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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内容跳跃式变幻，衔月显然跟不上节奏。才互通名姓，还未寒暄，怎么就直接跳到了老友重逢的情景了？</p>
衔月暂时保留一些好奇心，推却道：“花公子盛情心领了，适才刚刚饮过，不宜贪杯。”</p>
雨中燕的脸顿时垮了下去，显得非常失望，鼓着腮帮不说话，竟好似孩童赌气。</p>
衔月抬脚要走，可是走左边雨中燕伸右手，走右边又有左脚来绊。衔月无奈，只得像哄孩子似的把手中的布袋递了过去。</p>
“花公子，吃蜜饯吗？”</p>
“吃！”雨中燕瞬间阴转晴，也真不客气，一把接过布袋，几乎把脑袋扎进去。</p>
最近几天难得云散，连日来的阴雨天气终于得到了好转，冷嗖嗖的风也停了，太阳虽没什么热度，晒在身上也是舒服。两个人顺着大街信步走开去，走着走着便拐进了一间酒馆里。进了酒馆，便喝了起来。喝着喝着，衔月醒过味来，这雨中燕想做什么还真就非得做成不可。</p>
没变没际的闲扯了一通，雨中燕在把自己喝成大舌头之前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他想要一种药，确切的说，是想要一种效果。</p>
“让人在快乐中，不知不觉的死去。”</p>
“仙死丸？”衔月想了想：“这似乎是……闺房秘药的一种，且是制作最繁琐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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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雨中燕拖长了音调，不怀好意笑着道：“看你正人君子模样，实际上也是个风月中人啊。”</p>
“花公子何出此言呢？假若知晓几种坊间秘药便是风月中人，那么摸过两把菜刀的就能够当杀手了？”</p>
雨中燕心中打了个突，以手支额，飞快思考自己何时露了杀手习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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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发现了？</p>
而衔月对他的内心波动似乎毫无所觉，仍在谈生意的状态中。他告诉雨中燕，这种药只有配方，没有存货。且需要反复提炼和窖藏，否则不能达到效果，现在不是最合适的季节，要想制成，最少也要三个月。</p>
药材、蛊物和毒药是留云山支柱产业，买卖做的熟了，只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它一概不管，更不过问用处。不过看着雨中燕风流俊俏的小模样，衔月却起了好奇心，这样的人要想用让人欢愉的方式去制伏谁，不是难事啊，还需要用药吗？</p>
看他年少，想必是受人之托？不过论及秘药，各地的药房都能找到。仙死丸用量大了才是毒药，用量合适则是暖情之物，究竟是要让人死，还是让人快活？</p>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p>
再次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衔月循循善诱：“花公子年少风流，何愁没有美人投怀送抱？毕竟是药，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假若用来对付恶人，我有现成的药粉，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不必如此麻烦。”</p>
头一回见到生意上门了还往外推的，究竟是医者仁心还是起了怀疑，雨中燕心中画魂儿。但他面上仍作出一番愁苦状，扶着额头连连叹气。</p>
“衔月长老有所不知，清眉寻此药并非为了享乐消遣，确实是为了杀人，只是造化弄人，我还不确定我与他会走到哪一步。假如有一日当真需要白刃相见，我想让他走的快活一点，我自己心里也好受一点。”</p>
一句“造化弄人”**无限深意，值此良夜，衔月很想听听这是个怎样的故事，但是任凭他怎么引导，雨中燕都不再继续了。</p>
看着他一味的喝酒，郁郁寡欢的样子，衔月皱了眉。</p>
“听花公子之言，事情似乎还有转圜余地，为何不提前化解？若有为难之处，能否说给衔月听听？衔月虽不一定能够帮到你，但愿意尽力。”</p>
雨中燕灵动的眼珠忽然一僵，他抬起头，敛去了所有面容，定定的看着烛火。</p>
“我确实有一个难题，不知道能够去问谁，只好来问问你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