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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璨接到虞应旸回复时，差点没从原地一蹦三尺高。</p>
虞应旸只说失约对不起，却不解释原因。桂璨心里莫名突了几下，虽然不至于恼怒，但总归不好受，握着手机犹豫该怎样追问不惹人厌烦。</p>
桂璨：今天阎王表扬你了，要我向你多学习。小女孩近朱者赤，近你者甜.jpg。</p>
你爸爸：为什么提到我？</p>
桂璨：emmmm，因为你很优秀？蒂花之秀.jpg。</p>
你爸爸：请记住我的名字，和**/你的姿势.jpg</p>
桂璨：……翻白眼.jpg，这位同学你真的很不好相处.jpg。</p>
你爸爸：下次我补给你。</p>
虞应旸没头没尾冒出这样一句，桂璨心一紧，同时又有些没来由的甜蜜。</p>
桂璨：那我可以不可以自选补偿啊？</p>
虞应旸手指比心先行，一刻都没耽误地回了个“嗯”。</p>
桂璨大喜，立刻回：爸爸，我们星期天去约会吧。</p>
虞应旸愣了六七秒，望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右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p>
桂璨直勾勾盯着手机屏，虞应旸没有回复，也没有正在输入，他十分忐忑，心忖自己是否操之过急，毕竟男生和女生大相径庭，相处方式也不同。虞应旸又是个典型阴晴不定的主儿，喜好他没摸透半分，只能按着俗套方法出击，如果……他不喜欢，直接拒绝，那可真有点挫锐气。</p>
就当他越想越不着边际之时，手机背光亮了亮，虞应旸回了信息。</p>
你爸爸：好。</p>
桂璨正在等电梯，握拳暗喜，心中大叫“yes、yes”，我爱的boy答应我出去约会了，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哒一天！</p>
愤懑的情绪一扫而光，还得强压住不断上翘的嘴角。</p>
虞应旸摁黑手机，后仰靠在病床上，迟缓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空气里有稀薄的碘伏味，还有特属于医院的凉意。</p>
他住的四人病房，离抢救室不远，隔壁床在帘后窸窸窣窣翻身，间隙有医护人员推着伤患经过走廊，不时有人在狭长楼道里低语。依稀可以分辨出哪些腔调在压抑，哪些带着疲惫。</p>
虞应旸保持着一个姿势，目光落在桌角红彤彤的几颗苹果上。</p>
他被这暗中的红刺痛了眼。</p>
他恍然看见胡睿晟坐在床边削苹果，他很笨拙，果肉也被他削去了大半，可是红艳艳的果皮还藕断丝连着，他抬眼，一脸遗憾地说：“小旸，你说得没错，我真不适合干这种事。”</p>
胡睿晟把苹果递给他，指腹沾了些甜腻的汁水，蜿蜿蜒蜒的顺着掌侧洇到了手腕，像一个暧昧不明的信号。</p>
胡睿晟气定神闲，眼角下垂，伸出嫣红的**了舔果渍，微侧的后脖颈露出青色的发茬。</p>
然后他又看向他，场景转换，胡睿晟越过他看着手术室白森森的门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