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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夏侯挈有点后悔。</p>
不，是十分后悔。</p>
他想出来看看新人节的情况，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被一个小不点拉到台上比赛了。</p>
天可怜见，他只是看有人要把对手逼下台，他对这种剥夺人家的挑战权的行为十分不爽，多说了一句话，结果就被旁边的一个男孩扯住要上台比赛。</p>
“那我们来比一场吧。”</p>
新人节的参赛者都是戴着面具的，他无法判断这个小不点是什么表情，更无法猜测他的脑回路。</p>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侯挈抱起手臂嗤之以鼻。</p>
男孩用力拉着他的衣角：“你不同意让他下台，但我希望他下台，为了证明自己，我们来比一场。”</p>
“……什么？”夏侯挈想扬手打开这个男孩，“这和我有什么关系！”</p>
“天已经很晚了，今天的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你不跟我比的话，我就找不到对手了。我赶时间。”他指了指旁边的擂台，新人节每天的比赛时间确实快要结束了，排队者寥寥，“我想考闻昭阁。很赶时间。”</p>
夏侯冷冷道：“那你可以明天再来。新人节还有好几天呢。”</p>
“你不敢？”男孩嗤笑一声。</p>
这种激将法太直白了，太幼稚了。</p>
偏偏夏侯挈就是吃这套的人。</p>
擂台上，上一组的新人正在出成绩。</p>
他们站在擂台边缘，一直没有说话，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刚刚各自嚣张的气焰都弱了下来。</p>
“你还想比吗？”夏侯挈突然说。</p>
与点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只能看见一个孔雀面具：“当然要比。”</p>
对方看来是真的有些懈怠了：“你想要被列进入学名单里，我可以输给你。如果你真的像刚才那个人那样，非常需要这一机会的话。”</p>
他指的是那个死都不愿下台的家伙。</p>
“不必。我不需要。”</p>
不需要的话你硬拉人来比什么？夏侯挈很恼火，但这份恼火很快就平息下去，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反复回荡——其实你自己也是想上台比赛的吧？</p>
其实你，也是期待这一刻的吧。</p>
夏侯挈仰首望着夜空，长长呼出一口气。三月初的天气还很冷，呼出的热气氲散在空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p>
如果夏侯家没有被抄斩全门，那他今年就该参加新人节了，父亲给的规定是成年才能出去展露才华，今年春天，他正好十八岁。他会在这场新人节上崭露头角，会在每场比试中都战胜对手，闻昭阁的药毒器具、南贻林的擂场、浩元塔的暗刺，他全都可以，他有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环境，全心以备这场成年考试，以后将为夏侯家争光，为皇室尽忠，为大燕护土。</p>
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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