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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芙兰咬咬牙，低下头，并没有回他的话。</p>
“你决调不出这样以假乱真的味道，是谁在帮你。”秋白的双眼微微眯起：“是林一？还是说你将这里的事泄漏给外人了？是风景？还是你的什么奸夫？”</p>
“……你们都该死。”孙芙兰抬起头，表情突然凶狠了起来：“像你们这样的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p>
看到她这幅模样，秋白眼中瞬间划过一丝惊讶。</p>
“你个**人，我早就该解决了你。”</p>
说罢，他突然紧紧掐住了孙芙兰的脖颈，将她悬于半空中。</p>
“说！到底是谁在帮你！”</p>
孙芙兰面色痛苦，在半空中不断挣扎，却没有说出一个字。</p>
“你以为找到了靠山，我就当真不敢杀你吗。”秋白哂笑道：“我若把你丢到深山老林去喂了野狼，到时候你的尸体都被扯成碎片，风景纵是怀疑也没法来找我的麻烦。”</p>
见孙芙兰挣扎的幅度越来越低，沈般终于坐不住了，猛地从屋内冲了出来，一掌打在秋白胸口，将她救了下来。</p>
秋白一时不察，倒飞出三丈外，咳出一口血来。抬头见是沈般，眼中显示划过一丝惊异，接着又变回了原来那副阴沉的模样：“好啊，我说你哪里来了这么大的胆子，果然是抱上了不得了的大腿。”</p>
“咳咳……快……制住他……”嗓音还未回复，孙芙兰便急着对沈般道：“他身上有信号弹，会将其他人招来。”</p>
“好。”</p>
秋白只觉得眼前一晃，沈般便已到了他近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过了三两招。沈般功力要比他强上太多，他又受了伤，一时之间竟有些狼狈不堪，于是连忙从腰间拔出短刀，和他斗了起来。</p>
“沈公子。”秋白交手间还不忘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趟进这潭浑水之中。”</p>
沈般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道：“鸿客居的妖人，打起架来话都这么多吗。”</p>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和顾笙在一起，但你可知道，你所谓倾心相交的朋友不过是个不容于世的怪物。纵然没有我们，终有一天他也会死于乱箭之中。你即便能护他一次，也护不住他一辈子。”</p>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沈般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他活着，又没有吃你家大米。”</p>
秋白：“……”</p>
“那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道方门前的顾笙，曾经是什么模样吗。”</p>
听言沈般的动作总算有了一瞬间的停顿。</p>
“明明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却能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秋白讽刺地笑道：“像我们这样的刺客，伪装是最重要的一门课，然而连我们这样的人，都要不得不甘拜下风。还是说那些事情，他当真没有放在心上，被统统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成？”</p>
不对。</p>
他不是忘记了。</p>
西子城的顾笙，在瓢泼大雨之中面色灰白、狼狈不堪，瞳色是不见底的黑。</p>
恰恰是因为忘不掉，所以顾笙才会一直自困于原地，走不出来，沦落成如今的这幅模样。</p>
想到这里时，沈般不免有一瞬的失神。而秋白总算找到了一瞬间的空隙，正想点燃手中的信号弹，却突然被从背后而来的力道猛地扯至地面。</p>
连沈般一时都惊了，孙芙兰不知何时从旁边捡起他落下的琴弦，狠狠地勒住了秋白的脖子。然而她毕竟是女子，力气太小，眼看秋白就要挣开，她向一旁的沈般道：“帮我！”</p>
沈般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压住了秋白的两条腿。见他用手中短刀向孙芙兰挥去，沈般又连忙用琴弦缠住了他的双手，用力拉至胸前。那把六寸短刀险险擦过孙芙兰的侧脸，最后重重刺入一旁的柱中，没入大半。</p>
秋白挣扎了好一阵的时间，久到孙芙兰柔软的双手被琴弦割裂，落下滴滴血色，顺着琴弦流了下来。等到落在他颈间的那一刻，与他的血混在一起时，他终于没了气息。</p>
孙芙兰像是脱力一般松了手，微微喘着气。最后突然捂住了面颊，发出了啜泣声。</p>
“……你怎么哭了？”</p>
沈般还在方才震惊的余韵中没能缓过神来，这时那个看来比他更凶更狠的人突然露出这样一副表情，他也一时之间有些慌了。</p>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啊。”孙芙兰小声抽泣道，两腮有泪珠不住滚落：“我从来都不知道，杀人会是这样一种感觉。”</p>
随着身体的挣扎逐渐减弱，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指尖溜走了。</p>
听言沈般沉默了片刻后道：“其实你不必亲自动手，交给我便好了。”</p>
“……没关系，我总是要面对这些的。”</p>
就算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后日。</p>
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难免被风家的下人察觉，恐怕已经纷纷朝这里赶来。孙芙兰咬了咬牙，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p>
“往南再走三个院子，继续往东走，你便能看到一扇拱形的院门。出了那里，便能看到一片密林，你想找的人应该在那里。”</p>
沈般微微一怔。</p>
“我帮你拖住他们……你去找顾笙，跟他走得越远越好。这些人……和你想的不一样，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趁着现在快些走吧。”</p>
“一起走。”沈般坚持道：“你留下来，若是再被揭穿怎么办。”</p>
孙芙兰惨然地笑了笑：“我还不能走……我有必须要做完的事情。”</p>
顿了顿，沈般向她伸出了小手指。</p>
“下次见面，你一定要平安。”沈般对她道：“我不懂寒鸦究竟在找什么，但是……它总要活下去，才能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p>
孙芙兰一怔，然后惨然地笑了笑：“好啊。”</p>
望着沈般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回过头，看向青年死不瞑目的尸体，缓缓合上了他的双眼。</p>
“秋白啊……”</p>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你真的会死在我手上。</p>
背后的喧嚣越来越远，这时的沈般才突然想起一件似乎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p>
那伙刺客叫她的时候，一直唤她“孙小姐”。</p>
如果他们是风路城的人，该叫她“三少奶奶”或是“三夫人”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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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看了陈情令，最近一直深度战羡中毒……</p>
那样风华正茂又肆意妄为的少年真的是太让人上头了，没想到真人竟然能演出那种感觉，真的好飒啊。</p>
这一章有暗线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标题其实也有暗示：秋白其实就是杀害沈宿的刺客。</p>
不过报仇的其实也不止他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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