摆着：“没关系啊！反正我也替你受了，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这才真是大难不死！”</p>
“胡说！”展昭敲了敲她的头，又是无奈又是黯然，“若不是我用内力护住你心脉，你怎可能撑得到现在！”</p>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p>
白玉堂忽然从屋中闪出来，半是嘲讽地朝展昭道：“你这伤，不休息个十天半月恐怕难以好全。看来，这段日子里，你是别想再出去查那什么案子了。”</p>
“不查案子？”莫愁忽的想起什么来了，欣喜异常，转头拽着展昭的衣衫笑道，“这可好了，回去跟包大人告几天假，我带你去扬州玩玩儿，早就想带你去了。”</p>
展昭轻笑着摇摇头：“开封府人手本就不够，若我告了假，只怕……”</p>
“可你有伤在身啊！总不能带着伤去办案子吧？包大人又不是这般不通情理……再说了，开封府不是还有张校尉他们么？哪里会不够了。”</p>
“这伤没什么，调理几天就好。”</p>
“白五爷不是说了你伤很重，若非大半年好不了么？”莫愁歪头看他，“带伤兼职，若再受伤只怕就不是大半年，是一年、两年、十年……半辈子……”</p>
“……”展昭说不过她，只好嘴上让步：“……且听包大人如何吩咐吧。”</p>
“这好！”莫愁嘻嘻一笑，也没多想，心念着就算包大人不同意她应该也能想出法子来让得他同意。正在欢喜琢磨着，余光却看见白玉堂直勾勾地盯着她。</p>
这目光让莫愁打了个哆嗦，挠挠耳根不解的望着他：“……我，我脸上有东西么？”</p>
白玉堂抿了抿唇，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展昭，闷声道：“没什么。”</p>
莫愁轻瞟着他，但想起他平日的作风来，也懒得多管。只转头面向展昭：</p>
“对了，我还忘了问，那个鬼坊的坊主，他人哪里去？”</p>
展昭淡淡道：“死了。”</p>
“死了？你杀了他？”</p>
“……不全是。”</p>
“是五爷我一剑结果了他的！”白玉堂毫不客气地插了一嘴，抬了抬手里的画影，煞有其事的挽了几个剑花。</p>
莫愁好奇地问道：“咦？你也看出他的阴谋来了？”</p>
“……这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白玉堂忽然暗下语调来，慢吞吞地靠着门应道。</p>
展昭莞尔一笑，也不作犹豫，丝毫面子也不给直接说破他：“是厉大侠识破的。”</p>
“哦！”莫愁很能理解的点点头，笑道，“我也觉得是他。”</p>
“你还是差了那么点……展大哥，你说是不是？”</p>
展昭淡淡笑着，也不作答，但从表情看很明显是默认了。</p>
被这两人一人一句气得够呛，白玉堂咬着牙忍怒道：“若不是有我五爷提醒，他也想不出来！”</p>
“提醒？对了，那个罗素呢？他去哪儿了。”</p>
“让他给逃了。”白玉堂略有遗憾的摇摇头，“那老泥鳅滑得很，我跟那姓厉的才追进他屋子里，他就不见了人影。”</p>
莫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她“啊”了一声，一拍脑门儿懊恼道：“遭了，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p>
展昭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何事？”</p>
“厉也城呢？厉也城厉大侠人现在哪里？”莫愁焦急地扯着展昭的衣衫追问道。</p>
“他好像是说……去了无枫山。”</p>
“无枫山？什么时候去的！”</p>
“今日一早便去了。”</p>
“一早，嗯……好！我现在就去找他！”</p>
展昭一愣，拉住她问道：“出了什么事？”</p>
莫愁急得跺脚：“我给他的那个枯藤又不是石莲藤，要是乱用来招鬼的话，恐是会出事！”</p>
展昭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也应道：“好，我随你一同去。”</p>
事不宜迟，两人未再多言，顾不得收拾，直往东大门处奔去，自然是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落下。</p>
“哎……”</p>
白玉堂半句话也没插得上，怔怔地看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想透了一件事情，颇为纳罕地摸着下巴勾唇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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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猫儿对这丫头，还挺上心的。”</p>
*</p>
无枫山消失的那四具尸体到底去了哪里，不得而知。</p>
但有一点或许可以证明。</p>
当年，在鬼坊坊主移开展昭的时候，四个人之中有一人或是两人并没有死。他们从死尸中站起来，相视点点头。而后，搬起同伴的尸身，消失在无枫山茫茫的大雾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