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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既然是名贵药粉,定当要珍惜,何必用在此等小伤?”李尚平眼色一冷,泄出几分煞气,“还是说…这药……”</p>
“我若要杀你,只需将刃架于你脖颈一抹,不必做下毒如此龌龊无耻之事。”常乐本柔惜的女声遽然变作冷喝,“李尚平,你莫要过分冷血。”</p>
李尚平眸中略诧异,“冷血”二字生生刻进心肉中。她回想起常乐数次救下自己,自己却无时不刻猜疑其心中诡计——真当有甚么诡计么?</p>
或许是她,一厢情愿对我好呢?</p>
常乐面色煞白,略显不满。二人静默几刻,常乐浅浅摇头,道一句:“药用外敷。”</p>
她便走了,留下李尚平一人寒照月光。将小瓶拿来瞧,写着“地锦金疮”之字样。她依旧未置下猜疑之心,未敷药粉,只将药瓶囫囵塞进包袱。</p>
人心——应当是这世间最令人琢磨不透之物。人心隔层肚皮,真情隔层面纱,是善是恶,谁知?遥想当年,苏筱之死便是他人药中下毒所害,至今未查明凶手换其一份清白。是毒可怖,还是人可怖?</p>
李府涉政,在此处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心眼。李尚平在此处生活了五年,哪里不知人心险恶?她渐渐无情,渐渐冷血,渐渐不再信过除了时颐与苏筱之外的人。更甚,即便他人受害,她从原来的正义凌然变作袖手旁观,自我至上。</p>
可是那常乐,真当是险恶之人么?先前还将其看做可闲聊的好友,如今只是因一份药而与其猜疑,伤了和气,真当合适么?正如常乐所说,以其那番好身手,若要杀我可不手到擒来,何必如此下作?</p>
季春夜幕,海棠映着月色,被凉风刮去几瓣残红。</p>
一宿眠,一闭一睁眼。天际几染淡淡谭红,一轮红日。商船一早起航,告别将醒未醒的长安,在袅袅青烟中远去。</p>
李时颐在尚平离家前挽留道:“吃过早茶再走罢?”</p>
李尚平只摇摇头婉拒道,商船启程不待人。李时颐顿感落寞,子女且回家一日便走了,如过客般无情。</p>
回头来,不过还是自个儿一人饮早餐。她啖一口小笼包,愤愤饮尽一杯清茶,如饮酒似的:“茶还未凉,人倒先走了——臭丫头,使人难过得紧!咒她一世寻不得夫君,嫁不出去!”</p>
与此同时,甲板上的李尚平正披着白裘,狠狠打了个喷嚏。喷嚏声意外稚嫩可爱得很,惹得薛磊同几个伙计一阵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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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待李尚平好是有原因的,并非是一见钟情什么的。李尚平觉得常乐对她的好很古怪,就像她的亲小姨(?)一样——确实很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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