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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波澜不惊，语气里也没有真正的震惊，仿佛在面无表情地捧读，像一个不太合格的演员。</p>
虞嘉坐正，挠了挠鼻尖，“Voix那边我会处理的，股份卖出去后，今年的利润……”</p>
“这些都不重要，”虞静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生，放下咖啡勺，“把自己安顿好，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否则……我不会放过他。”</p>
虞嘉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对方决绝的态度，闭了嘴。</p>
为了同胡睿晟在一起，他罔顾了许多事实，自己编造了道德上的理由，协助对方逃避责任，真的没什么好反驳的。</p>
很多时候，他会羡慕胡睿晟。就像安迪·沃霍说的那样，有了一个卡带录音机式的脑子，一键下去，就能清洗从前那些不美的。</p>
但全部抹掉了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事实就不存在了吗？</p>
虞嘉咬咬下嘴唇，“姐……对不起。”</p>
“戒毒很难，我也对你没什么指望了，”虞静说，“你看起来已经够苦恼了，我没必要再火上浇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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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嘉回到住处时，差不多晚上七点。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所以他没发现埋伏在暗处的人。</p>
胡睿晟提着一堆礼品，穿着一件深蓝色大衣，出现在他眼前，表情居然怯怯的，微微有点拘谨。</p>
“进来吧。”虞嘉招呼他。</p>
胡睿晟默不作声跟在虞嘉身后走进客厅。</p>
“放在那儿吧，”虞嘉指了指茶几，“你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可乐？”</p>
胡睿晟放下东西，坐在沙发，应道：“都可以。”</p>
虞嘉在厨房里捣鼓咖啡豆，此时他居然不知该怎么面对胡睿晟。同虞静商量过后，心里不但没有平静，反而更加烦躁。</p>
以前发现胡睿晟的异常时，他会选择歇斯底里地大吵一架。会恼羞成怒地威胁他，抖狠似地要分手，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现在是既没了脾气，也没了原则，棱角被现实磨掉，纠缠不清了快二十年，浪费的光阴早就无法清算。</p>
两人相对坐着，沉默地喝咖啡，像是陷入进了一片沼泽。</p>
“你……”</p>
竟然是不约而同开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