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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仔27</p>
第二天是个晴天，高铁载着任洲重新回到了S市。</p>
窗外掠过大片的白云和原野，他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了一路。</p>
到站之后，其他学生的爸爸妈妈早就侯在那等着了，边上前搂过孩子的肩，边问这两天过得怎么样。热闹的人群瞬间散开，只剩下任洲拖着箱子站在那里。</p>
“小少爷。”任婕新雇的司机这才从角上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大阔步向外走。</p>
任洲垂了头跟在他后面，抿着嘴唇，轻声说：“昨天的事，能不能不告诉我妈？”</p>
那司机毫不理睬，只是摆着扑克脸继续向前走。</p>
昨天从‘云间’出来的时候，任洲就发现他的车一直跟在后面。也是难为他把段叔留下的雷克萨斯一路开到A市来。</p>
那低调的银灰色车门在面前滑开时，任洲恍惚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坐这辆车，他还是个偷偷从顾梓楠家里回来的高二生，如今转过年去就要备战高考了。</p>
新雇的司机明显已经吸取了深刻的教育，也明白上一位前辈是怎么被毫不留情辞退的。他一直跟踪任洲，并且不断地、及时地向任婕报告。昨晚任洲迷路后，任婕收到消息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他也就没有暴露自己。</p>
车子向着全市最昂贵的别墅群前进，一路畅通无阻。</p>
任洲拖着行李箱走过植株枯干的庭院，转轴打油的铜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p>
任洲关上门，走到客厅去。</p>
客厅的窗帘都挂着，却只透进一小缕阳光，寥寥地打在地板上。任婕翘着指甲坐在黑皮沙发上，又在喝酒。</p>
任洲离沙发有三四步距离，不愿再靠近她。</p>
“昨晚去哪了？”任婕冷冰冰地笑着，眼神像毒蛇缠在任洲身上。</p>
任洲直视着她：“你不是都知道吗。”</p>
两个人只有几步距离，一坐一站，仿佛中间洒满了玻璃片和荆棘，无法跨越。</p>
任婕眨了眨眼，笑了一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任洲啊，你非得和顾梓楠那脏兮兮的老鼠一起混吗？”</p>
“胡说！”任洲大喊一声，眼睛瞪得滚圆，“你也不是凤！我和顾梓楠根本没有区别！”</p>
任婕猛地站起来，高跟踹在木地板上剧烈作响，她带着精致妆容的脸可怕地扭曲：“我不是凤？！我生的你！你都被那只**老鼠带到阴沟里去了！”</p>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酒气慢慢变浓，任婕的鼻尖几乎都要顶到任洲脸上。</p>
“你再瞪！”任婕尖声叫道，狠狠地抽了任洲一耳光。她用了极大的力气，任洲被打得一个趔趄，鼻腔里发热，一摸，流血了。</p>
“脏东西！我养的你你知不知道！你还不知感恩？”任婕又狠踹了任洲一脚，这次任洲真的摔倒在地，被尖尖的鞋跟踹得蜷缩起来。身后橱柜上的瓷瓶被撞倒，哗啦碎了一地，里面的鲜花沾湿在水里，湿淋淋的。</p>
任婕简直像失心疯一般，蹲下来揪着任洲的头发嘶声叫喊，完全与在外那种冷面律师的形象分裂开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