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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封莨攸搬来一张躺椅，裹着羊毛毯窝在躺椅里，手里端着一杯瓷盏，摇摇晃晃间也不见有丝毫的水渍荡漾出来，分明是饮空了的。</p>
“你我自幼一起长大，算的上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我自以为懂你十分，如今却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越莲禾半靠在石桌上，一手撑着额头，瞧着有几分醉意。</p>
“哦？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封莨攸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瞧着他。</p>
越莲禾耸肩，笑道：“这样寒的天，你却偏要在这院落里品酒，你身子弱，受不得寒，竟然搬了躺椅出来！这些也就作罢，我只当是你的情趣，可我怎得也想不明白，你这院落里的丫鬟小厮都去了何处，就连元书，也没了踪迹，堂堂丞相公子竟沦落到亲手煮酒的地步。”</p>
封莨攸抬手去拿酒壶，因酒而发烫的手在触到冰凉的瓷壶时，不由自主的打了激灵：“这酒都冷了。”</p>
越莲禾瞥一眼封莨攸，微微抬起下颚，装作一副高贵的样子：“你莫要瞧我，本少爷可做不来这温酒的事。”</p>
“你倒是金贵的很。”封莨攸也不在意，笑着坐起身来，掀开毯子温酒。</p>
“你还是裹着吧，莫要着凉了！我唤个婢女来煮酒就是了。”越莲禾伸手压住封莨攸的狐裘，站起身来便要去唤婢女。</p>
“莲禾！”封莨攸一把抓住越莲禾的手，“莫要去唤，我不喜她们入我的院落。”</p>
越莲禾不解，不禁皱眉：“不喜？那总有缘由，说来与我听听。”</p>
封莨攸敛着眸子，却是不答。</p>
“你既是不答，那我便去唤了。”越莲禾有几分恼意，甩开封莨攸的手，“我难得来你府上做客，却连个温酒的婢女都没有，你这般的待客之道，是从何处学来的？”</p>
“我这院落若是有人，那……”封莨攸嗫喏着，却是说不出口。</p>
“那便如何？”越莲禾有些着急。</p>
封莨攸抬眼看一眼越莲禾，半晌，轻叹一声：“我这院落若是有人，那她，便不会来了。”</p>
“她？她是何人？”</p>
封莨攸却是不再答了，择了几朵梅花上的梅朵，丢进酒壶里煮着。</p>
越莲禾见他这幅模样，便也不再吵着要唤婢女，倒是缓缓落座，**下巴沉吟：“堂堂丞相府嫡长子的院落，还有人能潜进来？”</p>
封莨攸看着梅花在酒里沉浮，似是陷入了沉思，许久，越莲禾才听到他一声轻笑：“她本就不是寻常人。”</p>
“不是寻常人？”越莲禾沉吟半晌，双手交握，微微俯身向前，“莫不是，你说的是那个自称是妖怪的姑娘？”</p>
封莨攸拿起酒壶，轻轻晃了晃，斟满一杯。</p>
“那送酒的姑娘便是飞檐走壁的，不带一丝声响，倒是高人。若是与她一起的人，入这丞相府，倒也不是难事！”越莲禾摸着下颚点头。</p>
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半晌，忽的探过头来，“既是一道的，你定然也知道那个送酒姑**名讳了！”</p>
封莨攸一怔，忽而想起那日越莲禾与妩吀的争执，登时心跳加速：“莲禾。”</p>
越莲禾挪着凳子蹭到封莨攸身边：“如何？”</p>
“那个女子，不是你能沾惹的。”封莨攸面色凝重的看着封莨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